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血腥新聞

大家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小學妹用來陰我的那枚壓口銅錢了。

聽戒嗔說,壓口銅錢當時是被鎮在一個特殊的小骨灰盒裏的。

但是戒嗔從骨灰盒裏拿出來以後,他就發現了魏群的陰魂會過來索命。

當時戒嗔身上有圓明存在,魏群其實也害不了他。不過戒嗔發現這點以後,就動了用魏群的壓口銅錢害我的心思。

畢竟這一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般人非常難發現,是戒嗔在暗中動手腳。

那段時間我跟小學妹打得挺火熱的,所以戒嗔在調查了我的關係網以後,就找到了小學妹,逼迫她配合戒嗔來給我下套。

小學妹隻是一介女流,哪裏會敵得過有著妖僧圓明的靈魂的戒嗔呢?於是,她也隻能照做了。

但是,戒嗔根本就沒想到,那枚壓口銅錢也給他自己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魏群那枚壓口銅錢是盜門的鎮門之寶。

盜門先祖發現,魏群的壓口銅錢,封在骨灰盒內可以防止他們在倒鬥時遇到屍變,盜門的先祖曾經就依靠這枚用骨灰盒封住的壓口銅錢,在九死一生的古墓中避過了無數橫禍。

後來,隨著社會發展、科技進步,倒鬥行當越來越困難了,稍有不慎就要被抓了吃牢飯,情節嚴重的還會吃五分錢一顆的鐵花生。

所以,這幫盜門之徒就逐漸放棄了盜墓,甚至有的盜門的人連“尋龍點穴”的手藝都不會。

他們開始轉向販賣或者走私文物的業務,因為不再需要下墓葬了,從解放前開始,盜門就把壓口銅錢給作為鎮門之寶供了起來。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鎮門之寶竟然被戒嗔給盜走了,他們當然要找戒嗔算賬了。

可是一開始因為妖僧圓明的存在,盜門不敢對戒嗔輕舉妄動。

如今圓明邪法破了,戒嗔失去了自保的能力,萬一落在盜門手上,他可就悲劇了。

那枚壓口銅錢已經物歸原主了,戒嗔又哪裏去找這枚壓口銅錢還回去?

“我已經很久沒有跟盜門大當家聯係過了,或許他應該也察覺到我是出事了。”戒嗔說道,“我也聽牛和尚說了,你現在需要對付盜門老三馬不仁,而我又被整個盜門追殺,我們不如合作算了。”

我一口回絕:“我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我也知道一個成語叫與虎謀皮。”

我話一說完,就連牛和尚也幫著馬不仁來勸我。

我態度依舊很堅定。

可突然之間,戒嗔語氣神秘地說道:“泥菩薩,你想不想知道馬不仁的消息?盜門總共三個當家人,我可都認識哦。”

他這話一說完,牛和尚的聲音也適時地響了起來:“刃子,我也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的人,我說戒嗔值得合作,他就值得合作。你覺得你那五十萬乖乖地打過去以後,馬不仁就會把七目鬼王還給你嗎?你想得太多了。”

戒嗔似乎跟他唱起了雙簧一樣,牛和尚說完,戒嗔就跟著說道:“我和牛和尚在暗處,盜門也在暗處,隻有你會暴露在盜門和我們的視線之中。有那五十萬的事情在,盜門接下來肯定會繼續接觸你,盜門從此以後每次接觸你留下的線索,我需要你跟我們共享。”

我想了半天以後,並沒有一口答應,就說你這個合作沒有半點誠意,我以後告訴你情報可以,但你現在不能把你掌握的信息藏著掖著啊。

你戒嗔以前依靠圓明的神通估計已經把盜門的所有秘密摸了個底朝天了,說不定連幾個當家的有幾個老婆,包了多少小三都知道。

你現在要合作,怎麼什麼話都不說。

戒嗔就說道:“行,關於盜門的信息,我這裏掌握的非常多。我覺得我在電話裏也跟你說不完,明後天我發你郵箱一份word檔吧,裏麵會寫上我掌握的所有情報。”

聽了這話,我語氣才沒這麼生硬了,但也沒有答應跟戒嗔合作的事兒,隻說道:“等你把資料發過來以後再說吧。”

這個電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等我放下電話的時候,我看看牆頭的掛鍾,已經是淩晨了。

我站起來準備去洗澡,卻在拐角處突然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我嚇了一跳,最後發現是晉悄悄後,我才喘了口氣:“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嚇死人!是你想吵死人吧!跟兩個老騙子講電話還這麼大聲的……”

我一臉尷尬:“你都聽到了啊……”

“你說話這麼大聲,還神經兮兮地開個免提,我想不聽到都難啊。”

“你有什麼看法?”我直接了當地問道。

雖然晉悄悄跟我合作的時間短,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卻遠比牛和尚要踏實地多。

“還能有什麼看法?牛和尚和戒嗔在說鬼話,但是你依舊受騙上當。我的看法就是:你是大傻逼。”

我說我是虛心求教,你能不吐槽了麼?

晉悄悄跟我說,牛和尚和戒嗔這種假中帶真的謊話聽著雖然很真實,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他們編造的謊言裏麵經常會出現非常不講道理的偶然巧合。

比如,他們能在克欽特區偶遇就巧得非常不講理。

再說了,盜門隻是用七目鬼王來要挾你五十萬而已,之前戒嗔可是差點害得你沒命啊。

就算你要合作,你也應該跟盜門把戒嗔給找出來,而不是反過來去幫戒嗔對付盜門啊!

“牛和尚刻意對你妖魔化盜門,而且還主動勸你跟會威脅你生命安全的死對頭合作!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一句話可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了。

我連連點頭,其實,我現在才醒悟過來,之前我在牛和尚的洗腦下,心中對盜門有一種天生的厭惡與恐懼。

或許人家想得根本就不複雜,或許馬不仁就是隻想依靠七目鬼王,問我勒索五十萬塊錢而已。

“那依你看,我現在應該怎麼辦?”被晉悄悄教育兩句以後,我頭腦要清楚了許多。

晉悄悄也一直沉吟道:“不知道。你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吧。那五十萬塊錢該彙還是要彙,至於牛和尚那裏,你今後跟他交流的時候,記得說話留一半,或者也半真半假地說,他已經不能夠信任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晉悄悄那個胎發匠的事情,也跟她提了“榮二指”的名字。

晉悄悄聽了以後臉都不免抽了一下:“牛和尚竟然連榮二指都知道?這不可能啊!”

原來,榮二指此人表麵上開的並不是中醫診所,而是個裁縫店。

而且,榮二指這個名字雖然是他的真名,但是知道的人很少,就連很多胎發匠都隻知道他是姓榮而已。

“榮二指對我說過,隻有四個人知道他的名字,四人當中一個是他父母,一個是他自己,另外一個就是我了。”晉悄悄搖了搖頭,“不去想這麼多了,反正我還是那句話,總有一天,我要把牛和尚臉上的那張皮給徹底撕下來!”

事情發展到今天,我心裏麵也基本上把牛和尚劃為不可信的一類人之中去了。

難怪父親生前一直不想讓我接觸陰行,這行裏麵確實是步步殺機。

就比如我這幾個月來,真的是三天兩頭地就在遊走於生死的邊緣。

仔細想想,我之所以會這樣,牛和尚也有一大部分功勞。

從開始得罪胎發匠,牛和尚就起了一個不小的推動作用;

然後我去海南,又莫名其妙地得罪了泰國的某個降頭門派,說不定,將來還會招致那門派的報複。

最後是前幾天,牛和尚介紹的戒嗔,又給我來搞出了多少的幺蛾子?

總而言之,等一個半月後,我把盜門的事情給解決後,絕對不會跟牛和尚再發生任何的瓜葛了。

翌日,我起了個大早。

昨天晚上雖然睡得晚,但是我整夜都失眠了。

或許是因為接連受到了鬼嬰事件和牛和尚那莫名其妙的電話的騷擾,我總是睡不著。

簡單洗漱以後,我弄了點早飯,然後開著電視,一邊吃早飯一邊百無聊賴地換著台。

但突然之間,一則新聞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則新聞血腥又恐怖,說的是昨天晚上淩晨三點,有個男人在某家烤肉店吃烤肉的時候突然就瘋了一樣。

他用自己的手在空氣中亂抓,一邊抓一邊在念一首打油詩:

“抓娃娃,抓娃娃。抓了娃娃做羹湯!

嬰兒湯最鮮,嬰兒肉最香!

鬼婆媽媽愛吃肉,馬麵小兒不愛娘……”

當時烤肉店裏隻有老板娘和兩三個廚師在。

於是老板娘就招呼著廚師偷偷從廚房後場離開了店鋪,在外麵報了警。

當警察來了以後,他們發現烤肉店裏的顧客已經死了,而且死狀極其慘烈。

那顧客身上被啃爛了,有好幾處的肉都被啃沒了,還露出浪費森森的白骨。

法醫鑒定說顧客是被一個人活生生的咬死的。

因此,那名死亡顧客的同伴還成了懷疑對象。所幸,監控最後洗清了同伴的嫌疑。

至於監控到底拍到了什麼,警方是絕對不會公布的,血腥而又離奇,違背唯物主義常識的東西公布出來,當然會引起社會恐慌咯。

後來,那位顧客的同伴把當時的場景詳細告訴了我,我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