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麼一說之下,我立刻眯眼睛打量了一下那個人。
即使是院體畫這種精細程度,對五官的描摹始終也是有限的。
但是在腦海裏把白軍的五官一一對上去之後,我忍不住開始出一身的冷汗。
胖子感覺的沒錯,他們的骨相幾乎是一模一樣!
看到我的表情,大學他們就知道胖子說的應該是真話,一臉震驚的望著壁畫。
當初白軍還帶來了幾個村民,但是我印象不深。
不然也可以回憶起他們的相貌,驗證一下是不是壁畫上其餘的幾個人。
“難不成苗人都長這樣?”
看了看壁畫,來福就道。
但是他的聲音裏也夾雜著一絲勉強。
“苗人也得生孩子,你以為他們是倒模,一生下來就和爹媽一個模子。”
胖子立刻反駁。
我搖了搖噴霧,大概還有小半瓶。
以這個牆壁的長度,肯定是噴不完了。
但是在屠村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改變。
在這種地方,沒有簡簡單單的巧合。
“再兌點水,我們需要看之後發生了什麼,不隻是簡單死了一個村子的人,之後應該發生了什麼改變。”
我把噴霧拋給鳳飛鬼他立刻會意的擰開了水壺。
剩下的夥計在我們查看壁畫的時候,也不敢走太遠,散在周圍警戒。
另一部分向裏麵緩緩的探查。
偶爾傳來幾聲呼哨,都代表安全。
似乎到了這裏。
整個墓的機關驟然都停歇了下來。
我們沒有再噴比較高的地方。
一般這個位置畫的都是建築物或者山之類的環境。
而整幅畫最重要的就是中心點。
鳳飛鬼噴了幾個之後差不多抓到了訣竅。
在整瓶噴霧徹底用完之前,又噴出了三幅。
連周圍警戒的夥計,都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
盡管熒光並不強,但是那繁複的線條還是讓我們倒抽了一口冷氣。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
屠村之後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很重要的研究資料……太難得一見了。”
大學喃喃自語了一句。
立刻就掏出手機開始拍照。
我心道真不知道這人是當盜墓賊的還是幹科研的。
“所以他們其實是把那玩意兒養在這墓裏了?”
不怎麼熟這一行的來福都看出了壁畫的內容。
我就點了點頭。
“他們強迫所有還活著的俘虜張嘴吞下了蠱蟲,看那個大小,應該是王蠱。”
被蛇鑽進頭顱的感受是什麼,我不願意多想。
甚至懷疑整個顱腔應該都被撐得滿滿當當,也不由得有點惡心。
“蠱蟲鑽進去了之後,他們就把俘虜的頭砍了下來,直接裝進罐子裏麵密封,然後帶到了這墓裏來。”
在畫麵之中有一個截然不同的人,而且穿的衣服也像是南宋時的服裝。
在這群穿著古苗服的人中間,頗有一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似乎正在指揮另外一些苗人做什麼。
這個人應該就是白軍和我提到過的漢人風水師。
他故意模糊了時間。
風水師並不是在屍體出現異樣之後才出手的,可能早就和這群人有了聯係!
甚至於我懷疑這場屠殺,可能也和他脫不開幹係。
第二幅畫則是修墓的場景。
裝了人頭的罐子被擺放的整整齊齊。
畫猶如一張平麵圖,讓我能夠清楚的看出,整個墓室確實和我猜的差不多。
是一個三角形。
除了三角形的頂點,其他地方幾乎都被人頭罐填滿了。
這些罐子風格,基本上都很難得的寫實。
可是在頂點,還有一小團黑影。
比人頭罐要大許多,盤踞在那裏,幾乎把那地方的空間填滿了。
隻有一個簡單的圖案?
我看著心想要麼他們在那地方,放了一個巨大的石盤。
要麼就是這是一種象征手法。
這地方的東西,是他們連畫都沒法畫出來的。
也就是那個殺了所有黑苗的蠱!
這麼一看,這些人頭罐反倒似乎是起了一種封印的作用,讓我有些捉摸不透。
第三幅畫裏麵的內容,卻驟然變了一副模樣,人頭罐開始逐個的碎裂。
那個漢人風水師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那些穿著古苗服的人似乎有些驚慌失措地查看這情況。
而碎得最徹底的那兩個罐子,有一個渾身光著的人,蜷縮在了碎瓦片之上。
甚至連披散下來的頭發都畫得一清二楚。
看到這裏,我心裏咯噔一聲。
光著的人一共有兩個,雖然沒有露出麵容,但是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
就是他們被畫的很難看。
我又倒回去看了看第一幅,發現和描繪被這些白苗人屠村的人,幾乎是一樣的線條!
“什麼意思?這些人從瓦罐裏複活了?”
這點不難猜到,胖子看了也有些茫然。
而且除了破碎的這幾個,其他的瓦罐看起來也和一開始擺放的位置有了一些區別。
從那些白苗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這個情況也很驚訝。
我立刻就焦慮起來,看了看旁邊光禿禿的石壁。
心說怎麼斷在這一個地方。
“這蠱產生了一個連他們也沒有想到的變化,但如果按照這上麵來看,從人頭罐裏麵出來的應該是黑苗的人才對啊,怎麼變成白軍他們了?”
我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可能後麵還發生了什麼變化,因為石壁遠遠沒有到盡頭,那上麵還有血。
但是我們之中沒人會操控蠱蟲,噴霧也用光了。
“那我們不如來簡單的推測一下。”
鳳飛鬼看了看我們就道。
“從這個畫麵上看起來,他們應該也沒有想到複活這件事,不然的話也不會把自己的仇家塞進罐子裏麵,當然光看壁畫也看不出來,我們隻能假定確實複活了,如果是我們突然發現了這種情況,一般會怎麼做?”
那當然是立刻研究怎麼自己來利用這項技術,不斷的複活。
白苗之後做了什麼不言而喻。
雖然沒有畫出來,但是他們發現了這個之後,應該研究出了一套辦法。
而白軍,不會就是一直從這罐子裏麵複活的存在吧?
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情況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兩聲呼哨,就突然無比尖銳的響起。
鳳飛鬼側耳聽了一下就嘖了一聲:“找到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