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你們趕緊走吧,別管我!”顧彪攤倒在地上無力地念叨著。
“喂喂!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周竺霜從前麵走回來鄙視地看看一眼顧彪,顧彪也認慫:“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行了吧!反正我是不跑了,讓那群耗牛踩死我算了!”
“你!”周竺霜頓時語滯。
我眼睛死死盯著那些衝頭陣的耗牛,緩緩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
“楊小槐?你快來背這女人啊,喂!楊小槐!”周竺霜在後麵一直嘰嘰喳喳地沒完沒了,蘇老他們也紛紛從前頭走回來,有些摸不清楚狀況。
就在眾人考慮要不要自己先走時,我把石子塞進精鋼傘裏頭,對著正前方那隻開頭牛的大腿就是一石子,可就是這麼一小顆石子,讓成千上萬的耗牛群缺出了一塊,那隻開頭牛前腳失蹄頓時被後麵的耗牛給踩爛,從而形成了一小塊安全地帶!
“我累個擦,小槐!這一石子,神了!”顧彪頓時給我豎起了大拇指,眾人都麵露喜色,在前一秒以為自己會死,可下一秒卻得到了活下來的消息,怎能不欣喜,周竺霜則是一臉好奇地盯著我手裏的精鋼傘。
成群的耗牛和我們插肩而過,我們一幫人站在山坡上,如果從遠處看,我們肯定是站在耗牛背上的,那該是多麼神奇的一幅畫麵啊!
我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冒出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我回頭朝周竺霜笑了笑:“周小姐!”周竺霜見狀立馬做防禦狀,皺著眉頭警惕地看著我道:“幹嘛?”
“想不想騎耗牛?”我微笑著說道,心裏早已經被這個瘋狂的想法給弄的熱火朝天。
周竺霜聞言趕緊點頭:“想!”顧彪見狀頓時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你不會是想?”
“大家覺得,我們這樣慢慢走下去,能活著出大草原嗎?”我看著眾人猶豫的神色:“我連現在我們在哪裏都不知道,更何況,這裏,它有個讓人聞風喪膽名字,它叫蒙古大草原!”
“小槐說的對,這蒙古大草原實在是太大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所以我們還是聽小槐的吧,我這老骨頭這輩子還沒騎過蒙古耗牛呢!哈哈!”蘇老突然開口道。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
。。。
“小槐!這蒙古耗牛丫的太得勁兒了!”顧彪騎在牛背聲音被顛得發顫。
“那是!蒙古人彪悍成風,這牛也一樣!”我死死抓著耗牛的鬃毛,臉上被勁風刮得睜不開眼,心裏既激動又害怕,想我之前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倒玩古董的,哪裏經曆過這麼刺激的事兒?
“誒?對了,之前你不是說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嗎?什麼啊?”我奇怪地瞟了一眼顧彪,顧彪聞言頓時笑了笑:“啊?哦,這個啊,你快看!周竺霜這不是瞎鬧嗎,我去保護她!”
我目光轉向周竺霜,隻見這小妞似乎還玩上癮了,拍著牛屁股,這耗牛也是發狠,一下子就向前狂奔過去,一眨眼就跑到了耗牛群的前頭,之前的事兒我可是記憶猶新的,趕緊騎著耗牛追趕了上去。
。。。
“阿爸,你快看!”
“阿古力,跟你說了多少次那是耗牛在遷徙,別看了很危險,我們快回家!”
“可是阿爸,耗牛背上有人!”
“阿古力,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整天腦子胡思亂想,耗牛背上怎麼可能有人!”
一對父子倆站在河邊說道。
“小槐!你快看,那是不是草原牧民?”顧彪指了指河對岸目瞪口呆的父子倆說道。
我聞言轉頭一看:“好像還真是!”隨即朝身後的眾人喊到:“河對岸有牧民,我們趕緊下牛!”說罷便覓了個空擋翻身跳到了山坡上。
待我們把眾人都從牛背上接下來後,周竺霜才依依不舍地從牛背上跳下來,看著遠去的耗牛群,我們心裏即激動又複雜,它們算是救命恩人,但又差點要了我們的命!
“走吧!有人的地方就是文明世界了!”我懷帶地前所未有的興奮說道,仿佛回家的列車已經近在眼前了。
“喂!老鄉!”顧彪在河裏興奮地給對岸的牧民打著招呼。
我在一旁笑道:“你說什麼他們聽的懂嗎?”顧彪聞言一笑道:“叫巴圖翻譯給他們聽唄!”我聞言回頭看了眼巴特爾背上的巴圖,這一路上幾乎是把這位誠實善良向導的半條命給弄沒了。
我們上了岸,和煦的陽光灑在我們濕透了的衣服上,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巴圖這一路上的意識都是朦朦朧朧地,我也沒奢求他能夠說話,所以我們和牧民都是用手語交流。
“喂,小槐,你剛剛那亂七八糟的手勢是什麼意思啊?”顧彪跟在牧民後麵小聲地問道。
“我哪知道,我亂擺弄的!”我說完也忍不住笑了聲。
顧彪臉上的表情僵硬在哪裏:“我竟然無言以對,你厲害!”
我們跟著牧民翻過了一個山頭,看到山下星星散散的停留著幾十個大大小小的蒙古包,這裏就是他們的家,一個名叫衛拉特的部落。
就在牧民進去通報沒多久,一個大胡子就從最大的那個蒙古包裏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蒙古女孩。
看到那個蒙古女孩大家都有些驚訝,她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我們在其他部落見過的烏仁圖雅,也就是顧彪口中的圖雅小妹妹。
烏仁圖雅見到我們也十分驚訝,和旁邊的大胡子耳語了幾句,那大胡子應該就是這個部族的族長,聽了後,直接讓我們進了蒙古包。
“圖雅小妹妹,你怎麼在這裏啊?”顧彪一見到圖雅嘴裏就圖雅小妹妹個不停。
烏爾圖雅笑了笑說道:“這不遠處有一座火山噴發了,我們附近幾個部族準備組織人手一起去割草!”
“割草?”我聽了有些不明其意。
周竺霜聞言白了我一眼:“這是防止火勢蔓延,真笨!”烏仁圖雅微笑著點了點頭:“竺霜姐姐也好久不見了。”
“誰是你姐姐,我跟你不熟!”周竺霜聞言冷語相待。
烏爾圖雅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歎了口氣,說:“周小姐這一路上出了意外,這腦子有點毛病。”我還沒說完,耳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周竺霜一手揪著我的耳朵,一手叉著腰:“你說誰腦子有毛病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