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金甲屍的怒吼聲,我感覺回頭一看,那金甲屍似乎被卡在鐵劍機關裏了,一時半會還出不來,我見狀心中一喜,趕緊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轟隆隆!
突然墓道裏再次開始了地震,隻不過這次震動的級數比以往要大上不少,我在下麵隻好緊緊抓著繩子,以免自己掉下去。
大約一分鍾左右,震感變得有些低,我見狀趕緊再次往上爬去,突然周竺霜和顧彪的臉色大變:“小槐!小心,”我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我幾乎是反射性地向左踩了下泥牆。
隻聽我右側頓時傳來一陣爆響,一顆顆泥屍砸在我的臉上,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下意識地往上爬,顧彪見狀趕緊趴在地上把手伸給了我,我眯著眼睛把手遞給了他,就在我衝上陷坑的那一刻,我一下子軟到在地上,剛才真是差點把我嚇死。
我倒在地上勉強地離陷坑遠了些,抹去了臉上的泥灰,就這麼仰著喘著粗氣。
“小槐,沒事吧?”顧彪趕緊走上前問道,我朝他揮了揮手表示ok,因為我現在實在是累的連話都不想說了。
我側臉看了眼一旁還倒在地上的巴特爾老頭,便朝顧彪指了指,顧彪會意上前推了推他:“老頭,老頭,起床了!別睡了再睡我們就把你撂下了!老頭?”顧彪推了半天也不見巴特爾老頭有動靜。
我一見心裏頓時咯噠一聲,趕緊爬了過去,把巴特爾老頭翻個身,隻見他的臉上滿是醬紫色,十分怪異。
“這,這,這老頭怎麼了?”顧彪在一旁驚訝道,我臉色一陣難看:“他是中了金甲屍俑的屍毒!”雖然我隻吸入了一點,但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像他那樣。
“屍毒?”顧彪聞言不禁微微張大嘴巴道。
我皺了皺眉頭:“剛剛我們在引誘金甲屍的時候,不小心被他的屍毒所侵!”顧彪聞言急道:“那你有沒有事啊?”
我搖了搖頭:“可能我吸入的少,現在沒什麼感覺。”
周竺霜聞言皺著眉頭道:“現在我們的傷員太多,必須馬上找到出去的路!”我蹲在地上默默不語,我是個幹古董生意的商人,也接觸過不少盜墓行業裏的把式,俗話說這有毒的東西周圍肯定有解毒的,而這一般中了屍毒的解藥便是屍俑體內的屍丸,其實這屍丸乃是旱魃一身毒氣的所在,但古書有雲以毒攻毒,講的便是這個。
不過現在我們連逃命都成問題,還怎麼將金甲屍開膛破肚取屍丸啊?
“對了,之前我看見金甲屍俑在的那個墓道穹頂有一個窟窿,大概那金甲屍就是從窟窿裏掉下來的吧!”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窟窿。
周竺霜頓時恍然:“那按你的意思,我們的頭頂上就是青銅古殿?”我點了點頭:“雖然還不能夠完全確定,不過應該差不了!”
說罷我們便收拾了下東西,我和顧彪一人背一個從牆後麵打盜洞過去,之前的墓道有四米長的陷坑,下麵還有那金甲屍,從那兒過去太費事費力了。
幸好這墓道不厚,沒費多少時間盜洞就被打了出來,倒可惜了墓牆上的雕紋,如果蘇老在這定要罵我們毀壞文物了。
吼!
不遠處的那個陷坑裏還不時傳來金甲屍俑的吼聲。
“你們看!就是那個!”我看見不遠處穹頂的那個窟窿指道,顧彪抬頭一看頓時就愁眉苦臉地說:“這這這,這窟窿兒這麼高,他們兩個不會還要我們背上去吧?”
我看著身後的巴圖也歎了口氣:“背吧!”隨後,我和顧彪搭了個人梯,讓女生先上去,隨後又把麥克他們幾個傷員也給背了上去,麥克的傷勢似乎還不輕,一但一運動就會劇烈咳嗽,有時候直接能咳出血來。
我爬上洞窟,隨後一把將顧彪拉上來,我擦了擦額角的汗液看了眼周圍,似乎感覺有些熟悉,我從“布包”裏鑽了出來,果不其然!是葬包!
周圍還和我們走時一樣,那些已經不像泥偶的機關,被木樁卡住的青銅大門,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就是我們來時打的那個盜洞。
“我們趕緊出去吧!”我背起巴圖朝周竺霜她們喊了句,發現她們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顧彪見狀看了我一眼走上前問道:“你們幾個怎麼了?”說罷顧彪也是渾身一震,我見狀心裏頓時咯噠一聲,趕緊走上前一看,那數十個葬包不知被誰把布掀起,裏麵竟然全是金甲屍,最滲人的是金甲屍們都保持著掀起布條的姿勢,像是他們聽到外邊的動靜,全從葬包裏出來了一般,我粗略地數了下一個一共有十二個金甲屍俑,算上之前應是十三單。
“呯呤呤!”突然大殿通道方向響起了一個錢幣掉在地上的聲音,我趕緊掉過頭看去,竟然有一道黑影快速的從通道口消失,我敢保證他之前肯定是站在那兒看著我們!
吼!
突然一個沉悶的低吼聲在大殿裏響起。
我僵硬轉過頭地朝葬包方向看去,隻見那些金甲屍俑已經換了個姿勢,全部都已經站起來走出了葬包,由於這裏光線相對來說比較充足,我能看清金甲屍俑手身上的金甲已經微微泛黑,其膀臂上還有一層層的金圈繞成的串子,倒有些像古時候女人們手臂上佩戴的臂纏金。
“小槐,你還愣在那兒幹嘛,快進來啊!”顧彪在盜洞邊叫到,我一看頓時發現我周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全都跑到盜洞那兒準備下盜洞了。
我見狀趕緊背著巴圖跑了過去,那些金甲屍似乎還沒有完全蘇醒過來,就這麼直愣愣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楊先生?”我突然聽到耳旁傳來巴圖的聲音。
“你醒啦?”我心裏一喜地道,巴圖似乎還有些昏昏沉沉地,半天才回過神:“嗯,這裏不是青銅大殿裏嗎?我們回來了?”我點了點頭也不和他多話,踩著小碎步一溜煙地跑到盜洞那兒。
“誒?巴圖你醒啦?”顧彪見巴圖睜開眼睛立馬喜道,巴圖虛弱地回道:“嗯,謝謝你的關心,顧先生。”
“你們還愣在上麵幹什麼?快點下來啊!”周竺霜的聲音從盜洞裏傳來,“來了!”顧彪應了一聲,突然聲音不斷有低吼聲傳來,我回頭一看臉色頓時一變,趕緊讓顧彪把巴圖帶下去,隨後我又拿過一旁的幾個木板將其移到盜洞上麵,以免那些金甲屍俑跟上來。
“你們前麵停在那兒幹嘛?”我見顧彪他們都蹲在豎井裏問道。
顧彪臉色有些發白:“小槐,前麵的豎井塌了!”我雖然心裏預感到了,不過一時間我還接受不了這麼殘酷的現實。
我咬了咬牙快速地跑回大殿裏的盜洞口,就在我剛準備推開上方的木板,隻看見木板縫隙透出了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我嚇地大叫了一聲,趕緊又爬回了豎井。
顧彪他們一見我回頭,心裏大概地也知道了什麼,大家臉色都很難看的坐在豎井裏,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周圍變得鴉雀無聲,那種感覺真的很讓人崩潰。
吼!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打鬧聲!
“怎麼回事?”我和顧彪相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疑惑。
打鬧聲越來越大,似乎就是從剛剛的大殿裏傳來的,周竺霜和夏洛特也有些坐立不安,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我去看看,你們待在這先別動!”顧彪說罷便拿著兵工鏟貓著頭往盜洞外麵走去。
豎井再次恢複了那種令人緊張的安靜,大家都顯得有些沉悶,我幾乎都能聽見其他人的呼吸聲,巴圖倒在坑道裏,眼皮不斷地顫抖著,好像在做什麼噩夢,嘴裏還不時還發出低語。
“他怎麼了?”我見巴圖嘴唇發白,額頭上的虛汗像是流水一般從兩頰流下。
周竺霜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從一旁的泥坑裏貓著頭走了過來,由於空間比較小,免不得一些肢體接觸。
“他發燒了!還是高燒!”周竺霜摸了摸巴圖的額頭沉聲道
我聞言心裏頓時有些慌亂,雖然發燒在現代已經成為常見病了,大多數人家衝點藥喝一下就完事了,最多去醫院打打鹽水,可現在別說是發燒藥了,就連藥罐子都看不見一個,之前都被丟在水晶宮下麵了。
可別小看了這種風寒,古時候的皇上還多有經曆風寒駕崩的呢,墓道裏雖然幹燥通風,可這地下明顯不在此行列,下麵空氣稀薄,氣溫濕潤,如果再不進行醫治,結果將會是十分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