“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怕死還不活著了?咱們這種人,連死都不怕,就更不用怕活著了。”
“暈,很有道理啊!”
常銘笑了笑說道:“我前兩天看書,那作者有個邏輯,我感覺挺有意思的。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都問一下這個事會不會死,如果不會死,那麼就大膽的往前走,因為沒有什麼比死亡更可怕的了。”
“那看來咱們打仗就是最可怕的。”
“那可不,子彈無眼,都是血肉之軀。所以打仗的事可以放在心上,其他的事,那都不叫事,時間都能解決的事情,就更沒有必要傷神了。”
說實話,常銘這些安慰沒有什麼決定性作用,但是任鵬飛的心裏倒是舒服了許多,他有點羨慕常銘的坦蕩,也很感激。到底是一路闖過來的兄弟,一起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這種友誼是要比親兄弟還要親的。
“趕緊走吧,我估計沈毅要發飆了。”
常銘依舊慢吞吞的,說道:“怕什麼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會兒咱們看他的態度,就知道他和那個許敬丹成沒成了。”
任鵬飛冷哼道:“什麼意思?我怎麼感覺不管咱們是幫對忙、還是幫倒忙,沈毅都饒不了我們呢!”
“咳咳,你別嚇我啊,應該不能。沈毅要是和許敬丹成了,應該感謝我們。隻有不成才會搞我們,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兩個對彼此都有點那意思,不能不成。”
任鵬飛搖搖頭說道:“沈毅要是說錯話了,那還真難成。許敬丹就算是情商高,那也畢竟是女孩子,還能倒追啊?”
“我去,你這麼一說,我都不敢回去了!”
“有道理,那就別回去了,我現在直接回利劍集訓隊,你回菜鳥營。”
“不行啊!東西沒拿呢!集訓隊的車你也得開回去啊!”
看來無法逃避了,現在隻能希望事情是往好方麵發展的,不然沈毅非殺了他們兩個不可。
任鵬飛歎息著說道:“我有點後悔了,我晚上還有訓練呢!沈毅不能搞我吧?”
“不能,你現在是分隊裏的寶貝,怎麼可能。他隻會搞我,到時候你一定要幫我說點好話!”
任鵬飛搖頭說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河呢。”
“我去,你說評書的?”
常銘罵道:“你小子真他娘的不夠意思!不幫忙就不借你錢了!”
“不借拉倒!之前欠你的一萬不還了!”
常銘無奈道:“這年頭,果然欠錢的才是大爺!什麼世道!”
“哈哈!”
任鵬飛拍拍他肩膀說道:“趕緊走吧!都怪你太墨跡,咱們要是早點回去就能趕上新聞聯播了,沈毅也沒有借口搞我們了。”
“嗬嗬,你想的太多了,沈毅要是想搞我們還用找借口嗎?慢慢走,反正已經遲到了。”
“……”
特種部隊經常進行夜間訓練,但都是特訓的時候,平時很少,一般都屬於夜間加訓,從八點進行到十點左右,也挺累的。
任鵬飛當了一段時間的指導員,現在成了隊長。才發覺這兩個工作哪個更累。當指導員的時候不一定要帶隊訓練,因為要抽時間做政工工作,隊長就不一樣了,隊裏的大小事都要管。
並且在訓練的時候,要比隊員們更辛苦。身體上的勞累還可以接受,主要還是心理上的,需要應付上麵的審查考驗,也要處理隊裏的雞毛蒜皮,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任鵬飛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他沒有帶隊經驗,在特種部隊的一年他的確成熟了不少,足夠了解特種部隊,可畢竟是新手,跟當初王梓旭剛當隊長的時候差不多,工作都熟悉,實施起來就知道有多麼難了。
不過進行夜訓之前,任鵬飛和常銘被沈毅給折磨慘了。
他和常銘回到分隊之後,剛進大門就被沈毅給撞見了。準確的說,沈毅就在門口等著他們兩個呢。
看沈毅那冷凜的眼神,兩人暗道一聲糟糕,連忙跑過去敬禮。
沈毅反而笑了,指著活動室那邊說道:“你們C組和影組,還算不算是利劍特別行動組的編製了?”
這是什麼路子?
兩個人被問的一愣,任鵬飛咳了咳說道:“當然算!”
“你們兩個還知道算啊!”
沈毅劈頭蓋臉的罵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你們還在機關那邊閑晃!你們C組放假了?還是你利劍集訓隊沒事了?部隊規定這個時間是做什麼的?”
(利劍影組對外稱利劍集訓隊)
“報告!看新聞。”
“知道還到處跑!”
常銘偷偷的示意任鵬飛,看出來了,沈毅這是拿他們兩個開刀了,這種事情就是可大可小,畢竟任鵬飛是影組的隊長,常銘是菜鳥營的教官,相對來說自由一點,不能說有特權,但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不過,他們可不是第一天當兵了,麵對這種情況無論反駁什麼都是錯的,不可以找借口,因為那隻會適得其反。馬上認錯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組長,我們錯了!我們馬上歸隊!”
“想的美!”
沈毅嗬斥了一聲,瞪著眼睛說道:“都是老兵了!還用我說那些大道理嗎?你們現在的職責特殊!平時對你們已經很寬鬆了!你們別得寸進尺!尤其是你,常銘!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就你這樣的能保送到軍校嗎?”
保送不了就考唄,可惜常銘覺得自己考不上……
任鵬飛見沈毅的目標是常銘,馬上說道:“報告組長,我已經深刻意識到自身的錯誤,我馬上回去做深刻檢討,上交書麵材料。那個,組長,我一會兒人還有訓練,秦浩一個人不行,我……”
“少拿工作的事搪塞!你以為我沒說你嗎?”
沈毅瞪著他,喊道:“都他娘的被大隊長和參謀長寶貝慣了!是不是覺得沒人管得了你了?沒事就往菜鳥營和機關跑!你是多大的領導?旅遊呢!你去打聽打聽!南國利劍有哪個隊長像你一樣!我告訴你!你小子別以為自己今非昔比了,你還歸我管呢!”
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徹底把任鵬飛給搞蒙了,本以為能蒙混過去呢,結果沈毅明察秋毫、鐵麵無私,根本沒有想過要放過他。
任鵬飛一點脾氣都沒有,妥協道:“組長,我意識到錯誤了,甘願受罰!”
“哎,這就對了。常銘,你呢!”
常銘也歎了一口氣,看著沈毅說道:“組長,這麼玩沒意思,你要搞我們就直說唄!繞這麼大的彎子,還找借口,累不累啊?”
“嘿嘿,你知道就好。”
任鵬飛和常銘滿臉黑線,沈毅什麼時候也這麼無恥了?想要罰他們還找這麼多的借口,其實他們的錯誤最多算是自由散漫,不違反紀律。畢竟他們現在是帶隊主官和教官,閑暇的時間也就那麼一點。
沈毅掐著腰說道:“那好,咱們今天晚上就好好算一算,下午你們的行為算什麼?”
常銘服軟的笑道:“我們太自由散漫了!不過真的不是惡作劇,這是在幫你啊!你是我們親愛的分隊長,幫領導分憂解難,是每個士兵的職責!包括生活問題。”
“對對對!”任鵬飛附和道:“隻是我們用錯了方法,沒有提前跟您說好,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我們自願做五十個俯臥撐!常銘,俯臥撐準備!”
“是!”
“是個屁!唱雙簧呢!”
沈毅怒喝了一聲,喊道:“下午的是什麼行為?以下犯上!50個俯臥撐就解決了?想的太美了吧!”
常銘咳了咳,小聲說道:“100也行……”
“滾蛋!”
沈毅看著常銘,冷笑道:“你不是願意去軍人服務社嗎?那好,把兩箱酒瓶子給我扛過去還給超市,然後再給我扛過來兩箱可樂!”
常銘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們什麼時候喝的酒?是不是又和A組!太偏心了吧!”
“就是!”任鵬飛也附和道。
“管得著嗎?快去!計時的!我滿意了才能放你回菜鳥營!”
常銘一臉苦色,這啤酒瓶是空的,算不上沉,但是不好拿,還不如負重呢。況且還要搬回兩箱可樂,這就更沉了。從這裏到軍人服務社,少說也得兩公裏。
但是沈毅發話了,已經把隨身的秒表拿出來了,他不得不衝進倉庫那邊,搬起啤酒箱就出發了,跑起來很滑稽……
任鵬飛幹笑了兩聲,對沈毅說道:“那個,組長。我晚上有訓練,不能動太大體力,再說了,這都是常銘的主意,我就是去湊熱鬧的。”
沈毅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嗯,我剛才也是衝常銘,這小子最近越來越不好管了,仗著老兵目中無人。”
任鵬飛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對對對,該罰。那……我走了?”
“走吧,對了,前兩天常銘給你送器械的時候,忘了三箱86全塑手雷,都是教練彈,你帶回去吧。”
“好咧!”
“對了,我剛才看了,你開過來的利劍集訓隊車壞了。”
任鵬飛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住了,看著沈毅那得意的樣子,他一切都明白了,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不過他還是抱有一線希望,說道:“沒事,我開分隊的車過去,分隊好幾輛呢,總不能都壞了吧?”
“車鑰匙都鎖在櫃子裏,櫃子的鑰匙丟了。”沈毅應付自如。
任鵬飛衝著沈毅豎起大拇指,感歎道:“組長,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想罰我就直說唄!還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太狠了吧?這離利劍集訓隊好兩裏地呢!”
“滾蛋!跟誰說話呢!”
任鵬飛咳了咳,湊上前低聲問道:“看起來,我們下午出現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嘛!如果要真是被我們搞砸了,你還哪有心思跟我們繞彎子?直接就罰我們了。說說,怎麼樣?”
沈毅看了看表說道:“還有十五分鍾八點,如果八點你沒到,就要耽誤訓練,我到時候去檢查,如果耽誤了訓練,再玩點狠的。”
“你怎麼去?車不都壞了嗎?”
“服從命令!”
“是!”
任鵬飛算是看出來了,沈毅這是過河拆橋、狗咬呂洞賓,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恩將仇報,讓他見識到了以下犯上的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