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我……快跑啊!”
這聲音剛剛出現,貓眼就大呼小叫的要撒丫子跑路了。
“等等,你慌什麼?我們要找的是鬼嬰,而這個聲音顯然是個成年女子發出來的。”
我將貓眼拉住,在他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提醒道。
“那就是女鬼嘍?比鬼嬰可恐怖多了,我可不敢招惹!”
貓眼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向蓮姐的方向看了看,顯然,蓮姐給他留下來難以磨滅的印象。
“你懂什麼?這家醫院是那幕後黑手的大本營,以他的心性,臥榻之前,豈容他人酣睡?我判斷,除了鬼嬰而外,這裏應該沒有別的鬼了,所以,發出哭泣聲的必定是活人。
何況這裏是醫院,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女子的哭泣聲也不足為奇!”
雖然我嘴上這樣安慰貓眼,但是我心裏卻清楚,這女子的哭聲還真的有問題,畢竟我們來到這家醫院之後,並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病患,也更不可能有病死的人了,她為什麼會哭得如此悲切呢?
“公子,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有什麼收獲!”
蓮姐對我建議道。
我點了點頭,而後徑直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走去。
在我們上樓的過程中,貓眼一直哆哆嗦嗦的躲在我身後,就像隻受驚的小貓一樣,氣得蓮姐一個勁的對他翻白眼,如果此刻不是在醫院,他免不了要挨上一頓胖揍。
“嗚!嗚!”
那哭聲越來越清晰了,貓眼的身體抖得也越來越劇烈,當我們來到二樓走廊的那一刻,發出啜泣聲的女子終於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呀!美女啊!哭的這麼悲切,一定遇到了極大的傷心事,是該我貓眼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相貌,貓眼這貨便流著口水,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這什麼情況?他剛剛不還怕得要命嗎?”
即便已經成鬼千年之久的蓮姐,也被貓眼這閃電般的態度變化驚呆了。
“我這兄弟就一點不好,貪財好色,隻要看到美女,他連自己姓什麼都會忘記,更別說鬼了!走吧,我們也過去瞧瞧!”
我無奈地對蓮姐解釋了一句,也向那女子走去。
她身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腳下穿著紅色的高跟鞋,亞麻色的齊眉短發將臉上的皮膚襯得分外白皙。
雖然側對著我們,僅露出了半張臉,卻依舊能從其長長的睫毛與細巧挺拔的鼻子上分析出,這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拋開美女哭泣這事不提,單以這身打扮來說,就將其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冷豔氣質襯托到了極致,一看就知道她是個高級白領,職場女強人,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除了貓眼這種下體支配大腦的豬哥而外,一般人即便心生愛慕之情,也不會輕易靠近的。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男朋友給甩了?唉……世上像我貓眼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多了,咳……”
貓眼這貨竟自來熟的坐到了那女子的身邊,也不管人家理不理他,還沒有問清女子哭泣的原因,就開始自戀地稱讚自己,小眼睛更是快速眨動著放電,將豬哥的本能發揮的淋漓盡致,差點沒把我惡心吐了。
“美……嗚……”
他見美女沒什麼反應,還要繼續,卻被魂寵蓮姐一把捏住了嘴唇,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野貓叫春似的,難聽極了。
“小姐,看你哭得這麼悲切,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不妨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上你。”
我的目的就是想從她的口中套出來有用的信息,至於幫忙,那是客套話,人家要是死了爹,我也救不活啊!
“我爸爸病了……”
可能是我的麵相比較和善,美女竟然開口說話了。
“你爸爸病了?應該找醫生治療啊!你坐這哭有什麼用?”
我仔細打量這美女,以她的身著打扮來看,不是個缺錢的主,就對她說道。
“我爸爸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所有的醫生都給他診斷過,卻查不出是什麼病症!嗯……嗚……”
美女說道這,哭的更傷心了。
她爸爸竟然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我頓時驚愕了,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
鬼嬰就是進入這家醫院的範圍之後消失的,而且,這家醫院陰氣很重,以我們的推斷,這應該就是那培養鬼嬰之人的大本營了,難道她父親所得之病,與那培育鬼嬰的黑手有什麼聯係?
“小姐,能不能把詳細的情況給我們說說,不瞞您說,我們都不是一般人,也許能用醫學以外的方法救治你爸爸!”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對蓮姐使了個眼色,她立即會意的伸出了長舌頭,將貓眼的身體硬生生的拔離地麵。
蓮姐的存在隻有我和貓眼兩個人知道,此刻也隻有我們能看到她,因此,那美女隻能看到貓眼的身體奇跡般的飄了起來,驚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他……他……你……”
美女驚得舌頭打結,話都說不成句了。
“不用害怕,這不過是一些小把戲,你當做特異功能來看就可以了,現在可以把你爸爸的病情說給我們了吧?”
在我看來,蓮姐表演的這招已經很具有震撼力了,為了照顧美女那脆弱的神經,我並沒有提鬼字,隻是含含糊糊的對她稍作解釋,就直奔主題了。
“我叫冷雁,我爸爸冷承誌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我從小沒有媽媽,在我的印象中,爸爸是個很和善的人,對我特別好,每天都閨女長閨女短的喊著,哪怕幾個小時看不到我,都會打電話喊上兩聲才安心。
可就在一個月以前,他卻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冰冰的,整天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門窗緊閉,連窗簾都始終拉著,見不得一點光,甚至連吃飯的鍾點都不出來。
而且,從那天開始,他幾乎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連醫院的業務都不管了。
我擔心他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就召集醫院裏所有的保安,硬生生將他房門撬開,卻吃驚的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經過一番仔細尋找才發現他竟然躲在床下,眼睛紅紅的,很嚇人。
我喊他出來,他卻不說話,一直用凶惡的眼神盯著我,好像不認識我了一樣。
情急之下,我命令保安將他拖出來。
卻沒有想到,他卻突然暴起傷人,撓傷了四個保安,幸虧那天我帶的人多,才將他製服。
後來,我召集了全院的醫生對他進行會診,甚至還將他帶到北京用最先進的儀器檢查,卻難以確診他究竟得了什麼病,也就沒有辦法對症下藥。
現在,隻能由著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禍不單行,自從爸爸生病之後,醫院裏接二連三的發生醫療事故,連大夫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兩個。
大家都說醫院裏有不幹淨的東西,再也沒人來這裏看病了。
醫院已經入不敷出了,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求求你……求你救救我爸爸,出多少錢我都願意。”
冷雁說著,就要對我下跪,卻被我一把攙住了。
“別這樣,放心吧,如果能救的話,我一定會盡力的。”
其實,在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家醫院有鬼,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且,以冷雁介紹的情況來看,他爸爸的狀況與當初趙才貴發瘋時一模一樣,八成也是被那鬼嬰上了身。
“謝謝,太謝謝您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家。”
冷雁說著,就拉著我往樓梯口走。
“等等,這事不能操之過急,你爸爸可能真是被不幹淨的東西上了身,這都已經快到晚上了,那東西的力量會變強,我們現在去了,也未必能救你爸爸,搞不好還會激怒那東西,你爸爸就更危險了。
這樣,我們明天中午再去你家,多做一些準備,應該可以救他的。”
其實,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如果她爸爸真是被鬼嬰上了身,以我和蓮姐現在的力量,對付它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怕就怕她爸爸的魂魄會被鬼嬰所傷,即便能將鬼嬰製服消滅,他爸爸也必定會像趙才貴一樣,徹底變成傻子,因此我話並沒有說的太滿,用了應該這個詞。
“明天才去啊?那……那我今晚怎麼辦?聽你這麼一說,我都不敢回家了,醫院晚上也陰森森的,總是鬧動靜,連保安都不敢在這值班,我一個弱女子……”
剛剛我把話說得已經很透徹了,她當然明白家裏有什麼東西了,嚇得臉色慘白,很為難的說道。
“你如果信得過我們,不如到我家裏將就一宿,房間有點小,也有點亂,隻能湊合,不知……”
“信得過,絕對信得過,兩位都是有本事的人,相信不會對我一個弱女子做什麼的!”
我話還沒說完,冷雁就迫不及待的應承了下來,仿佛生怕回答慢一點,我就會反悔似的。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笑,如果讓她知道我家裏是真正的鬼窩,恐怕打死都不會去的。
此刻,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醫院也到了下班的時間,由於沒有病患,再加上鬧鬼的風波,也就沒有值班的必要了,醫生與護士都簇擁著奔出了大門,逃也似的離開了,我們在陪冷雁鎖好門窗之後,也向家裏走去。
“你大爺的,這妞可是老子先看上的,你想泡也可以,我們公平競爭,可你不能因為想裝逼,就把我當做道具啊?還用長舌頭將我吊起來,你小子也忒不地道了!你要再這樣老子和你絕交!”
在回家的路上,貓眼趁冷雁不注意,將我拉到了一邊,趴在我的耳邊惡狠狠地威脅道。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要和我絕交?你還真有出息!”
我白了他一眼,反問道。
“老子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為了女人,我指定插朋友兩刀!”
貓眼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們兩個不帶路,嘀咕什麼呢?”
冷雁突然轉頭,對我和貓眼問道。
“我們是在商量,今晚做什麼好吃的款待你,怎麼說,你也是客人,還是美女,不能虧待了!”
在對付女人這方麵,貓眼反應的總是特別快,張嘴就撒謊,說的好真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