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包裏的醫療包給周竺霜緊急處理了下,這裏氣候寒冷細菌難以滋生,倒省去了不少力氣,我包紮好之後,見鬥篷男還是盯著前麵看,忍不住問道:“那個,你再看什麼?”
“這裏麵有髒東西!”鬥篷男默默地說了一句話,我頓時感覺一股涼意順著我的脊背往上冒:“髒,髒東西?”
“這個笑話可不好笑。”我看了眼顧彪強笑一聲,最後還是弱弱地問了句:“你不是開玩笑嘛?”鬥篷男轉過頭正兒八經地點點頭。
我的喉頭微微動了一下,顧彪蹲在地上顯得也有些局促,坐立不安的樣子。
“來了!”
我聽完鬥篷男的話,立馬向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前方,心髒就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樣,撲通撲通地聲音一直響動在耳邊。
周圍變得十分安靜,不過前麵的佛臉過道深處總是傳來一些奇怪地咕咕聲,這種聲音我們在洞裏也聽到過,隻是當時並沒有太注意。
“那,那個,這裏是雪山對吧?”顧彪突然說話。
鬥篷男和我都微微側過臉,看著他等待下文,顧彪繼續說道:“既然是海拔六千多米的雪山,那麼是不可能有生物活著的,這些機關被冰凍了這麼多年,也不應該會啟動,更不會發出這種聲音。”
顧彪沒有繼續往下說,我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髒東西”或許就是…
“小心!”
就在我正思索的時候,鬥篷男突然將我往一旁推開,我腳下一個局促,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倒在冰冷的石板上,可還沒等我開口抱怨。
一種極度嚴寒的感覺撲麵而來,那種刺骨的寒流直接侵入我的骨髓,將我渾身變得冰冷無比,猶如墜入冰窖一般,身上那些抗寒的衣物好像不複存在!
“小槐!”顧彪的聲音像是從水麵上傳來地一樣。
我漸漸地開始感覺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好像我在慢慢失去力氣,渾身上下都沒用力氣,不行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左肩有一道溫暖,那種暖流從左肩發出,開始蔓延至我的全身。
這是什麼?
我感覺著在我全身上下四處流竄的暖流,不禁感到一絲困惑,這種感覺就像是從冰水裏被救起,立馬被放置到了正常水溫下麵,打心眼的舒服。
對了,那個在蒙古被種下的印記!
我突然想起來被印刻在左肩的印記,難道這股暖意是那個印記的原因?
我在黑暗中下意識地扭頭朝左肩望去,隻見那朵“白蓮花”變得越加膚色透明,似乎已經成了我身體裏的一部分,要不是鼓起與皮膚上的蓮花印記,或許我都看不清這朵“肉蓮花”。
寒意漸漸地從我的身體中剝離,我開始恢複了意識和身體的把控權,當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顧彪和鬥篷男都站在我身邊。
我剛想試圖撐起身,就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用棍棒猛敲過一樣,酸痛感從骨子裏傳來。
“你先別動。”顧彪見狀上來扶起我。
我用手托著太陽穴,感覺到身體內部還是流竄著那陣陣寒意,四肢都感覺被凍得有些僵硬:“我這是怎麼了?”
顧彪眼神微微有些閃躲,聽到我的話之後臉上閃過一絲恐懼,支支吾吾地說道:“剛剛,剛剛他把你推開後,就有一團黑霧從你身上冒出來,之後你就昏過去了,其他的我也不大清楚。”
黑霧?
那是什麼東西?
顧彪似乎見我滿臉慘白地樣子,以為我怎麼樣了,趕緊說道:“你也別過於擔心了,或者那隻是一些,一些未知的氣體,對人體無害的,你看你現在不也沒事嗎?”
“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精力都被那黑霧給吸走了,你來扶著他。”鬥篷男對這顧彪說道,顧彪聞言頓時一臉苦澀,現在我和周竺霜兩個傷員,他怎麼扶啊。
我也看出他的難處,自己暗地裏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除了四肢有些陰寒以外,身上其他部位並沒有明顯的疼痛。
“不用了,我還能走。”我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可一讓關節承受我的體重時,那種酸痛感就如同長了骨刺一樣難忍!
鬥篷男十分平淡地看了我一眼,扭頭邊往前走邊說道:“前麵的機關已經壞了,我們可以走了。”
顧彪托著我的胳膊,小聲地嘀咕道:“我怎麼覺著他一進來這裏就神秘兮兮的,和那個太保哥倒是很相似,意圖不軌!”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什麼意圖不軌,趕緊把她扶起來,我們跟上!”我白了眼顧彪說道。
顧彪應了聲,我們兩個扶著周竺霜往前走,周竺霜現在並不是完全昏迷過去,她還有意識,她知道自己在走路,隻不過我有些擔心她的身體,這裏氧氣稀缺對於腦補氧氣的供應及其困難,也不能促進傷口的愈合。
我覺著她這一傷口,可能傷到腦部了,所以才意識昏沉。
“小槐,你現在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啊?別硬撐哈!”顧彪突然扭過頭說道,我點點頭朝他做了個ok的手勢,現在我的確有些渾身無力,每走一段路都想停下來歇息歇息。
難不成真如鬥篷男口中說的,我身體內部的精氣,被那團奇怪地“黑霧”吸走了不成?
我們之前由於受過苦,接下來的路我們都是貼著一邊走的,手電筒的燈光在這裏似乎變得強了些,讓我不禁懷疑這裏是不是有少量的“通氣裝置”,之前我一直認為手電筒的燈光不亮,是因為這裏麵沉澱氣體的緣故。
那些排列整齊的佛像總是給人以壓抑感,不過幸好,這回那些佛像的眼睛都是閉著的,慈眉善目的,倒是給人一些安慰。
“奇了怪了,這麼多佛像,這古人是怎麼運來上的呀?”顧彪有意無意地說道。
我抬起頭環顧了一遍:“你以為是拉上來的呀?這怎麼可能,你也不想想我們幾個是怎麼上來的,依我看啊,這些佛像肯定是就地取材,然後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