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顧彪臉色發白。
“我看他是跑不動了。”周竺霜突然開口道,我聞言上前把巴圖從他背上接下來,巴特爾老頭氣喘籲籲地叉著腰。
“那我們怎麼辦啊,萬一金甲屍追上來我們這裏誰都打不過啊!”顧彪苦著個臉說道。
巴特爾老頭揮了揮手一屁股倚著牆壁坐了下來,之前巴圖從黑水河過來的時候一直都是巴特爾背著的,也是把他給累壞了。
哢擦!
突然一陣清脆的響聲在墓道裏響起,我們都將視線轉移到巴特爾身上,巴特爾老頭一臉慘白,他僵硬地回過頭指了指身後的牆壁,有機關!
我趕緊從黃皮包裹裏掏出精鋼傘,看了眼墓道四周,倒不像有暗箭一樣機關,也許是陷坑什麼的,我在心裏暗暗下了定論。
顧彪一聽臉色變得煞白:“誒呀,我說你個死老頭,沒事倚什麼牆啊!”巴特爾老頭靠著牆一動不敢動,就這麼半蹲著臉上滿是冷汗。
噌噌!
金甲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我快步走上前看著巴特爾身後的牆壁,果然在其臀部處看見一個凸起,我緩緩呼出一口氣朝著周竺霜她們,說:“看樣子是個陷坑,就在我們腳下!”
顧彪一聽頓時嚇得趕忙往後退了幾步,之前在墓道裏遇到的陷坑,下麵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精鐵箭,剛才要是剛剛巴特爾再壓下去一點,這裏就是我們這一大幫人的墓地!
“那,那怎麼辦啊?不能就這樣幹耗著啊,等會那個金甲屍就要來了!”顧彪就像是火盆上的螞蟻,嘴巴一直說個不停。
“我有個辦法!”我看著巴特爾沉聲道。
噌!
一陣金屬摩擦地麵的聲音傳來!
那個出現在墓道口兩米多高的黑影,給了我們巨大的壓迫力,周圍的空氣都好像隨之凝滯了一般,金甲屍俑張開嘴發出一陣悶吼,那熏人的氣味頓時讓我作嘔,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陣眩暈感。
不好,我怎麼能這麼不小心,這種已然千年的“粽子”怎麼可能會沒有屍毒?!
“大家後退!”我咬著牙喊到,手裏死死抓著那根連著巴特爾老頭的繩子,金甲屍俑提著它那根巨大的狼牙棒緩緩向我們靠近,每一腳踩在地麵上都會發出那種厚重的噌噌聲,猶如踩在我們的心間,眾人都憋著呼吸靜靜地看著金甲屍緩緩靠近。
死一般的寂靜!
噌噌!
噌噌!
墓道裏隻有金甲屍的足甲踩在地麵的聲音。
就在金甲屍離我們還有五米時,我趕緊朝身後眾人一抬手,顧彪他們會意慢慢地開始往後退,我死死盯著金甲屍空洞洞的眼眶,雙腳忽然一陣發虛,連抓著繩子的手都有些顫抖,我心道這屍毒還真是厲害,剛剛我站的是通風處,隻吸到了一點,如果自己不是站在這兒的話,身體這下子還真是要撐不住了!
吼!
金甲屍俑站在我們不遠處嘴裏又是一陣低吼,那所剩無幾的黃牙顯得格外矚目,我見狀趕緊閉氣,周竺霜他們倒不打緊,他們站的地方的是墓道的交叉口,毒氣還到不了這麼遠。
一步!
兩步!
“小槐!”顧彪在後麵著急地叫喊了一句。
我眯著眼睛死死盯著金甲屍,巴特爾老頭渾半蹲
在那兒看著金甲屍渾身打著顫,臉色都有些發紫。
就在他要踏出第三步的時候,我把手裏的繩子猛的一拉,隨著一陣轟響,墓道的中間立馬出現一塊空檔,巴特爾和金甲屍都消失在了墓道裏,我咬著牙死死拉住繩子。
後麵的顧彪見狀趕緊跑上來:“小槐撐住啊,我這就來!”
顧彪跑上前拉住繩子還不忘把頭往陷坑裏瞄了瞄,嬉笑道:“小槐你看巴特爾這老頭,嚇到臉都發紫了!”
我咬著牙罵到:“你他娘的先幫我把他拉上來啊,這老頭吃什麼長大的,這麼沉?”顧彪見狀趕忙應了聲幫我把巴特爾拉了上來。
隻見巴特爾老頭從陷坑裏爬出來就癱倒在了地上,這老頭的確是累壞了,之前一直被著巴圖,剛剛又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陣子。
“誒?小槐,你快來看!”顧彪在陷坑上麵朝我招了招手,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邊把繩索收進包裏邊問:“怎麼了?”周竺霜她們也從後麵走了上前來。
顧彪叫道:“那個金甲屍哪去了?”我聞言心中頓時一緊,也不顧收拾繩索趕緊跑到陷坑旁,陷坑裏黑漆漆的一片,整個陷坑大約三四個立方米,一根根泛著寒光的鐵劍矗立在陷坑底部,光那些劍尖就讓人不寒而栗!
卻不見了那金甲屍俑的身影,我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當時我記得金甲屍和巴特爾老頭明明是一起掉下陷坑的啊?這麼大一個死人怎麼就說沒就沒了呢?
“小槐你快看,那個狼牙棒在裏頭!”顧彪突然指著寶劍中間的地方說道,我定睛一看,果然那個狼牙棒躺在幾十把寶劍裏,狼頭似乎還砸歪了幾個,我心裏更是肯定了我之前看到的,那這個金甲屍到底去哪呢?
“怎麼了?”周竺霜走上前問了句。
我回頭看了眼她:“金。”還沒等我說出第二個字,突然鞋子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下子就把我往陷坑裏拉,一切都如電光火石一般,我,顧彪,周竺霜都沒有想到。
“啊!”快的甚至我都沒能說出救我兩個字,我就看見了墓道地麵在我眼前劃過,還有顧彪的那雙新買的喬丹球鞋,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在那一瞬間,我想到了我會被下麵的鐵劍紮成什麼樣子,會不會紮到腦袋,腦漿迸裂?會不會紮到後庭,被爆了菊花!
突然眼前的景色定格在了黑漆漆的泥土,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周竺霜拉著我外套的帽子,我下意識低頭看了眼下麵,那金甲屍朝著我怒吼著,那看起來如焦糖一般質感的麵孔,還有那讓人作嘔的屍氣,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顧彪!顧彪!你快救救我!你快救救我!”我聲音中都帶有了哭音,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無助,和孤獨,我不敢想象我如果掉了下去會是什麼樣的,我會不會就這樣被顧彪周竺霜他們拋棄在這裏?
顧彪趴在墓道的地麵上,伸出手叫道:“快把手給我!”我剛想把手給他,可突然發現我的膀臂竟然不能彎曲,就像是筆直的一根,就連抬起手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變得十分困難,我心裏頓時一涼,我知道,剛剛我吸入的屍毒發作了!
“你幹什麼呢?快把手給我啊!”顧彪在墓道上麵急地都要跳下來,周竺霜死死咬著牙,額頭的香汗不斷從兩頰流下,我意識變得有些恍惚,可能是我心底的恐懼讓屍毒趁虛而入吧,一切都完了!
我能感覺到我在慢慢地被拉下去,刺啦一聲,帽子和我的外套做了個完美分離,我掉下前的那一秒裏,心裏忍不住暗罵一句,我以後再也不買地攤貨了,都他娘的什麼質量啊?
轟隆隆!
耳畔不斷傳來震動聲,眼睛看不看任何東西,周圍全是一種灰塵和腥氣夾雜的味道,已經是千年前的墓道那肯定是由來已久了,腥氣也不用說鐵定是那個金甲大粽子的。
我隻感覺我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地,好像是在浴室裏洗熱水澡一樣,似乎身後還有一個美人在替我擦背。
“小槐!”突然朦朧中傳來了什麼人的聲音。
“小槐!”
我猛的一下被驚醒,腦子不斷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事情,我趕緊睜開眼睛希望之前發生的都是做夢,可我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墓道的穹頂浮雕,第二眼便是顧彪和周竺霜她們,他們都一臉著急地看著我,隻不過我和他們相隔著幾米高的泥牆,我腦子刷的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了眼我身下,隻見那個可怕恐怖的臉龐就在我眼前,我能感覺到我已經能呼氣到他的臉上了,我下意識大叫了一聲,一下子從他身上爬起,身體飛躍過那些機關鐵劍來到顧彪他們腳下的一小塊空地。
突然一條“什麼東西”從我的肩膀處滑了下來,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緩緩轉過頭,是蛇嗎?蛇能在這裏活一千年嗎?我心裏在不斷地胡思亂想著。
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就對蜘蛛,蛇,蛤蟆,螞蚱等等一係列的生物有著強烈的恐懼感,曾經有一次在鄉下,家裏的門頭有一個大蜘蛛在結網,我硬是在屋裏待了一天不敢出門。
“小槐,你丫的快抓繩子上來啊!”顧彪在上麵喊了句。
我一聽趕緊看了眼肩膀處的“長蛇”,果真是條繩子,我見狀趕忙抓著繩子踩著泥牆就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