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盆炭火在這種寒冷的冬夜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但是黑暗之中足夠顯眼。
望著兩邊還在不斷探查的夥計。
我心裏頓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他們如果看到了肯定會說出來的。
“少堂主,怎麼辦?是叫人全部先過來還是?”
柳飄飄輕聲問道。
借著炭火的光芒,我眯了眯眼睛,看到裏麵應該有一尊佛像。
喇嘛廟整體沒什麼詭異之處。
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可能就在這佛像上麵了。
“沒事,讓他們先看看周圍有什麼,我們去看那邊的情況。”
想了一下我就搖了搖頭。
按照胖子的說法,這藏人中神秘的一族,守護的應該是華佗墓。
而他們手腕上有一種特殊的紋身,可以免受墓的影響。
如今這個紋身又出現在了廟牆上,之間肯定有什麼關聯。
我遞給了胖子一個眼神。
他會意的端起槍。
我們在大雪之中小心翼翼往佛堂靠近,整個院子並不大。
兩旁根據夥計手電筒光映照出的地方來看。
應該是供喇嘛睡覺和平日做功課的地方。
但是絲毫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院子的地磚縫裏都有雜草。
隨著我們三個越靠越近,逐漸能夠看清楚這佛堂的模樣。
胖子突然大罵了一聲:“這是有人在搞鬼,絕對不是什麼動物,八月,你仔細看看炭盆。”
我聞言看去那碳盆是常用的鍋狀。
以一個四四方方的架子支撐住。
裏麵好幾塊木頭正在燃燒。
我不解的眯起了眼。
順著胖子指的地方就看到了邊上有一個標簽:75元。
因為離的太遠。
所以還沒有被燒焦,看清楚之後我頓時也陷入了無語之中。
頓時大雪和黑夜。
還有詭異喇嘛廟譏諷起來的恐怖氣氛,就被這個標簽破壞了。
“誰大老遠的拎了個炭盆過來逗我們玩兒?”
發現是人之後,胖子的底氣都壯了許多。
我也略微放下心來就道。
“難道是我們被什麼人給盯上了?這喇嘛廟裏其實是有僧人的?”
柳飄飄說道:“不可能,院子裏的草長得這麼深,除非這僧人平時足不出戶。”
不過我們都輕鬆了一些。
正當快走過院子,踏入佛堂之內的時候。
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胖子那邊有一道黑影閃了閃。
直衝他而去。
“胖子,讓開!”
黑影的速度極快,我心裏一凜。
顧不得別的,立刻就朝胖子撞去想把他壓倒。
想不到他的體重實在是太特麼敦實了。
一撞之下我就感覺自己拍在了一堵牆上一樣。
胖子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被那黑影一口咬中了喉嚨。
“我草,什麼東西!”
他順著黑影撲咬的力量,直接就往後倒去。
本來撞在他身上的我也連帶著支撐不住滾到了雪地上。
頓時兩個人和黑影全部都亂做一團。
我在雪地上翻滾了兩下。
立刻就咬牙撐起來,想去扯胖子喉嚨上的東西。
但是它沒給我這個機會。
立刻又一溜煙兒的鑽進了胖子衣服裏。
胖子立刻臉色大變:“八月,趕緊弄出去,這玩意兒在輕薄我!”
但在黑暗之中我視力沒那麼好。
再加上胖子一直不停的驚恐撲騰。
我根本就無法看清那東西到底鑽到了哪裏。
而且沒法兒用刀。
就連柳飄飄和聞聲趕來的夥計也一臉為難,不知道該不該開槍。
這種距離下開槍肯定會誤傷到胖子。
一時之間隻有我們兩個在雪地上打滾。
他體型實在是太渾圓了。
我根本都看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在鼓包。
“衣服!把衣服脫了!別給它機會咬你!”
我心裏大急,上手拽他拉鏈。
就按照剛剛看到的那個牙齒,給胖子來上一口,那還得了?
估計他再厚的膘都擋不住。
他馬上就地翻滾了一下,不給那動物機會下口。
趁機把拉鏈拉開,想把衝鋒衣甩出去。
但是他剛剛拉開拉鏈的一瞬間。
從腋下就有一團黑影大張著嘴躥起來直撲我麵門。
在這麼近的距離裏,我甚至可以看到它那排尖銳又密密麻麻的牙齒。
幾乎聞到了嘴裏的腥臭!
心裏一時之間再也沒有了別的念頭。
隻剩下一個。
那就是隻要讓它給我來上一口,這輩子估計就算毀容了。
也不知道秦沐會不會介意。
在那一瞬間,我抽出別在腰間的刀。
扭曲著左手以一種極其刁鑽的方式擋在了臉的麵前。
下一秒它就撲了上來。
牙齒直接撞上了刀刃。
發出了猶如金屬一般的聲音!
聽起來相當堅硬。
而且力氣極大。
我幾乎快握不住刀,趁它還沒有來第二口的時候甩了出去。
柳飄飄眼疾手快馬上開槍。
可惜那動物迅速放開了我的匕首。
一個扭身閃過子彈,轉頭就朝佛堂裏麵衝去。
這種靈敏度和力氣,如果讓它再隱沒在陰影裏。
那我們待在這喇嘛廟,就算是直接給人家當夜宵了。
我離得最近,立刻追了上去。
佛堂裏麵除了炭火所在的那塊區域之外。
其他都在陰影中。
眼看著黑影閃到了佛像那邊,我立馬跟著衝到了佛堂裏。
突然感覺後頸一涼。
“呲!”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腦後響了起來。
伴隨著胖子的一句驚呼。
“八月小心!”
它在那一瞬間改變了方向。
想搞偷襲!
我前麵就是炭火盆,轉身是來不及了。
正當我咬牙打算縮脖子臥倒。
就算被炭火燙上幾下都行的時候。
佛像後麵突然有個身影衝了過來。
伴隨著拔刀出鞘的聲音,速度極快。
我隻能感覺臉頰旁刮過一陣涼風。
接著就聽見有什麼東西被釘在了地上的聲音。
料想之中後頸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
胖子和柳飄飄衝進了佛堂。
看到這一幕。
全部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我驚愕的轉身。
就看到在手電筒和炭火的光芒下。
一個身著藏袍的男人。
正沉默地把一把長刀從地板上抽出來。
而正是那把刀穿過了第二隻那種動物的腦袋。
直接把它死死的釘在了地板上。
他身穿的藏袍的領口有一圈絨毛。
但袖子似乎為了便於行動卻設計得很短。
這個男人抽刀的動作很利落。
但是看他手臂上鼓起的肌肉。
我就知道刀分量肯定不輕。
最重要的是。
他右手的手腕上也有一圈青色的紋身!
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裏。
這男人麵無表情,把刀收進自己腰間之後。
看著我,突然淡淡的說了一句藏語:“za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