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奇怪的男人

“你的刀。”

我愣愣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得看著那個人:“你你你,你不殺我?”說完我還下意識地格擋了一下。

“你的刀。”那個中年男子繼續將匕首塞給我。

我緩緩伸出手,腦子裏預計著各種可能的發生,他會不會是變態,就那種給人一些希望然後再抹殺的那種,可不可能在我快要接過匕首的同時,然後一把將我的手指或者手腕割下?

我想想都覺得後怕,連伸出去的手都停滯在半空中,更是不敢前進一分。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寒風吹過巨岩時發出的嗚號聲。

我喘著粗氣,頭上豆大地冷汗狂冒不止,就在我認為他有些放鬆的時候,一把將其左手上的匕首躲下,重新握持著匕首,那種安全感頓時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緊緊握著匕首,目光有些警惕地看著他:“你是什麼人,昨天躲在我們帳篷外麵的就是你吧?”我見他長久沒有說話,握著匕首的手不禁冒出了些冷汗。

陌生男子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我見狀心裏奇怪之意更勝,努力使自己表現出一副平靜地模樣:“為什麼要躲在那裏?”

陌生男子想了想,朝我招了招手,聲音有些嘶啞:“跟我來。”說罷就朝巨岩外麵走去,我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背影,心裏滿是疑問,不過現在我到底要不要跟上去呢?

我深呼一口氣,咬了咬牙追將上去。

陌生男子似乎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雖然現在滿地全是白雪,除了剛剛巨岩下麵的那一點彩色,幾乎都是白茫茫地一片,之前所能看見的黑乎乎的岩石都被埋在了下麵,就算有多熟悉這裏,也會迷路的,簡直如同一個冰雪迷宮。

我一路上一直好奇前麵這個男人的身份,我開始懷疑那天我們剛來到明永冰川的時候,我曾經在太子廟看見雪山上有一個人影,那個人會不會是他?

還有這個人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本地人,本地人一般都是以少數民族為主,在這裏很難看見漢族本地人,大都是遊客,但是他那天上山我沒有看見他背著包,這幾天他是怎麼爬到這麼高的地方的?

要知道,這一路上我們幾乎都是走的“小道”,紮那老頭之前上過幾次這座山,所以很多的地方都還記得最安全的路線,要是第一次登山幾乎是舉步維艱,說明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止一次上山來了。

我已經將匕首收回了腰包裏,之前他拿著匕首對我也沒用什麼“過激行為”,說明他並不想傷害我,況且之前還是我做錯了,我還沒跟人家道歉呢。

我們是以二三十度地斜坡往山上走的,大概過了十分鍾,我就有些不放心了,在這麼走下去要是顧彪他們找不到我怎麼辦,或者我也摸不著回去的路,那我豈不是得陪著他凍死在外麵。

現在大概已經是早上十點左右了,太陽已經高高在上,我心裏愈發沉悶,在雪山上最要小心的不是夜晚,而是正午,正午的陽光灑在冰雪上,讓本就不怎麼堅固的冰雪更顯脆弱,有些地方稍稍給些壓力就會崩塌。

運氣好點是崩塌,運氣不好就是雪崩。

“那個,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裏?”我忍不住問道。

陌生男子沒有回答我,而是站在原地觀望了一下:“快了,馬上就到了。”說完又埋頭繼續往前走去。

大概又過了三分鍾,眼前白茫茫地一片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我放眼眺望,好像是一個類似山洞一樣的地方,距離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大概有一兩公裏的路途。

難道那裏是他的營地?

他把我帶到這裏幹嘛?

我跟著他走進了山洞,洞內的一個“小營地”吸引了我的目光,外麵有一堆木炭和幹木材,裏麵是一個還算比較大的帳篷,看這帳篷的材質應該是剛剛我看見的那些,哈,這個男人肯定不止一次來到這裏了,直接把別人之前帳篷留下的當住處,精了。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我看了一圈有些著急地問道,現在我幾乎已經記不清回去的路了,要是晚上沒能回去那該如何是好啊!

陌生男子將頭上的“裝備”卸了下來,我頓時詫異地看著他,從之前那副模樣看起來像是個中年男子,現在看倒像是個半頭白發的老人了。

不過我心裏也暗暗佩服,都這麼大的年齡了,竟然還有精力爬這麼高的山峰,他家裏人也真是夠放心的。

“你回來了。”

我心中大駭,猛地轉過身看向帳篷:“周竺霜!”

“楊小槐?”周竺霜瞪大眼睛看著我,顯得也十分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一臉懵逼地看著她:“我哪裏知道,是他帶我來的。”我指了指旁邊的老漢,雖說樣子看起來有些蒼老,但是麵部有一條刀疤,看起來也是十分凶橫的。

“原來是這樣啊。”

周竺霜將她那天的經曆給我講述了一遍,原來是她拍完照片打算回去的時候,突然半路失足掉下山坡,腳腕受了傷被這個陌生老人救了下來。

我還暗地裏從周竺霜那裏了解到,這個陌生老人一直是一個人居住在山上,上次我看見的他可能是他下山去采集物資去了,好像家裏就剩下他一個人。

“本來我打算等我腿傷一好就去找你們,沒想到你竟然找過來了。”周竺霜見到故人十分欣喜,可我心裏一點也起不來興奮地意思,我感覺我們兩個已經在這山上迷路了,我忘記了回去的路!

“裏麵說來話長了。”我苦笑一聲道。

到了中午,我和周竺霜給老人留下了些食物,便提出了辭行,這麼長時間沒回去顧彪他們應該也擔心了,更何況周竺霜也找到了,既然目的達到了我們也就沒有留在這裏的意思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會回來看您的。”周竺霜似乎還有些舍不得老人,跟老人說了一通話才跟我離開,回去的路上也一直說著老人的事情。

這位老人家也很可憐,年紀都這麼大了,還一個人住在山上,要是哪天出了意外,我這裏可不是咒他啊,我隻是說萬一,萬一要時候,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可是過去十分鍾後,我們就已經將之前遇見的奇怪老人放在一旁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擺在我們眼前,真如我之前想過的一般,我們迷路了。

這裏全都是白茫茫地一片,若是讓一個人長時間待在這裏真的可能得雪盲症,我現在甚至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這整個一片白,這種感覺就像是“白天的黑夜”一樣,等同是個睜眼瞎!

時間一長,我開始覺著自己也快要得雪盲了,這漫山遍野的白色,已經下午了,風夾雜著雪,往山上呼嘯著,我心裏不由得擔心這天氣。

雪山上的天氣說變就變。

“楊小槐,你們之前是從哪裏來的?”周竺霜也察覺了天色的變化,也著急起來。

我焦急地看著四周,那些凹凸的雪峰每一個都很相似,實在是搞不清楚那對那了:“我們是在一個巨大的岩石下麵遇見的,那下麵還有一圈帳篷,是紮那老頭說的那個91年消失的登山隊的,噥,給。”

我將那本在帳篷裏麵找到的日記本遞給了她,周竺霜接過粗略地翻看了幾眼:“還真是,咦?這後麵幾頁怎麼被撕了?”

“之前我找到的時候就已經被撕了,好了,我們還是趕快想個辦法回去,等天暗下來就真的危險了。”我心急如焚。

“恩。”周竺霜應了一聲,我靠著記憶找了個方向走去,結果走了半個多小時,我看著前麵的斷崖,心裏頓時崩潰了,挖槽,難道真要天亡我也!

這走了大半天,結果卻是走歪了,這給誰誰都會崩潰,而且天色也漸漸開始變了,太陽已經接近西下,以我們現在身上的裝備,肯定是不足以在野外度過一晚的。

“或許我們該考慮在外麵過夜了。”我有些失落地說道,情況變更地有些讓我摸不著尾巴,在雪山度過一個夜晚,有睡袋還好,沒有,那就隻能祝你好運了。

雪山的野外黑的很慢,但是寒氣卻來得很快,不一會兒外麵的溫度就已經接近零下十度了,不過我們兩運氣還好,在天黑之前找到個能讓我們鑽進去的小洞。

“今天就在這裏麵將就一晚吧。”我看了一圈我們的“小窩”,點點頭表示滿意。

我也不但心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東西,這麼冷個地方,就算是狗熊都能給凍死餓死,更別談那些毒蛇毒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