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濕紙巾變成了一團灰，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趙毅身上肯定也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二是有鬼盯上了他，他肯定會倒大黴。
不過我覺得一的可能性很大。像他這種精明的人，鐵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而且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不值得信賴。
沒想太多，跟直播間的粉絲們說了一聲，我起身走去廁所洗手。
洗完手的間隙外賣送到，我擦幹淨手前去開門，發現站在門外的竟然是蘇離！
“嗨。”她沒有穿外賣服，手中卻提著我點的外賣。“你傻愣著幹什麼？拿著呀。”她提了提手中的外賣。
我趕緊接過：“怎麼是你？外賣員呢？”
“我就是送外賣的啊，怎麼？怕我在你飯裏下毒啊。”說完她抬步走進我家：“今天的外賣送完了，不介意的話晚上我就住你家吧。”
“我介意！”
“介意也沒用，這份外賣我沒收你跑腿費，就當是晚上住宿的錢了。”她洋洋灑灑的走進我的臥室。
我有些煩躁的關上門，跟著她身後走進臥室：“你到底想幹嘛？”問完這句我撇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機，什麼時候直播關了？
我明明記得我沒有關直播的啊……
“不幹嘛啊，就是在你家借住一晚而已。放心啦，我睡沙發行不？”說完蘇離在我臥室走了一圈，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但這種眼神又不是很明顯。
算了，隻是睡一晚而已，我還沒那麼小氣到趕她走。“又跟家裏人吵架了？”我把手中的外賣提到桌上，把手機從支架上拿下。
直播後台有條消息，我點開一看發現是客服回的：王先生，APP直播收益是無法從後台提現到銀行卡的，一般是現金發放。
現金？我上哪去拿現金去？
就在我打了一串問號還沒發過去時，客服又回了條消息：王先生，根據您之前直播提供的地址，我們給您安排到閩東大廈14樓14號提現直播收益，為期三日；工作日是下午六點到夜間十二點整。
下午六點到夜間十二點，這客服上班的時間也太奇怪了吧……我撇了下嘴，不過能拿到錢就好。
“你在看什麼？”蘇離見我盯著手機半天忍不住湊過身，盡管我下意識的關了手機屏幕，但還是慢了一步。
“哇，你還是主播啊。”蘇離伸手點了下屏幕，“這上班的時間也太奇怪了吧，不過現在才十點，你要不要過去拿錢？”她轉動脖子看著我。
“明天六點去吧，我總感覺怪怪的。”畢竟遇到了這麼多事，我對夜晚出行的人多少有點忐忑。
蘇離也沒多說什麼，直起身走出臥室，我聽到她躺在沙發上的聲音。
第二天下午五點半我帶上身份證和手機，順便還把李大爺給我的相機拿上，前往閩東大廈。
閩東大廈這名字聽起來十分的高端，但其實就是位於哈爾丁市城郊區的一棟住宿大樓。
這棟樓是1981年蓋的，共有18層，占地麵積估摸著有一千多個平方米。裏麵住的人、大多數是來哈爾丁市打工的年輕人，或者是哈爾丁市本地的一些窮人。
那裏的治安很不好，據說這三十多年間發生過好幾起凶案。曾有段時間大廈還鬧過鬼，但都是傳聞，真真假假不得而知。
“閩東大廈不管怎麼看都是個住宅區，怎麼可能有人在那裏麵辦公呢？”蘇離問我。
我瞥了走在旁邊的她一眼：“窮的時候，工廠地都能成為辦公的環境。”
“做直播這行的，再怎麼也窮不到這種地步吧。”
“不一定。”
話間我們已經下車走到閩東大廈樓下。
周圍是一些工廠，馬路邊稀少的幾棵樹還立著。
大廈上上下下加起來住了上千人，裏麵的房子大多數都是單間，一層共用兩個公廁和洗澡房。
盡管快要過年了，這棟大廈看起來還是十分的蕭條冷清。大家都在躲在家裏緊閉著門，稀少有幾個人拿著臉盆遊走在長廊。
蘇離抬手在鼻子前扇扇，忍著周圍難聞的味道跟著我走進大廈，乘著破舊的電梯上到十四樓。
按照客服說的我們出電梯後走在長廊中，左右張望尋找著14號房。
“王景，你沒感覺14樓像是沒人住的樣子，陰森森的嗎？”蘇離靠近了我一點。
“是有一點。”我把手從口袋裏抽出，拿著掛著脖子上的相機對著前邊的走廊拍了一下。
“這個地方你還拍照？不怕拍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嗎？”蘇離不解。
冬天，六點的時間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14樓沒有聲控燈，所以一直是蘇離拿著手機打著手電筒，照著前麵的路。
在照片滑出來那刻，迎麵撲來一陣陰風。我清楚的看到照片裏、一個女人臉色痛苦的掙紮著往前爬。
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手中拿著刀、在追砍渾身是血的她。
蘇離被照片嚇了一大跳，她定睛往前一看，聲音忐忑：“王景，你別搞怪啊。”
我也被嚇到了，但是我不知道照片是拍到的是之前發生的事，還是之後？
如果是之後的話……這層樓看起來就我跟蘇離兩個人……不可能！我搖搖頭趕走腦子裏不好的想法，把照片胡塞進口袋。“走吧。”
找到14號房間，我抬手敲了敲門。
一個穿著黑色正裝的女人微笑著給我開門，把我請進去。
“不好意思小姐，不是本公司的人員是不能入內的，還請您在外邊等一會。”她在我進屋後攔住蘇離。
蘇離看著我，見我沒說話她抿抿嘴：“快點。”
門被關上，我發現這間房子特別奇怪。首先說是客服辦公的地方，但是就隻有一張簡單的木桌和兩張椅子。
房間裏就兩個女人，而且感覺她們倆長得還挺像。
“王先生，請坐。”女人伸手指示我坐下，“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及後台相關數據。”
“嗯。”我把身份證拿出來放在桌上，又拿打開手機滑到直播後台收益處。
在確定了我的確是主播本人後，客服從腳下的一個黑色木箱子裏拿出三萬塊：“王先生，這是您的酬勞，請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