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集團的辦公樓裏麵,常銘吹著口哨,手裏搖晃著車鑰匙,仿佛還是以前的老樣子,不過走路不像是以前那樣一搖三晃了,好像還是改不掉孤傲的本性,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
部隊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他可以潛移默化的讓人變得成熟,然而這個改變或許隻要等到退伍的那一天才會深刻的意識到,當然也不是什麼都能夠改變的,當他們離開部隊回歸生活,他們還是要從新的被這個社會所接納,家庭背景和個性是無法改變的。
現在的常銘就還是沒有意識到而已。
“爸!”
能夠在這麼大的公司裏麵暢通無阻、大聲喧嘩的,大概整個公司也隻有常銘能夠做到。他二話不說的推開董事長的辦公室,人還沒進來聲音先到了。
董事長的辦公室出奇的大,巨大的落地窗充分的讓陽光灑在滿是手工製作的地毯上,也映襯的那張紅色實木桌子閃爍著別樣的光彩。辦公室的四壁上都是名畫書法,非常的雅致卻富有現代氣息。
作為常氏集團的董事長,常寶林端坐在老板椅上沒有動,微胖的身材、中等的身高,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那種高位者的氣息,他抬眼看著常銘,說道:“你去瘋去了?聽說你回來了馬上就離開廣州了。”
“出去玩玩,在部隊憋壞了。”
聽到常銘這麼一說,常寶林哼了一聲,說道:“是你一直堅持要去部隊的,我寧願交給你一個公司來打理,哪怕你給賠光我都願意!你現在出去看看!誰還當兵!現在當兵都是那些農村出來的才去,你去幹什麼?我……”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同樣都是父親,覺悟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你這叫是什麼話?”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說了!”
常銘聽的心煩,人家任鵬飛的父親作為一個普通的老百姓都明白的國家和民族的深刻含意,雖然說的話都很樸實,卻值得人去珍重!開口張口就是錢錢錢,難道錢就這麼重要?
常銘私底下也想過,是不是自己的這個想法太過於幼稚了,因為他沒有過過沒錢的日子,從下對錢就沒有什麼概念。可是常銘時間越長就越堅定自己的想法,他不喜歡做生意,也沒有這個興趣,掙錢不是他的人生追求。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沒怎麼說話,我現在提幹了,讓我轉業是不可能的,等過些年再說。”
“你現在正是好時候!把青春都浪費到軍營裏麵呢?”
說到這的時候,常寶林都忍不住站了起來,他們兩個不知道因為這個問題爭論了多久,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常寶林每次想到這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搞不懂這部隊到底是有什麼魔力,把他這個兒子吸引的都可以放棄自由。
常銘連忙按住他,說道:“我好不容易放假,知道不?能別吵不?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現在找部隊也沒有用,我隻要不同意,別耍你那些手段,傳出去對集團不好,知道不?這就樣啊,我走了。”
“喂!晚上回家吃飯!”
“歐了!”
常寶林歎了一口氣,滿臉的苦澀。說到底還是他的兒子,從小到大他對自己兒子的秉性哪能不知道?孤傲的很,想要說服點他什麼事情,隻能是順著來,他如果要是真的用點手段讓常銘出來,估計常銘出來能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常銘是真心不想和父親吵,畢竟他也能體諒父親的心情,一個白手起家的企業家,打拚下來這麼的大產業,自然希望有人能夠繼承。但是體諒不代表妥協,他還是希望能夠選擇自己的人生。
“啪!”
“哎喲!”
常銘關上辦公室門,突然之間一個郊區撞到了他的懷裏,常銘倒是沒有怎麼樣,倒是那個姑娘叫痛。
看著眼前的姑娘,常銘微微一笑,說道:“喲喲喲,韻嫻啊!”
馬韻嫻絕對算得上美女了,作為常寶林的秘書,一身的職業套裝包裹著成熟風韻的身材,白皙的臉頰和點點淡妝,看到是常銘之後歉意的笑了笑:“銘哥!”
“你比我大,叫我什麼哥?”
“嗬嗬,尊稱嘛。”
常銘刮了她一下小鼻子,笑道:“被瞎叫以後,有什麼可尊稱的,有空找你玩啊,先走了。”
“嗯,好。”
看著常銘離開,馬韻嫻輕笑了一聲,抱著文件走進了辦公室,對常寶林說道:“董事長,這是這個月的財物報表,還有,下午有一個董事會議,您要準備一下。”
常寶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個兒子啊,給我氣糊塗了,也就對你能有個正型!你看那樣子!”
馬韻嫻笑了笑說道:“其實常銘還是很聽話的,您是沒有用對方法。”
“哼,他那是喜歡你!才會對你有笑臉。”
常寶林哼了一聲,對馬韻嫻說道:“知道你比他大了幾歲,看不上他那傲慢的樣子,不過有時間你幫我說說,畢竟當兵不是什麼出路,也不能當一輩子不是。”
馬韻嫻有點不好意思,抿抿紅唇說道:“董事長,我覺得我和他不合適,不過我有機會會和他說說的。”
“嗯……他現在,幾乎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馬韻嫻點點頭,看著常寶林專心的看著文件,她的臉上也出現一絲笑容,隻是稍縱即逝,似乎並不把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同時也有點若有所思……
……
樓下,常銘狠狠的關上車門,憤怒的說道:“我真是服了!我就說我和這個老頑固說不上什麼話!價值觀不同!你說他把這公司直接賣了養老不行嗎?”
任鵬飛在後麵偷笑,一看上去就受了一肚子的氣,加上自己的老爸給常銘做比較而已。
吳天在副駕駛上吃著雪糕,咳了咳說道:“這麼大的企業,一般人誰買的起啊,再說了,那也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奮鬥所得啊,你現在中尉取消了你願意啊!”
“憑啥取消我?”
“這不就得了。”
吳天笑道:“從軍體校過來的文職,軍校都沒念過就提幹了,上哪找我好事去?早知道我當初也去軍體隊了,唉,學體育就是好啊!”
“哼,你沒那天賦。”
不是所有軍體隊的文職到戰鬥部隊都能授銜成幹部的,隻不過常銘在軍體隊時候就是幹部,所以到了南國利劍就直接授銜中尉了,不過恐怕以後也是要走軍校這步驟的。
“現在時間還早,後天去部隊,咱們今天幹什麼去?”
任鵬飛躺在後座上,喃喃道:“我現在隻想睡一覺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
“哼,真是慣的你!睡了一路了你可。”
鑒於任鵬飛比較累,加上常銘也不想回家,吳天還沒有玩夠。綜合以上條件,敗家子常銘直接找了個酒店,幾個人直接在酒店吃飯睡覺,等到晚上的時候,任鵬飛敲開了常銘的房門。
常銘翻了個白眼,靠在門上說道:“大哥,說困的是你,我都快睡著了你反而不困了,你是在逗我嗎?”
“帶我去找安穎,你應該知道她住哪吧?”
“你真要去找?”
常銘精神了不少,想了想低聲說道:“我白天跟你說的時候,說到一半你給打斷了,我想了想也沒有繼續說,吳天也在車上。現在小道消息傳,她是被王家明的女朋友,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就是情婦,在外界沒公開嘛。”
“要真是我設想的那樣,她是在執行任務的話,這個身份是最安全的,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常銘點點頭,沉吟道:“你相信她就好,不用管我信不信。不過我希望你做個心理準備,假如她不是臥底,你調查的事情都是真的,就算是她和你相認了,你覺得你們還回得去嗎?”
任鵬飛搖搖頭,說道:“到時候再說,就算是回不去了,我也得讓她親口跟我說。”
“就欣賞你這種一根筋的腦袋。”
“滾,快走!知道地址吧?”
“那必須!”
常銘的確調查的很清楚,期間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兩個人就來到了小區的樓下,把車停在胡同裏麵,準備蹲點。
消息準確,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一輛A4開了進來。常銘笑著說道:“這這個,也是奧迪那個,不過估計那王家明也在車上,搞的定不?”
“一個酒囊飯袋而已,兩個特種兵揍一個小白臉,我都嫌丟人!”
“嗬嗬,你跟耗子學幽默了嘛!”
任鵬飛沒有理他,心裏煩躁的很,自顧自下了車,擋住了奧迪A4的去路,大燈刺的任鵬飛眼睛眯起來,不過這挺拔的身軀讓副駕駛上的安穎渾身一陣,他終究還是來的,就知道糊弄不過去。
“又是這小子,哼!”
王家明輕哼了一聲,直接下車看著任鵬飛,說道:“小子,是不是覺得有常銘給你撐腰就敢來找茬了啊?沒意思。”
“滾……”
“你說什麼?”
“我讓你滾!”
王家明冷哼了一聲,直接就衝了過去,一拳直衝任鵬飛的麵門而去,這一拳虎虎生風,讓任鵬飛都一驚訝,原來是會點功夫的!
“切……”車裏的常銘冷哼了一聲,他有預感,王家明要遭殃了!
果然,任鵬飛身子雖然沒有動,隻是腦袋微微一側,右拳猛的揮出。王家明也被嚇了一跳,急忙閃身,可是任鵬飛是一個連貫動作,腰眼一扭,整個身子旋了一圈,右腳直接踢在王家明的腦袋上!
王家明慘叫一聲倒地,匆忙爬起,就在任鵬飛準備上前的時候,奧迪的車門打開,安穎從裏麵走下來,喊道:“夠了!”
任鵬飛停下動作,緊緊的盯著安穎,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紅唇妖豔,睫毛彎彎,隻是那眼神充滿了哀傷。
任鵬飛突然發現安穎的眼神是那麼的深邃,繞過那叢叢迷霧,仿佛正在播放著一幕幕畫麵,而這些畫麵逐漸拚湊起來,仿佛一副人間悲劇正在上演一般。
“任鵬飛,夠了,我們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