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花季少女是如何正麵的去麵對死亡的?
這是一種太過於殘忍的事。
可能那些讓她去死的人都還會覺得給陪葬了這麼多東西,是一種榮譽了。
我其實並不確定那個丸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是他能夠看得出來,少女當時喂過的那隻小白蛇就跟他看到的那隻是同一隻。
這丸子非常神奇,不僅能夠保持肉身不腐朽,甚至是還能保持生命力。
但是少女卻並沒有選擇這樣的活著。
可能是因為太過於絕望。
也可能是因為根本就無法承受這種強烈的孤獨感。
她沒有去動那個丸子。
但是即使是這樣,她死去之後仍然是沒有得到安息,靈魂一直被困在身體裏。
直到我的闖入,少女孤獨了幾千年的靈魂,終於是得到了安息。
我一時間甚至是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的情緒。
我隻覺得堵得慌。
現在早就已經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少女會這麼坦然的麵對死亡了。
但是古代這種被獻祭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
畫麵也就出現了這麼幾瞬,很快就直接消失不見了。
就好像是少女離開之前,仍然是想要留下點什麼一樣。
我睜開眼睛,才發現白蛇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地上有些破碎的白色鱗片。
可能這些東西能夠代表,這裏之前有一條白蛇存在。
它追隨著自己的主人,一起走了。
兩個自由的靈魂,最終還是會相逢。
可能這一輩子,她們會好好的在一起吧。
我抱著可笑的念頭輕聲的說著:“這個時候我有些後悔,當時沒有跟師傅好好的學習安魂咒……”
不然還可以在最後的時間送那個少女一程。
少女消失之後。
整個棺槨內部也就隻剩下了一個白玉枕頭。
還有一個看不出來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盒子。
盒子的大小我很熟悉。
而且正是羊皮凡書的大小!
此時我幾乎可以確定,這盒子裏麵裝著的。
就是我想要的東西!
我拿起盒子。
竟然非常輕鬆的就打開了它。
一種淡淡的羊膻味傳來。
果不其然,正是第三塊羊皮凡書!
和之前那塊十分相像,隻是形狀不同。
我安奈住自己的心情,把盒子小心的收好。
正帶著笑容準備轉身。
卻發現周圍突然安靜下來了。
這種安靜,就好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樣,讓人渾身不適。
我慢慢的低下頭,就對上了一張麻木的臉。
正是剛剛距離我非常近的那一具浮屍。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上來了。
甚至是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行動,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我的身後,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我轉頭連忙看向了岸上的方向。
胖子,他們瘋狂的張著嘴在說著什麼,但是我一句都聽不見。
柳飄飄手上高舉長槍,有些躍躍欲試。
她們神探是如此的鮮活,但是我真的什麼都聽不到。
浮屍緊緊的盯著我手上的那枚丸子。
甚至是我的手放到那個方向,他就會轉頭看向那裏。
我知道了。
他們都是為了求長生而來的。
但是,我不能給他們!
這東西我已經想好要怎麼分配了!
首先要給師傅一些,他養育我太過於操勞。
再然後就是要給胖子!
胖子兩鬢已經有些發白了
他那麼財迷,我希望他能夠一直這麼財迷下去。
再有的話,我希望給秦沐。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要給她分一份。
還有柳飄飄……
反正我就是不想把這些東西給這些,早就已經不是自我的意識在主宰的浮屍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丸子放到了羊皮凡書的盒子裏。
然後快速的把東西塞進了自己背後的包裏。
隨後。
抓起一把黑色的灰塵,紛紛揚揚的衝著身後的那具屍體撒了過去。
瞬間。
這具屍體就好像是遇到了強度硫酸一樣,也開始詭異的化開了。
但是,他就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仍然是一步又一步堅定的走向我。
我咬牙,這玩意兒怎麼突然就不頂用了?
顧不得想那麼多。
我快速的衝著水裏麵再一次撒了一把黑灰。
然後縱身直接跳進了池子裏麵。
池水明顯的比剛剛的顏色深沉一些了,那些屍體都開始快速的追向我。
甚至是我還能夠感受到水滴有什麼東西在觸碰著我的腳。
有什麼東西想要把我拉下去?
我顧不得去想那麼多,連忙給自己嘴裏咬了一口,然後一口血噴了出來。
浮屍僵硬著,就連觸碰我的那些東西,都突然停止了動作。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快速的又抓了一大把的黑灰丟在了水裏,然後瘋狂的逃竄起來。
我心跳加速的,就好像是要從我的喉嚨跳出來一樣。
當我距離岸邊僅僅就隻有兩三米的時候。
我知道,我終於活下來了!
而且終於能夠再一次聽到胖子他們隱隱約約的聲音了
“還他媽不快上來在水裏泡啥呢?洗澡呢!”
我真的第一次覺得胖子的聲音親切的讓我想哭。
距離岸邊一米的時候,所有的聲音我都已經能夠聽到了。
“搞快一點!”
胖子的催促中再一次響起。
我伸出手,他直接把我拽了起來,幾乎是連拖帶拽的把我拖上岸。
我轉頭看著身後的血池。
那些屍體浮屍仍然漂浮在上麵,有的還在看著我,有的卻開始慢慢地下沉了。
不過失去了那個丸子,他們恐怕存在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幺妹!幺妹是不是你?”
突然從身側傳來了一聲叫喊。
我們本來以為已經消失了的強子他爹,這時突然跌跌撞撞的從一旁的山洞裏跑了出來。
他神色有些瘋狂的看著水池中的一個女屍。
甚至是想要下去。
猶豫了一下,就算是他背叛了我們,我還是想要提醒他一句。
“這裏的水有腐蝕性,一般人下不去!”
就當是報答他當時救了我那一次。
可惜他好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
就這麼呼喚了兩聲之後,猛然衝著血池就撲了過去。
“撲通!”
腐蝕性仍然存在,他的皮肉被灼燒的滋滋作響。
即使疼的已經麵色已經發白,他仍然是堅定地衝著那個女人的屍體遊了過去。
最後,他在距離那個女人一步之遙的位置,沉下了水底。
我試圖去拉過,可是他太堅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