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不過才下去兩個小時不到,外邊已經下了厚厚的一層雪。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木屋外圍了一圈人,其中一個頭發蒼白的老者坐在黑衣人中間,有人在他旁邊幫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粗略的瞥了一眼,我沒有在這群人中發現剛才那個男人。
手裏緊握著手電筒的我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坐在中間的老者。他應該就是竹川居下吧?那我剛才在底下棺材裏看到的,又是什麼?
老者渾濁的眼睛眨也不眨,張了張嘴巴,聲音嘶啞:“抓起來。”
他話音落地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就抬步走進木屋,我在他們朝我走來時一躲,從空隙間跑出了木屋。
然而我剛出木屋就被外麵的人圍住,他們圍成一個圈把我困在裏麵。
這種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沒有本能意識的開口說好話求饒,而是打心底裏起了種要戰鬥的心,盡管我很清楚我打不過這些人。
而就在他們靠近我準備動手時,從我周身突然散發出一股大風。風卷起地上的雪形成風暴,把這些人全部給襲倒在地。
這群黑衣人倒了之後風暴想襲擊竹川居下,但還沒靠近風暴突然原地爆了,雪花噗的一下爆在空際往下墜於地麵。
雪落在所有人身上,唯獨竹川居下身上一粒不染。
“快走。”就在我發愣之際耳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緊接著一股無形的力量拽著我的衣領往前,迫使著我離開了竹川居下的家。
直至離開很遠後麵沒有人追上,這股力量才慢慢減弱。
“咳——”秋阮阮出現在我麵前,咳出了一口黑色的血。鬼魂也有血嗎?還是黑色的……
我撇撇嘴,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扶她。隻是手還沒伸過去她身體側開:“他竟然煉化到這種地步了。”
他?
“你說剛才那個老人,是竹川居下嗎?”我問。
秋阮阮抬手擦拭了下嘴角的鮮血,抬起頭看著我:“我不知道。”停頓了會,她又道:“我不知道哪個才是他,或者他也是被利用的一顆棋子。”
我心下一沉:“這些天你一直在暗中盯著我?”
“是。”秋阮阮也毫不避諱。“懸棺是我國的秘術,按理來說沒有高人的指點他是弄不好這個的。六十年前那場祭噬,不止是日式那邊的邪術。”
“也就是說六十年前的祭噬,參與的可能不止竹川居下。或者說,竹川居下隻是露麵的其中一個幕後人,他身後還有個隱藏的大boss?”我說。
秋阮阮點了下頭。她清冷的眸子掃了眼四周,此時我們已經離開了竹川居下住的別墅,所在的位置是一處工業廠。
由於瘟疫的原因這邊的廠都沒有開門,四周顯得十分的冷清又詭異。
“出來!”
就在我絞盡腦子去想幕後的人可能會是誰時,秋阮阮突然大聲的嗬斥了句。
她話音落地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走出個人,竟然是尉遲建!
與上次見麵不同,尉遲建笑嘻嘻的走近。他搓著雙手看著秋阮阮,眼裏冒著金光:“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再次見到你竟然是這種方式,也虧了王景這小子。”
秋阮阮臉色十分難看,尉遲建又道:“別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當年那些參與祭噬的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個大頭,不有人幫你查著嗎?”
尉遲建是在說我?還有他話裏的意思,好像跟秋阮阮早就認識一樣……
秋阮阮瞥了我一眼,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便開口:“那個……奶箱裏的紙條是你給我的提示嗎?”我問她。
“是我給你放的。”尉遲建開口,“哎,這地方冷死了,咱們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吃點東西再好好討論下這事吧。”他打了個哈欠,樣子十分的不著調。
這才多久沒見的功夫,他怎麼就從一個沉穩的大漢變成了地痞盲流子的性子呢?我有點捉摸不透,也不好多問什麼。
秋阮阮雖然高冷,但還是聽從了尉遲建的意見。
大早上的也沒有火鍋店開門,於是乎我跟秋阮阮就去到他以前住的房子。
尉遲建說他本就是陽市人,隻是十年前發生了一場變故,所以才成為一個背包客的。
“你們先坐著,我拿手機點些吃的。”
坐在尉遲建家客廳的小木桌旁,我看著站在對麵的秋阮阮。她身上的衣服早換了,穿著她照片裏的紫白色格子旗袍。
黑長的頭發整潔的挽在腦後,白嫩的耳垂釘著乳白色的珍珠耳環。柳葉眉小翹鼻,一副標準的美人胚子。
不過就是有點冷……
“點好了,家裏很久沒住人了,也沒什麼東西招待。”尉遲建走到我旁邊的位置坐下,他嘿嘿一笑將手機放在桌上,看看我又看看秋阮阮:“十年前要是沒那場變故,我估計會在陽市做個生意成家立業了。”他說。
秋阮阮美眸一斂,“你在怪我?”
“我可不敢。咱們現在是來討論正事的,坐坐坐,你站著我們怎麼跟你說話?”
秋阮阮猶豫了會坐下。我在她坐下後率先開口:“那個秋……秋小姐,今天我在密室撞見那個人,你應該也撞見了吧。他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他是紙紮人,就是你最開始在小木屋的棺材裏看到的。”秋阮阮回答我:“如果你再不盡快,你就會成為他躺在棺材裏,十幾年後成為地下懸棺的其中一具白骨。”
我虎軀一震,有些難以置信:“那些白骨都沒有腳……”
“嗯,在他們變成紙人之前都會被鋸斷雙腿,防止逃跑。”
聽完秋阮阮說的,我感覺我的呼吸聲都變小了。
尉遲建哈哈笑了兩聲,一手拍在我肩膀上:“你就……”
他話還沒說完我吃痛的縮住脖子,身體重重往後倒在了地上,卷縮著身體痛苦著。
尉遲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僵在空氣中,他臉上的笑也隨之僵硬。“我就輕輕拍了你一下而已,不至於吧……”
“好疼,鑽心的疼……”我皺著眉,就差掉眼淚了。
尉遲建的臉色忽然白了下,他看向秋阮阮,而秋阮阮則是淩厲的盯著我:“你把衣服脫了。”
我眼中含淚不解的看著她。
“脫了。”她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