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
我聽聞門口熟悉的叫喊聲,微微歎了口氣,咬了咬牙:“媽的,顧彪你個臭小子,我都說了無數遍了不準再叫我這個名字了!”我抬起頭看著門口的那位“帥哥”。
我父親出身在我們家族落寞的年代,當時連吃飯都成問題,也就沒讀過什麼書,給我起名字的時候都不知道起什麼好,正好他的名字裏有個槐字,當初我爺爺還誇這個槐字起的好,於是便給我直接照搬個楊小槐,這名字一直是我的恥辱,小時候想去民政局改名字,可父親卻說什麼都死活不讓我改,於是我一般對外都稱自己為楊槐。
“還害羞,小槐怎麼了,我覺得小槐就不錯啊,蠻可愛的,對不對?”顧彪一臉笑意地走進店裏,眼角不時地掃蕩著店裏的古董器具,就在這時店外又走進一個人。
女人一身靚麗的黑色皮裙,上身穿著束腰襯衣和坎肩長袖外套,真是簡直了,我看著女子曼妙的身姿臉上不禁有些發熱,心裏暗道臭小子,這到底是第幾個了,為什麼我就沒有這豔福呢?
“小槐啊,這名字的確是蠻可愛的,噗!”女人聞言掩口輕笑道,女人聲音和她這個人簡直是絕配,音中帶嗲,長相卻是十分清純,還略帶一絲成熟的風韻。
“來,小槐跟你介紹一下,我的學姐陳婷婷。”顧彪看著我不知廉恥地揚了揚眉毛,我瞪了他一眼隨即微笑著看向陳婷婷朝她點了點頭,陳婷婷也微笑著向我點了點頭,看著她嘴角迷人的笑容,我不禁看了眼顧彪,心中暗道可惜了這麼一個麗人了,插牛糞了。
“怎麼樣,前幾天去新安有什麼收獲?”顧彪看了一圈木架上的古董。
“能有什麼收獲,現在明器哪裏這麼容易找到,都差不多被那些洋鬼子搗騰幹淨咯。”
“誒,我聽說安徽那邊有一次古董交流會,全是考古界的名流,不如?”顧彪朝我揚了揚眉毛。
“就我們這水平,去了連場地都進不了。”
我將一個木盒子從櫃台下取出,將其打開放在顧彪的麵前:“噥,就找到這麼一個好的,不過有損,我等會兒把它修複一下。”
顧彪把杯子從木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接過我遞給他的放大鏡看了看:“這是哪個朝代的?”我隨意地把櫃台收拾了下:“南宋的湖田印蓮池雙魚大洗,值個小幾千。”
“就這麼個小東西能值幾千啊?”顧彪看著手中的碟盤雙眼微微泛光,我看了眼他身後的陳婷婷,俯下身子壓低聲音:“就這麼把學姐擱一邊啊,還不快去!”顧彪下意識看了眼身後的陳婷婷,隨即輕手輕腳地把器物放進盒子,朝我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晚上再來找你。”說罷頭也不回地和陳婷婷離開了古董店。
我看了眼顧彪和他學姐的身影,深呼一口氣,看著空蕩蕩的古董店心裏有些空嘮嘮的。我和顧彪是在一次古董交流會上認識了,之後覺得他這個人不錯,不做作也不吝嗇,大概是和他出生家庭的關係,他父親是福建一家工廠的老板,他母親是國家省級科技中心什麼什麼部的主任,不過他一點都沒能繼承他父母優良的天資,打小就不愛學習,就喜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近幾年更是喜歡上了古董,不過唯一讓我感到看不慣的地方就是太花心,我記得好像是一個月換一個,每次帶到店裏的女孩過幾天就不一樣了,我是個比較傳統的人,這點倒是讓我有些看不過去。
自從我父親教會我如何去辨別古董和修複古董之後,對我的管理便少了些,也讓我一個人去開店,古董什麼的他也不怎麼動手了,每每晚上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麵,抽著煙呆呆地看著天上,心中總覺得有些心酸。自從母親離世後,他經常就這麼一副模樣,我也知道他在鄉下當勞工的時候,母親就經常照顧他,他們感情十分好,母親的家世我聽我外婆奶奶說起過一次,當時母親家裏的條件優越,自己是個小官,就專門管理如我父親那樣的知識階級出身的勞工們,就是在這麼個時候,父親與母親擦出了愛的火花,一發不可收拾,隨後二人便私奔到屯子裏結了婚,之後的母親的娘家知道後也隻好慢慢接受了他這麼個女婿。
我隨意地把工具什麼的往桌子上這麼一擺,往店門口掛了一張歇業的標語,順手帶上門,把那南宋的物件取出,拿出一把小毛刷先是除了些上麵的灰塵和幹涸的泥漬,剛拿起繪圖筆準備把上麵的花紋描繪下。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我不禁嚇了一跳手中的物件差點一滑,我深吸一口氣輕手將手中碟盤放下,憋著怒氣走到門前,打開門。首先一輛明晃晃的紅色超跑映入我的眼簾,隨即一個渾身透露著高貴氣質的女子出現在我眼前,雖然我也喜歡美女,不過我還是對超跑更在意一點,這輛超跑名為Porsche911GT1是保時捷旗下的一款新式超跑,在現在的90年代算是世界上頂尖的超級跑車。
“小姐,請問有事嗎,還有你沒看見我店麵前的標語嗎?”我盡量語氣好些的說話,心裏暗道看著你跑車的麵子上。
“你是楊佚弘的孫子?”
“你是誰?”我一聽頓時大吃一驚,我的爺爺的確是叫楊佚弘,不過她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