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開始對周圍的景色疲憊起來。
這裏不像之前的那些地方,就算詭異,起碼有很多能夠找一下線索的地方。
沙漠之中不一樣,永遠都是黃沙。
茫茫一片。
讓人感覺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生命的跡象。
胖子很快就閑的發慌,想找人嘮嗑。
但是我們為了節省清水口幹舌燥,也沒有誰願意搭理他。
想起失蹤的那兩個人。
我內心始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倒不是說我在擔心。
而是那群黃鼠狼應該不可能跟到沙漠裏。
這裏缺乏水和食物,黃仙也出不了關外。
生態係統根本就負擔不起任何群體動物。
不過光這麼想也沒用。
之前的經曆,讓我明白我身旁發生的很多事情,都不可以用常理揣度。
因此很快就放棄了這麼思考。
隊伍之中沒人說話。
隻有那‘沙人’老頭不斷的停下來修正方向。
不知道他是靠什麼判斷的。
住在那旅店的晚上,我也抬頭看過星象。
這裏的星象被攪亂了,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特別想給師傅發消息,問問他有沒有辦法。
胖子嘲笑我這是雛鳥心理。
不過自從這次的事情一開始我就聯係不上他了。
好在這麼多年。
我們也習慣了他這種神出鬼沒的狀態。
下午四點的時候。
天上的陽光已經到了最熾熱的頂點。
我喝水的時候發現水都已經變得溫熱了。
奇怪的是,身後的人沒一個抱怨的。
秦沐帶的人就算了。
那三個人居然也沒有出聲。
把水壺塞回去之後,我往後望了一眼。
大家都裹得異常嚴實,頭巾墨鏡一個不缺,因此隻能憑借我的印象分辨。
胖子那個個頭就肯定能看出來。
目光投向隊尾,我忍不住嘖了一聲,重新數了一遍。
又少了一個人!
要數的原因是我沒有看到有繩子垂下來。
也沒有發現中間有任何的空隙。
甚至走在最後,身材彪悍的那個人,也能一眼看出來是梁平。
可是隊伍中間就是少了一個人。
在這種燥熱的沙漠裏。
我都感覺有點背後發涼。
因為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剛剛有沙塵暴還好說。
現在就這麼平靜地走著,眾目睽睽之下居然都能消失。
“停!”
隨著我的一聲大喝,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前麵的幾個人都回頭望著我。
胖子一把扯下他的麵罩:“我們小八月,現在是越來越有少堂主威風了!”
看起來像是開玩笑,他說這話也在無形之中提醒其他人我的身份。
一時之間好幾雙戴墨鏡的眼睛,齊刷刷的望向了我。
“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嗎?”
秦沐也問道,這麼熱的陽光,我也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停留。
但是如果不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的隊伍會被直接耗死。
師傅不在,他們的主心骨是我。
因此我必須對這次的行動負責。
歎了一口氣,我望向他們。
“把麵罩都扯下來,看看到底是誰失蹤了。”
“怎麼可能,我走得好好的……”胖子最先不服,也和我一樣回頭看向他們。
但是他這人雖然表麵上大大咧咧,心思卻不比任何人差。
一看之下,話就被堵在了喉嚨裏。
“我操,真的沒了!”
“是中間的那個女孩子。”
扯下麵罩之後好辨認的多,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是誰失蹤。
這個女孩我還有印象。
因為她是秦沐帶來為數不多的女生之一。
而且還背了一把大刀,看起來來頭不小。
當然我可不敢說自己有這麼深的印象,害怕秦沐會鬧脾氣。
“白花失蹤了,我們這一趟還要靠她的機關術。”
她的臉色也很是不好看。
而且我們聚在一塊之後,發現當初綁在她那裏的繩子。
現在上麵已經是空蕩蕩的了。
沒有像上一次一樣被割斷,而是向中間那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最讓我迷惑的是,甚至一個鬆鬆的繩結還留在那裏。
這麼顯眼的東西不可能沒人發現。
但是就算我剛剛回頭望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有看到。
“樓蘭……”
雖然沒開秘術,但是我的聽力還是比正常人好上不少。
那個戴著眼鏡的女孩似乎在和她一起來的人說什麼。
我知道他們應該隱瞞了線索。
但是現在實在不是逼問同伴的好時刻。
“大變活人啊,這沙漠有點邪門。”
胖子說話雖然還是這麼不著調。
但是聽得出來他也開始擔心。
這沙漠之中的景色變化,讓西派的功夫幾乎廢了一半。
也沒辦法看地勢走向。
隊伍裏剩下的人雖然臉色不好,但是沒人說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不想造成恐慌,還是單純的各有心思。
秦沐看了看我:“繼續走吧?如果在天黑之前到不了那片遺跡,要留在這片沙漠之中,可能要出更大的麻煩。”
但是也不能就這麼走。
如果下一個消失的是胖子或者秦沐……
這個設想讓我心裏一緊。
在繩子上必須搞一點有防範作用的東西上去。
我想了想,摸了一下我騎著的這匹駱駝。
果然脖子上有個鈴鐺。
之前出發的時候,聽到這大漠的風景和駝鈴相稱。
還覺得很有異域風情。
聽的多了耳朵就直接屏蔽。
“老爺子,能把這鈴鐺搞下來嗎?我們係在繩子上,這樣如果有一個人消失的話,鈴鐺聲起碼會發生變化。”
我問那個“沙人”老頭,他回頭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翻身下來。
把我們所有駱駝的鈴鐺都解了下來。
一個一個地係在了繩子上。
每個人和另一個人中間的間隔都會有一個鈴鐺。
繩子不比駱駝,更加的不穩定。
因此鈴鐺聲也更加雜亂。
但是如果有任何一個人遭到襲擊,隻要作出掙紮,鈴鐺聲就會立刻急促起來。
這也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做好了這個防範之後,我們又立刻趕路。
沒人再去關心名叫白花的女孩下落。
但是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強烈的念頭。
如果他們消失的時候,如果根本毫無掙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