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夏季,正午的太陽就像是座大火爐,不斷炙烤著這片海域,也不斷炙烤著草繩上的我們,顧彪他們還算好點,突然斷崖正好給他們擋住正午的陽光,讓他們不用損失太多的水分,剛剛還看見他們從岩壁中有找到淡水的跡象,看著我心裏都癢癢的。
“還有多遠?”我幾乎抬不起頭,在正午的毒日下能量遠比我想象中消耗的快。
上麵的蒼蠅叔沉默了一會兒:“快了。”一句十分“大概”的距離,但聽在我心裏突然像是也有了底,長時間繃緊的雙臂似乎也有了知覺,不過手上還是火辣辣的疼!
就在我向上爬的過程中,耳邊似乎聽見有人再叫我,眼角突然發現崖壁上的顧彪他眼神急迫地看著我,我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刺眼的太陽光讓我睜不開眼,又騰不開手,隻能這麼眯著看,似乎斷崖上站著幾個人?!!
不好!肯定是他們又回來了!
我心裏這麼想著,趕緊示意蒼蠅叔:“上麵有人!”
就在這時,我好像又聽見上麵人的爭吵聲,心裏更是著急了幾分,上麵的蒼蠅叔突然用力向崖壁下麵蕩去,我抬頭一望,隻見站在斷崖上的那幾個黑人,正在用手上的石塊不斷砸著草繩!
我見狀腦子裏頓時狂震,趕緊和蒼蠅叔一起向崖壁擺去,可海上沒風,我們這樣的蕩法得蕩到猴年馬月啊,我心道這個辦法行不通,趕緊四下裏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利用的東西,腦子在瘋狂地轉動著。
就在我們往回蕩的同時,我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朝斷崖下麵崖壁上的顧彪叫道:“快把鐵鏈子扔給我們!”顧彪一聽愣了一秒,趕緊和船老大找著落腳的地方,隨即將手裏的鐵鏈子朝我們扔過來。
斷崖上麵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全是一些聽不懂的洋文,反正不是英語,也不知道嘰嘰歪歪說的哪國話,每一次我們蕩過去的同時,顧彪就將手裏頭的鐵鏈子朝我們扔過來,可都是差了那麼一點,我和蒼蠅叔都已經盡了全力!
我能感覺到草繩的搖晃幅度越來越大,使之出現的另一個因素就像是草繩的裂口在不斷變大,我和蒼蠅叔都察覺到了這個變化,都緊緊地看向下一次鐵索扔過來的時機,這可能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你腦子裏不會出現多餘的東西,你隻會想著如何去抓住那根救命鐵鏈!這大概也是一個人精神力最為集中的時候吧!
“跳!”
我和蒼蠅叔幾乎是同一時間,一上一下地往鐵鏈子撲了過去,而身後的草繩也在這一時刻斷開,往大海掉落!
啊!
我和蒼蠅叔都被重重地摔在了岩壁上,我的膝蓋骨不斷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一陣一陣地,那種一開始不感覺疼痛,之後疼得要你命一樣!
“小槐!”顧彪在上麵擔心地叫了一聲。
疼痛讓我有些失去了理智,我幾乎快要鬆開抓住鐵鏈的雙手去抱住雙腿,然後嗷嗷大叫,可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提醒著我,不能放手!
“楊小槐,你沒事兒吧?”蒼蠅叔在上麵詢問了一聲,我張開嘴巴好半天才嗯得一聲,嗓子實在是幹的要命!
不過好消息是,這斷崖下麵的崖壁比之外麵算是陰涼了很多了,不時還有一陣一陣的海風吹過,去了些大海上的悶熱感,連我有些絕望的心情都好了些。
等我稍微能抑製住我的疼痛感,我睜開眼睛隨便環視一遍我所在的岩壁,突然發現前麵白色的骷髏骨架,上麵的骨頭已經被風幹的有些木頭的質感,而且還有一些鳥屎黏在上麵,不過那種鳥屎和魚腥混合的味道似乎淡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經習慣了。
“快點跟上!”
我抬頭看了一眼,蒼蠅叔不知不覺竟然已經爬了三四米高的樣子了,我見狀心中一狠,躲在骷髏所在的那個能落腳的岩石,將襯衫上撕下一塊布條捆住膝蓋,脫下衣服的時候發現,我襯衫的背後竟然覆蓋了薄薄一層白色的結晶體,竟然是我體內的鹽分!
我撈起褲腿角,看了一眼膝蓋上不斷流血的口子,有些皮已經陷進肉裏麵了,看得都覺得心裏發毛,我見狀忍痛趕緊用布條捆住傷口,現在也沒有醫療酒精,隻能先止血再說了!
“阿門。”我最後看了眼岩壁縫隙裏的骷髏骨架,做了個基督徒常做的動作,雖然不知道那有什麼用,但是應該是安息或者祝願他升入天堂吧。
就在我準備向上爬的時候,突然斷崖上掉下來一些東西,我站穩腳跟定睛看去,竟然是人?!
從懸崖上掉下來的竟然是那些黑人?!
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抬頭看了一眼處在我上方的蒼蠅叔他們,他們也震驚地看著掉下去的黑人,直到那些黑人變成了水花,我才回過神來,隻不過從這裏是看不見斷崖上麵的,真相隻能等我們上去了才能去發掘吧。
我們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但是常年遭受風吹雨打的岩壁早已鬆弛不堪,看似結實的岩壁,隻要你一用力就會被你弄碎,在我們向上爬的過程中,我還不時得小心來自上麵的石塊,要是被他們上麵人弄下來的石塊砸中腦袋就虧大了。
雖然過程有些艱險,但是最後還是爬上了斷崖,隻不過斷崖上麵有些出乎我們的意外,竟然站著三個黃種人,而且看他們的著裝不像是普通人。
船老大先走了上去:“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們?買魚還是賣魚?”
我在一旁小聲地問蒼蠅叔:“買魚和賣魚到底什麼意思啊?”之前見那個冰塊臉和船老大也說過同樣的話,到現在我都搞不清楚這兩個詞彙是什麼意思。
“近海暗語,你不是水手,不用知道。”蒼蠅叔答道,蒼蠅叔的嘴唇已經有些開裂了,血液還不時地從裂口處溢出來。
“我們既不賣魚也不買魚,小東!”其中一個看似老大地家夥說道,話音剛落從後麵叢林的樹梢上跳下來一個十分整潔的男人,我看著他瞳孔不禁微微一縮,冰塊臉!
看那個男人叫他小東,難道他們也是傅媛媛的手下?
冰塊臉快步走了過來,冷眼看著我們:“已經來了。”那個男人一聽:“那先離開這裏吧。”說完扭起西裝的衣扣往回走去,我和顧彪大眼瞪小眼,他家夥是對誰說話?
等我在向其看去時,發現船老大已經跟在他們後麵了,就在我愣神之際,蒼蠅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啦,還看!”
我們在路上找到幾棵椰樹,大口猛幹了好幾個椰子,這海島上什麼都缺,唯獨椰子樹不缺!
“不行!”
“這不是由你決定的,你別忘了,我們可有合約的!”
他們似乎覺得自己聲音大了,隨後壓低了聲音。
。。。
“他們怎麼了?”顧彪捧著個椰子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幾個人,我大口猛幹了幾口椰子,看了一眼一臉沉色的船老大,似乎他們在商量什麼事情,船老大似乎還不太樂意。
蒼蠅叔也是一臉困惑地看著那邊,顧彪見狀問道:“蒼蠅叔你知道些什麼嗎?”蒼蠅叔又灌了幾口椰汁,搖了搖頭就抱著椰子走到了一邊。
由於不能回到碼頭那裏,我們隻能在這叢林裏暫時住下,我到現在都沒能搞懂那個傅媛媛到底讓我們幹嘛,但是能解除詛咒的東西對我同樣很重要,就在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我剛準備和顧彪去弄些椰樹椰子做棚子,那個北京口音的男人找到了我。
“楊小槐,楊先生是嗎?”
我放下手裏的活計,心裏暗道一聲,終於來了!
“是,沒錯。”我假裝詫異地回頭看著他。
“很高興見到你,我覺得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值得合作的地方。”男子向我伸出了手,我也做了些形式。
我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微微一笑道:“傅小姐是有什麼指示嗎?不是先前已經派來一個人了嘛?”那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地麵:“但如果不是我們,今天你們不是得,不是嗎?”
我心中一屏,暗道又是個笑麵虎:“那還真是啊,哈哈!”我們這一來一回,雙方都沒有誠意,也都沒有從對方口中得出什麼,但是落入下風得還是我,不過總算是打了個照麵了。
我和顧彪兩個搭完棚子已經下午了,夕陽的光輝映紅了一片天,大約一個小時前,船老大和那幾個後來的人出去了,到現在都沒能回來,隻剩下蒼蠅叔,冰塊臉,顧彪還有我。
我們三個坐在一起,冰塊臉一個人坐在樹上,氣氛有些尷尬,自從今天早上的事情發生後,我總覺得是這家夥把那些人引過來的,但是蒼蠅叔卻說是在這座島上麵,那些人遲早能找上門,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