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海域底下。”還沒等他說完,突然前方傳來了那些人的哄鬧聲,蒼蠅叔見狀趕緊示意我們不要出聲,反方向往外跑!
我緊跟在他們後麵,沒多久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那些人都是常年出海的,這體力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就連顧彪這家夥現在都隻是微微有些喘氣,自從蒙古回來後,他就每天堅持跑步健身,雖然其中也有一點泡妹的因素,但是顯然效果顯著。
我於是想用轉移注意力法來平緩我的呼吸,可這一想,頓時相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這冰塊臉一大早就出了門,可那些人之後就上門找事,難道說?!
突然腳下踢到什麼硬物,當時腦子裏在想其他東西,一不小心就來了個嘴啃泥,我剛打算爬起來,隻聽聲音已經就在我轉角的巷口了,再一看顧彪他們,發現這兩家夥已經在巷子裏消失不見了,肯定是走遠了,我心裏大驚,這下該怎麼辦是好?
就在疑惑之際,一旁突然冒出一個人捂住我的嘴,還沒等我一口咬上去,直接將我拖進了房間裏,就在我原來的巷子裏突然傳來那些人的腳步聲,我隻能盡量不發出聲音,咦?不對啊,他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等確定那些人走了之後,我才示意他放開我,我轉頭一看,船老大!
竟然是船老大救了我!
還沒等我說話,船老大就已經先開口了,隻聽他臉色陰沉地道:“你們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那些人會追著你們?難道昨天砸酒吧和你們有關係?”
我被他一連三問,問得有些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隻得說:“額,昨天那個事件,好像和我們是有一點點關係啦,隻不過我們什麼都沒有幹,是那個冰塊臉幹的!”我一下子就將我身上的錯誤給撇清了,頓時感覺一身輕,現在事情解決了,人除了冰塊臉都找著了,該走了吧!
至於冰塊臉,隻能委屈他等下一艘到這裏停播的船隻了。
“冰塊臉?”船老大有些懵逼,還沒等我答上直接擺手道:“好了好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找到他們趕緊走吧!”說完人直接就走出了屋子,我隨意地打量了一下土屋子,好讓我顯得不是那麼尷尬,好像是一個古時候打鐵的地方,嗯,好的吧,找人!
我一路尾隨著船老大,以免在回去的路上又遇見他們,到時候跑還好跑。
沒等我們走多遠,就在街角看見了蹲在橡木桶裏的顧彪和蒼蠅叔,就在我剛準備上前時,突然發現一個昨天在酒吧打架的醉漢,也站在距離橡木桶不遠的地方。
“就是他們!”我給船老大指了指那個人,船老大好像沒聽見一樣,從一旁箱子裏抓起一個空酒瓶子,就這樣像是行人一樣走在路上假裝喝著酒,我一見其模樣頓時就恍然,心裏暗道一聲老陰比!
果然不出我所料,待船老大走近男子的時候,直接一懵酒瓶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隻聽哐當一聲,酒瓶子當場碎了一地,周圍的路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
橡木桶內的二人見狀趕緊從裏麵爬了出來,但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朝船老大的方向走,而是直接往海邊跑去,還沒等我相通,隻見船老大也跟著他們跑了,我見狀心裏忽然明白了幾分,可我剛準備跟著他們一起時,那街角的一頭突然衝出無數的大漢,我哪裏還敢待,腳底生風一溜煙地就朝海邊跑去了。
“嘿!費雷格,去哪裏看看!”
之前在酒吧打架的醉漢們都在林子裏亂逛,剛剛眼看著他們幾個進了叢林,怎麼就不見了呢?!
“你怎麼樣?”
“還行。”
“就你那樣還撐得住嗎?”
我往一旁挪了挪位置,可剛一動,身體就有一陣壓迫感襲來,我不禁有些後悔坐在樹茬上麵了。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亂動,等等他們應該就走了!”蒼蠅叔也滿頭大汗地說道,顧彪聞言更是眼睛閉了起來,似乎他有些恐高。
“怎麼樣?”
“還沒走!”我額頭滿是虛汗地說道,我已經感覺我背後都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
又過了幾分鍾,顧彪已經微微顫抖了:“楊小槐?”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快了,還有個在下麵尿尿!”
“媽的,受不了了!”說完顧彪直接一個跟頭栽了下去,我下意識地伸手想接住他,可惜隻夠到他的衣角,但我的重心也偏向一側,直接跟著他一起栽了下去。
啊!
我感覺到我背後的脊骨就像是斷裂了一樣,都疼睜不開眼,等我回過神來時,突然發現有一張大臉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強忍著背後的陣痛朝他打招呼道:“嗨!”
我記得這個男人,是昨天在酒吧摸冰塊臉的醉漢,那個男人掃視了一眼已經被捆住的我們,嘴角露出笑意道:“很好,把他們都給我綁到斷崖!”我見船老大和蒼蠅叔的臉上都有些渾然變色,心裏不禁一寒,這個斷崖看樣子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們四個被那幫人捆成一團,沒多久我就見識到什麼叫斷崖了,那些人將我們用一根繩子吊在一棵靠近斷崖的樹枝上,一把將我們一團推下斷崖,我感覺到自身重力的急劇變化,忍不住大喊了幾聲,下一秒就有一陣上升力從我的肩膀處傳來,勒的我生疼!
“祝你們好運!哈哈!”
隻聽上麵嗖嗖的一些聲響之後就沒了動靜,大概已經走了吧。
“完了,全完了!沒想到我顧彪要死在一個荒島上麵!”顧彪頹廢地聲音從一旁傳來,船老大和蒼蠅叔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再想逃出去的法子。
我順著腳往下看了一眼,頓時有些頭昏眼花,我幾乎感覺自己站在幾百層高樓往下看,那種強烈的衝擊力無法用言語描述,我開始努力使自己不去想象剛才看見的可怕情景。
就在我扭過頭打算看一眼他們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了斷崖崖壁上的骷髏,瞳孔不禁猛的一縮,骷髏上麵已經布滿了鳥屎,也許是掉在崖壁的夾縫中才得以完好,不過那骷髏的脖子上好像還掛著個牌子。
“別看了,那是黑薩姆幹的。”蒼蠅叔聲音有些奇怪地說道。
“黑薩姆?”我不解地問道。
“拜托,楊小槐!我們都快死了!你們就不能聊一點實質性的東西,比如我們怎麼樣,才能從這個該死的“絞刑架”上離開!”顧彪咋呼道。
“黑薩姆是一個海盜,不過他和那些海盜不一樣,他叫貝拉米是十八世紀最著名的一位海盜船長,他因為對同夥十分慷慨仁慈被別人稱為“海盜王子”,“公海的羅賓漢”等稱號,而且他對待俘虜也是十分仁慈的。”
1719年,貝拉米取代霍尼戈而成為新任的海盜頭目,隨後便四處大肆劫掠,取得豐碩的戰果。1717年成功掠奪英籍大型販奴船-維達號(WhydahGally),並以之為旗艦,借由維達號的重裝武力,成為當時北美洲東岸海域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之一。
“這個是當時他還是水手的時候幹的。”蒼蠅叔對著骷髏伸了伸脖子:“當時黑薩姆還是個少年,由於他們的海盜船要來這裏的私人碼頭補給,他遇到了島上強搶民女的惡霸,他將那個惡霸殺了,屍身吊在斷崖上喂鳥,可他殺死的那個惡霸背後有這強大的勢力,盡管老船長已經花很多的金錢去保住黑薩姆,可他還是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了代價,永遠的失去了一截手指!”
“哇!這真是一個令人感傷的故事,要是能在斷崖上麵聽到,我肯定會淚流滿麵的!”顧彪陰陽怪氣地說道,我聞言頓時白了他一眼,不過吊在這麼高的斷崖上,的確很沒有安全感,我連低頭這個簡單的動作都不敢做。
太陽慢慢從東方升起,海上的中午也漸漸降臨了,變得異常灼熱地太陽炙烤著我們的肌膚,甚至連嘴裏的口水都有些感覺不到了,像被人用沙子灌了一嘴,幹澀澀的。
“蒼蠅叔,我們到底該怎麼上去啊?不會真的要和那個一樣吧?”我看著斷崖壁上的骷髏骨架,心裏不禁覺得若是在這麼烤下去,遲早要和他在那裏見麵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也不免得有些後悔,誰知道還沒去那最危險的海域呢,就遇上了生命危險,要是能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寧願待在家裏做個飽死鬼,不行了,我肚子也餓的受不了了!
從早上起來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喝過一口水吃過一口幹糧,在這裏被繩子吊著曬了半天太陽,早就已經筋疲力盡了,中午炙熱的陽光更是讓我的腦子變得昏沉沉的,睡意就像是海風一樣吹拂著我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