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萱萱看著我，大氣的擺了擺手：“我還指望你給我供飯吃呢。怎麼可能把你摔死？我還沒那麼腦殘。”
你的確不腦殘，是太心大了。
我聳了聳肩，沒有跟她鬥嘴。
萱萱刀子嘴豆腐心，心腸挺不錯的。
跟她相處了這麼久，我差不多也已經知道了她的這種特性。
是個不會亂來的女孩子。
她有時候挺鬧騰，有時候又安靜的過分，我時常會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教室內支著下巴，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那眼中偶然流露出來的茫然跟迷惘，讓人看得心痛。
她除了對我有點感覺之外，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能感覺到她之外，所有人都不能看到她。
她的世界是孤獨的，然而她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她每次都是笑著的。
幫了我，她會得意笑，取笑我，她會大聲嘲笑，就算是傷心，她也會笑得很大聲……
也不知她以前到底是個什麼人？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我心中狐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再想了。
“接下來的比賽是跳遠！”
隨著班主任的大喝聲，我回過神來，開始繼續比賽。
毫無疑問。
有萱萱的幫助，所有的比賽我都攬獲了第一！而且場場比賽都是以驚人的成績橫掃所有人。今天的體育考試無疑讓我成為了場上的明星，要不是顧顏老師在那裏攔著，我估計早就上了學校各大平台新聞熱點，成為華夏最為牛筆的網絡紅人了。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有人遠遠的拍攝下了這一幕幕。
隻不過眾多學生之中，手機的像素有限，即便拍下，因為距離隔得太遠，所以很模糊。
上傳到網上的錄像就是一段非常模糊的影像。
那視頻中有一個依稀看上去是男孩子的人隻是輕輕一跳，就是幾層樓房高，輕輕一扔鉛球，就是幾十米……
眾多看上去讓人瞠目結舌的成績都在那人的身上發生了。
除了學校眾多當時在考試的人知道那人就是我之外，基本無人所知。
並且學校也嚴禁學生亂說話，否則一縷給予嚴懲。
這是一個利益至上的社會，校長等人從我的身上看到了美好的錢途跟前途，沒有道理會放過我。他們又不是腦殘。
當天，我還沒有好好跟賀樂他們算算總賬，就被校長給叫到了辦公室。
校長語重心長的對我說：“葉默啊。你高考畢業之後，我希望你能成為一個運動員。這是對你好。也是對學校好，對國家好的一個舉措！你不但能成為世界明星，更能借此攬貨無數的光環、錢財、勢力。你走體育這條道的話，前途一片光明，絕對能成為讓世人震撼的強大存在。”
不用校長說。這些我都知道。
我也想過成為強人，賺取大量錢財。
但這個世界我早就看通透了。並不是他們看得那麼簡單。
心雨城中有無數的冤魂厲鬼，光是我生日當天親眼看到的就數不勝數，更遑論那些隱匿起來的。
想到心雨城已經被全麵封閉了。我的心就沒有了這些激情。
“嗯。”
我隻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校長了。
“你很好。”
校長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臉上掛滿激動：“真的很好。”
如果我不答應你，恐怕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心中有數，知道校長等人需要的是什麼，而我需要的是什麼，他們恐怕根本猜不到。
“等高考結束後，我會聯係燕京的人士，安排你進入國家隊！從此之後，你將順風順水，我會當你明麵上的導師跟伯樂。”
伯樂？
嗬嗬。
我心中輕笑，臉上同樣回以笑意：“好。”
“葉默，你速度如風，跳高無人能及，力氣更是駭人……你這般全才，繼續待在學校實在太屈才了。這段時間在我們心雨城會舉辦一個籃球賽，我邀請你代表我們學校去參加，打敗心雨城其他的學校。如果我們學校贏了，我代表學校給你一萬塊！”
“一萬塊？”
我嘴中喃喃，沒有回話。
校長見我這模樣，似有所覺，眼中閃過一抹晦暗之色，手臂僵了一下，笑著說：“一萬塊的確有點少。你這麼厲害。如果你還能代表學校足球隊打敗前來挑釁的外國選手，我可以私人給你三萬塊。”
一共是四萬。隻是幾場比賽。
我眼睛眯著，沉吟了一會。
四萬塊的確夠我用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心雨城即將徹底封閉，到那時候物資絕對會短缺。
這段時間如果不賺點錢，儲存物資，等過了這會後，恐怕就會徹底斷貨，到那時說不定會餓死。
寧可餓死他人，也絕不餓死自己。
我睜開眼睛，看著校長：“好。我答應你。”
滿含期待的校長見我點頭，終於鬆下了一口氣，他大笑：“葉默，你果然是老師眼中的台柱子。以後我們心雨城的體育就由你扛起半邊天了。”
以後？
心雨城還會有以後嗎？
我從校長的辦公室走出來，抬頭看了眼天空，此刻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考試考了一天，再加上各種撩人的谘詢，等我走到高三一班時，天猛然大暗，伸手不見十指。
“怎麼回事？”
有人驚呼，繼而隻見四麵八方亮起了燈光。
現在還沒有到下課的時間。
而高三是需要晚自習的。
在這棟所屬高中的樓層裏麵，霎時間通亮一片，其中隻見人影晃動，眾人驚疑聲不斷傳來。
我嘴角微微翹起。
山雨欲來風滿樓，看這情況，心雨城恐怕真的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被陰暗給籠罩了。
我要不要走，要不要離開這？
我走在路上，抬頭看了眼天空，隻見那漆黑的天上，隱隱可見一張猙獰的鬼臉在慢慢凝聚。
我看得很清楚，那的確是一張鬼臉沒錯。
在我盯著他看的時候，他似有所覺的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眼中竟閃過些許的詭異紅光。
“哎呀。”
我有些膽寒，更多的是驚懼，看向旁邊的萱萱，指著那鬼臉說：“萱萱，你看到了沒有？那鬼臉！”
“早就看到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
萱萱聳了聳肩：“這鬼臉在我出世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了。”
“你出世的第一天？”
我呆住了：“那你怎麼沒有跟我說？”
“跟你說了有什麼用？”
萱萱反問。
我無言以對。
是啊，跟我說了有什麼用。
當務之急還是拿了錢之後，去學習認穴位，還有把茅山道術上麵的古字搞清楚再說。
沒有實力一切都是妄談。
我執著除鬼整整六年，早就認定這個世界上是有除鬼師傅的。所以對於茅山道法是一點都沒有疑心過。
這一次我或許又會被騙，但是我打心底裏就沒有後悔過。
被騙了六年，還沒有後悔，看到這的朋友肯定會鄙視，但大家可以換位思考一下。換做是你，如果被鬼欺負了六年，家人被逼得跟你硬生生分開，父親成了植物人，母親變得年老體衰，一個人生活在一棟鬼屋裏，附近渺無人煙，每天都要承受非人一般的折磨，你會不會對鬼充滿仇怨？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反正我會。
正是這種仇怨心裏，在當時的我的心裏形成了一個魔障，隻要有關除鬼的術法我都會想辦法把它搞到手！
不管有用沒用。
然而六年下來，我接觸的都是神棍之術，都是所謂的騙術，根本沒有摸到任何除鬼的門檻。
猛然遇到崔蓉，然後機緣巧合有了茅山道術這本書。
這無疑是讓我在溺水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盡管我知道這根稻草很有可能救不了我，但我一樣會牢牢抓緊。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心雨城也沒有退路了。
隻能拚死一戰，拚死提高自己。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你被別人欺負，就是你欺負別人，除非你甘願當一個如水的平靜的與世無爭的人，否則免不了會處在一個別人欺負，欺負別人的環境中。
而在心雨城則不是這樣。
要麼是你死，要麼是鬼亡！
這是一個即將跟鬼大戰的時代。在別的地方或許還是安然的，但在心雨城這種模式已經漸漸開啟了。
崔蓉口中的第二鬼都——酆都！
想到這，我歎了口氣，信步走入了高三一班的教室。
現在想這些也是妄想，我不可能一步登天，隻能慢慢提升自己。
期待茅山道法真的有用。
我心中期待，眼中免不了會閃過一兩道精芒，賀樂等人見了，有些不爽，以為我在挑釁他們。
“葉默，你不用得瑟，如果我早知道你小子這麼牛筆，我是不可能跟你比賽的。”
賀樂很不高興：“你小子是明擺著厲害還在我們麵前藏拙，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你說對了。”
他這個模樣，我看得同樣不爽。
賀樂這小子就是這種小人，我不想跟他多打交道，雙手朝著他伸出：“給錢吧。”
“你還真的打算向我們要？”
周泰錯愕。
“要不然呢？”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早就知道這些人很有可能會賴賬，但沒有想到會賴賬賴的這麼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