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說!”二鍋頭急忙的將林焚影拉到了一旁,眼神中有些責備。
我歎了口氣,看樣子林焚影說的不會是假話,否則二鍋頭不會這樣。、
“晨哥哥……”林焚影哭成了個小淚人。
我勉強的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腦袋,臉上帶著苦笑的說:“放心好了,你晨哥哥的命這麼大,怎麼可能會出事?”
“我……”林焚影撲到了我的懷裏。
二鍋頭歎了口氣,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安慰了林焚影好長時間,才將這小丫頭哄好。平時看著她早熟的樣子,沒想到心裏還是個小女孩。
“你已經被祝熙諾喝了六次血……”二鍋頭歎氣的說。
我的心底頓時一沉,沒想到竟然喝了這麼多次?李蘭兒當初就和我說過,如果被祝熙諾喝血九次的話,我就算徹底廢了。沒想到這娘們兒這麼狠,一上來就喝了兩次。
“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二鍋頭和我說。
我點了點頭,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如果連她都覺得特別危險,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美美呢?”我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二鍋頭歎了口氣,說:“她的狀況要更差一些!”
我的心底一顫,急忙求助的看向了她。
二鍋頭明白我的意思,雙手用力的將我扶了起來,攙扶著我走出了病房。這醫院很大,但是人卻不多,我所在的區域很靜,幾乎沒什麼人。
想來馬家在郢州城這麼多年,絕對不是白吃幹飯的,比我們破落的許家,要強上了太多。
在重症監護室,我看到了美美。
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嘴唇都在發抖。
我的心底一疼,急忙的走了過去,用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美美一雙大眼睛盯著我,有些嬌羞。
“美美……”我張了張嘴。
“許……許晨哥?”美美直到現在,對我依舊陌生。
“她的腿斷了,算不上什麼大礙,最主要的是她的魂燈滅了兩盞!”二鍋頭沉聲說道。
我的臉色一變,緊緊的握住了美美的手腕。
美美不知道什麼是魂燈,隻是一雙眼睛,無辜的看著我。
“這應該和堂口沒什麼關係,應該是青雲鄉的問題。而且她現在失憶,應該和彼岸花有關!”二鍋頭說。
我點著頭,咬著牙,心底暗恨。將來有一天,我會掀翻了堂口,滅了所有的人。
二鍋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病房,病房裏隻剩下了我和美美。
美美嚐試著將小手抽回去,卻被我握的更緊了一些。
“美美,你能夠記住我麼?”我問她。
美美猶豫了一下,輕輕的點頭。
我苦澀一笑,和她說:“我們相識的時候,你很漂亮,頭上戴著麵紗,讓我很心動……”
美美聽著發愣,好像是若有所思。
我抿著嘴笑著,然後和她說:“那天是個篝火晚會,我在火光中看到了你,就再也不能忘掉你的身影!”
美美不說話,但是目光卻依舊盯著我。
“美美,你喜歡看大海麼?”我輕聲問她。
美美抿著嘴笑了,依舊是那麼的美豔動人,“喜歡!”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大海,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海!最漂亮的海!”我說。
美美的情緒很穩定,漸漸的露出了笑臉,甚至會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我一直陪著她,哄著她入睡了之後,我才一個人的出了病房。
馬德福在病房外麵,像是看到了鬼一樣的看著我。
我摸了摸鼻子,問他:“很帥?”
“是很蠢!”馬德福瞪了我一眼。
我也懶得理他,想要回病房,這家夥急忙的跟了上來,和我說:“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特殊命格呢?”
“什麼特殊命格?”我好像回想起來一些,當時在最後關頭,有人說我是特殊命格。
“陰人!”馬德福撇嘴。
“你才是陰人,你們全家都是陰人!”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馬德福幹笑了一聲,然後說:“這麼說也不對,我說的陰人,是說你的八字全陰!我這麼說,你能夠明白了麼?”
“不明白!”我沒好氣的說。
馬德福氣的臉色發白,“你這個臭小子,你這是純心在和我作對!天生萬物,有陰有陽。就算是天幹地支,也不能排除在外。天幹地支分陰陽,而你小子的天幹屬陰,地支同樣屬陰,這就是八字全陰……”
我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怎麼回事,你身上的特殊命格被人封了起來,就是你眉心的那顆痣。當那顆痣破開之後,你身上的特殊命格才會顯現!如果不是特殊命格的話,你這次早就死透了!”馬德福唾沫星子都噴出了老遠。
我的臉色有些變化,心下也是吃驚。誰封了我的命格?莫非是爺爺?
“小子,我這麼和你說吧,就算是一萬個人裏麵,也未必有你這麼一個人!就算是有你這麼一個人,也不會被人封住命格!封住了命格之後,你不會顯現出特殊命格,但是特殊命格還在,你身上的全陰屬性會更大一些!難怪那祝熙諾選擇了你,她這是有了感應!”馬德福一口氣說了好多。
我沉著臉,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了許嶽當時的話。許嶽說,許家多大的野心?不就是為了那煙魂麼?現在煙魂到手了,許家也該慶幸?
我的心底有些複雜,不知道這一切,會不會真的是許家的陰謀。
“想什麼呢?”馬德福看著我發愣,問我。
我揉了揉眉心,說:“再想堂口的事……”
“堂口?堂口這次算是吃了大虧了,就算是曆史上記載的,堂口也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麼?那堂口的通陰童子和你爸許剛,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損失了通陰童子不說,連那五口三世銅棺都損失了!而且明遠棺材鋪被連根拔起,我已經找人去了西河墓園,堂口一半都毀在了你的手上!”馬德福越說越是興奮,最後竟然揮舞著雙拳。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但內心有些吃驚。我也沒想到,竟然將堂口毀了一半。
不過對於我的損失,堂口就算是全軍覆滅了,我也覺得還不夠。這還不算上李蘭兒,如果算上李蘭兒和那些覓食者,那堂口的損失,恐怕還要加上一分。
“你小子現在是徹底的把堂口得罪了,以後該怎麼走,你想好了沒有?”馬德福問我。
我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哪裏會去想過?
“我爸和許嶽……你剛才說,他們失蹤了?”我問。
馬德福點了點頭,臉色也有些沉重。
我的心底一沉,看樣子老爸有些危險。那許嶽恨意太大,而且和我是雙胞胎,我是全陰命格的話,他肯定也是。再加上他那麼多年一直在青雲鄉,身上的煞氣又那麼濃烈。
我扶著額頭,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小子,這堂口損失了這麼多,沒有個幾十年都恢複不過來!你這次,算是出了口惡氣!先生我這次大顯身手,也是威風凜凜,功參造化啊……”馬德福嘿嘿一笑。
我卻懶得理會這些,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問他:“人身上有三盞命燈,如果滅了兩盞的話,還有得救麼?”
馬德福的臉色,一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剛才還在說什麼功參造化,但現在被我這麼一問,立即蔫了。
“人身上的三盞命燈,一盞在頭上,另外兩盞分布在肩頭,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虞丘美現在的命燈,已經熄滅多時了!”馬德福歎了口氣。
“我隻是問你,能不能真正的點燃這命燈!”我說。
馬德福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能倒是能,隻不過想要點燃這兩盞命燈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不是你我現在能夠承受的起的!”
“需要多大的代價?”我急切的問他。
馬德福猶豫了一下,說:“人身上的命燈其實很奇怪,算是三魂所在,而命燈滅了兩盞的話,用一般人的說法,就是丟了兩個魂魄……三魂七魄已經去了兩魂,你就知道有多嚴重了!像是尋常百姓所謂的叫魂,對命燈熄滅的人毫無用處,要到幽冥鬼獄裏麵去尋找她的一絲魂,然後結合著還魂水喝下,用至親之人的血液,澆築在肩膀上,才會有所好轉!”
“這麼複雜?”我有些驚訝。
“這還複雜?複雜雖然複雜,但也不是做不到,最主要的是好轉了之後,需要用魂玉來溫養這兩盞命燈,才能夠真正的點燃。如果沒有魂玉來溫養的話,就算是點燃了這兩盞命燈,早晚也會自動熄滅!”馬德福歎了口氣。
“魂玉……”我低聲的呢喃著,雖然不知道魂玉是什麼東西,但是看馬德福的口氣,我就知道這東西有多麼難找。
“魂玉是生長在凶地的東西,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凶地!那些凶地裏麵有多凶險我就不說了,但沒有個成百上千年的溫養,根本就不會誕生魂玉……”馬德福歎氣。
“你知道魂玉,對不對?你一定知道哪裏有魂玉,對吧?”我問他,臉色激動。
“不好了,快出來看啊……”這個時候,林焚影在門外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