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風是走在最前麵的。
他這個小子平常就喜歡拿著那墨鬥線四處跑,現在自然是對這個鐵鏈子親切的很。
宛如老太太回家一般。輕車熟路。
結果他雙腳剛落在地上的瞬間,他大叫了一聲。
“別動。”
“什麼?”
“別過來。”
與此同時,季無風手裏麵的墨鬥線瘋了似的往天上地下胡亂飛,他的身影同樣是左邊遮蔽右邊躲。
明明他就在我的麵前,可是下一瞬間,他就又消失了。
我還在找他的身影呢,突然一條巨大的魚就掉到了我們旁邊的橋上。
也就是這仙人路上。
這魚長著魚的嘴臉,可是下邊則是一條人類的雙腿。
這魚跟剛剛的那一隻三米多長的不同,這魚就我的一條手臂長,但是加上那一條人類的雙腿看上去就非常奇怪。
人腿也是形容意義上的,要比真真正正的人腿斷上不知道多少。
這東西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朝著我的身上衝了過來。
我一個飛踢給這個東西踹到牆上,瞬間這東西就暴露出來了一股子惡臭以及黃綠色的粘液。
沒有鮮血。
也不知道是因為我這一下太用力了還是怎樣。
我看見我的腦袋上飛落下來無數的石頭,然後緊接著,無數的魚也從我們腦袋上麵掉落下。
就仿佛這上麵是一條巨大的河流一樣,現在河流裏麵在不斷的傾倒垃圾。
我們所在的這個橋梁就是垃圾傾倒點。
這魚實際上和剛剛的那個鰻魚很像,隻不過比那個東西多長了兩條小小的人腿。
這魚有大有小,不過是幾秒鍾,瞬間我們身上就掉落了不少這種東西。
大家全都自顧不暇,開始一手抓著鐵鏈子一手將麵前的這些魚從自己身上摔下去。
我看見柳飄飄後背有一條巨大的魚即將咬上她的脖子。
我連忙衝了過去,來到柳飄飄的身邊然後一拳頭將那個人腿魚抓住。
那東西直接朝著我露出來了自己的獠牙,我下意識的就想要往旁邊的方向扭過去躲開。
結果這一下子躲慢了不說,我雖然沒讓魚給咬住,卻還是一不小心被拽倒在了橋的旁邊。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左手緊緊地纏住旁邊的鐵鏈子,結果這時候我的身體因為這橋梁的劇烈的搖晃,我一個不小心就摔了出去。
幸好左手拽著鏈子我沒掉下去,可身體已經掉到橋下了。
我腳下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
有一條魚不知道讓誰給踹了下去,卻在即將掉落之時抓住了我的鞋。
或者說,咬住了我的鞋。
現在誰都顧不上幫誰,我隻能靠著左手死撐,腳上的魚已經讓我踹下去了,突然……
頭上又掉下來一條魚。
這魚一米五長,一下子就砸中我的左手了。
它的體格子在這呢。
這掉下來的一瞬間,直接就給我的左手砸到沒有知覺了。
草,天要亡我。
我控製不住身體的下墜,突然季無風在上麵拿著墨鬥線給我纏住。
“韓掌門,我今天救了你幾條命了!”
我讓他拉到橋上,剛要致謝呢。
我們頭上瞬間掉落下來無數隻巨大的魚。
我連忙大叫。
“你們小心一點!往橋上躲一躲!”
我餘光看到了胖子他們身上已經全都是讓這個魚給啃出來的傷口了……
不忍直視!
看著就疼!
還沒等我們站住腳呢,這破橋,連帶著上麵的鐵鏈子又斷了!
在這一瞬間,我們全都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往下麵墜落!
本來我已經伸出來手裏麵的龍骨爪勾住了旁邊的一處斷崖,剛要衝過去的瞬間……
“草!”
一條巨大的魚直接就砸到了我的天靈蓋上。
一下子就給我砸暈過去了。
等到我再清醒的時候,周圍燃起來了一把火。
季無風在旁邊‘嘖’了一聲。
“本來我是要勾柳飄飄小姐的,怎麼給你弄過來了。”
“他們人呢?”
“他們?不知道啊。”
我跟季無風說話的時候,周圍突然插進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我捏著自己的太陽穴,盡量不表示出自己很煩的模樣。
又是福桃山。
我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腦袋還有點疼。
連帶著有點惡心。
我應該是有點輕微腦震蕩。
我看了看周圍的地形。
這裏是一個地下河,河水冰涼。
除此之外周圍一片全都是黑暗。
福桃山在旁邊微笑道:“咱們還算是運氣好。有這個地方躲著。
胖子他們也福大命大,沒準等下也來到這了。”
雖然我心裏麵挺煩他的,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福桃山,你腦袋上麵的傷口是怎麼弄的。”
他腦袋上從右邊的太陽穴開始到嘴角,不知道讓什麼東西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不深,但是一直在流血。
“讓東西給算計了唄。
早知道這下麵這麼危險我就不來了。”
我‘哦’了一聲沒有說旁的,突然上麵有掉了一個小石子砸到了我的腦袋上。
我剛要歎氣,心說不會這些魚又追過來了吧。
抬頭就和一對紅色的眼睛對上了。
血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我一個翻身跳躍而起。
“粽子。”
我小聲的說道。
說來也怪,之前看到的粽子全都是跟隨下意識反應,見到我們就跟見到了祖宗一樣四處追趕。
可是現在這隻粽子竟然隻是在我們頭上兩三米的距離來回跑。
就是不下來。
明明盯著我們看,哈喇子都要掉到我的臉上了,可是粽子就是不下來。
這是幹嘛呢?欲拒還迎?
我看了看周圍,應該也沒有什麼讓粽子害怕的東西吧?
“現在怎麼的?看樣子粽子在的那兒也是個平台。
咱們去看看?”
“你們沒去哪個平台看?”
“你以為啥呢,我們也是剛從這裏醒來沒大會兒……”
我還以為他們倆人救我了呢,沒想到大家出現在這,純靠運氣。
既然如此,我點點頭。
“走吧,咱們上去看看。”
福桃山爬在最前麵,我是倒數第二個,季無風則是最後一個。
爬了有三四分鍾,突然福桃山猛地轉身,他的四肢全都在牆上,腦袋卻以一種人類無法做到的姿勢回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