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是想下意識的去觸碰她。
隻不過還沒有等到我伸出手,一旁等待的小白蛇動作卻比我還快的直接撲向了少女!
“嚶……”
淡淡的哭泣聲響起。
雖然聽不清楚,但是卻讓人能夠感受到其中濃鬱的悲傷。
我默默的低頭看向小白蛇。
在這小小的區域,還活著的。
或者說能夠表達感情變化的,也就隻有我們兩個了。
不是我,那就當然隻有它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還能聽到一條蛇發出哭泣的聲音。
不過隻要一想到還有一隻黃鼠狼逼著我睡覺,這一切好像又突然變得合理起來了。
小白蛇盤繞在少女的雙手之上。
微微的顫抖著身體。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認識。
但是……看這個架勢,說不熟悉也是不可能的。
隻不過一直生活在外麵的小白蛇,怎麼會跟這個封存在棺槨裏的少女認識呢?
總該是不可能活著的時候就認識的吧?
那真的是太嚇人了。
一條蛇活了兩千多歲,就跟傳說一樣。
但是我卻覺得又不太像,畢竟小家夥雖然身上有那種氣感,但是並不怎麼深厚。
完全不可能是那種千年的老妖怪。
這會兒眼看著這一人一蛇這個樣子。
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動手,索性就開始隨意的檢查起這個棺槨的內部。
頂端沒有什麼好看的,現在早就已經被收縮到兩旁了。
但是在少女旁側的棺槨壁上,我又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紋路。
但是因為有少女的屍體在,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隻能模糊的看到紋路好像有些像是什麼動物的頭。
四周全部都是這種樣子的。
看起來倒好像不像是在講什麼故事,反而有些像是那種古代的祭祀。
我並沒有看到羊皮凡書。
甚至是都沒有看到什麼別的東西。
但是消息應該不會出錯的才對。
而且,如果不在這個少女的屍體身上的話。
那麼還能在哪裏?
我四處環顧,最終視線還是慢慢的放到了那個少女的身上。
仔細看,能夠看得出來她雙手虛握著,似乎是裏麵有什麼東西。
而且並不單單隻是一隻手是這樣,反而是雙手都是這樣的姿態。
猶豫了一下。
畢竟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
我看了看小白蛇,試探性的開口了。
“小家夥,我這次是過來想要找一個東西的,你應該也能知道,是一張羊皮一樣的東西,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我問完這句話之後。
多少有點後悔。
因為我感覺我這個姿態,實在是有些太傻了。
我總該不會是真的期待一隻白蛇會說人話吧?
輕聲的哭泣慢慢的停止。
白蛇搖晃著身體,抬頭看向我。
在它的目光注視下,我難得的竟然有了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
這要是讓胖子知道了,非得撅我不可。
我尷尬的想撓頭,卻突然看到小蛇用尾巴輕輕的拍了拍少女左側的手。
我一怔。
這是在給我指方向嗎?
我試探性的伸出手,一直到了白蛇的身邊,它都沒有主動攻擊我的意思。
我終於是放心了下來,這家夥確實是在給我指引方向。
說句實話。
長得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確實會給我一些心理陰影,比如上一次的那個褒姒。
不過。
為了羊皮凡書,我覺得我還可以試一試。
觸碰到的第一瞬間。
就是一種強烈的冰涼的感覺。
我本來緊張的情緒終於是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最起碼觸碰到的感覺跟當初的褒姒不一樣。
是正常的死人的那種冰涼感。
但是,很光滑。
就好像是才剛剛停止呼吸一樣。
我小心翼翼的衝著少女拜了拜。
隨後才低頭去掰她的手。
結果。
我並沒有看到任何有關於羊皮凡書的跡象。
反而是,她手裏有一顆圓潤的石頭。
石頭的大小有鵪鶉蛋那麼大,顏色是一種奶白色。
即使是過去了這麼久,也沒有任何被腐蝕的痕跡,甚至是那種香味,很可能就是來自於這個東西。
隻不過這種香味並沒有因為我拉近距離而越發濃烈。
反而仍然是保持著一種清淡的感覺。
不用想我都能知道,這東西絕對是個寶貝。
這小家夥總該不會是讓我把這東西拿走吧?
但是如果就是這個東西保持了少女的屍體不腐朽的話,那麼我拿走不就是過分了嗎?
猶豫了一下,我發現小白蛇仍然在看著我。
一咬牙,我直接把東西給拿了出來。
珠子接觸到我手上的一瞬間。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少女開始風化了。
嬌羞的麵龐一瞬間就好像是過了無數的歲月一樣,快速的幹枯腐朽,隨後慢慢消散了。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少女的歎息。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迷茫起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一聲聲悲泣。
“母親,也是逼不得已,你不要恨我。”
女人的聲音成熟,但是似乎很難過。
麵前瞬間出現了一副荒誕的場景。
穿著嫁衣麵容熟悉的少女正安靜的跪在地上。
她麵前有很多麵容模糊看不清楚的人。
她安靜的跪拜了片刻之後,接過一個盒子。
以及一顆石頭。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一座大山裏。
隨後門被徹底的封鎖,她被關了進去。
她全程都是一言不發,就好像受罪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安靜的躺在棺槨裏的時候,有條小白蛇從她身上遊了出來,她輕輕撫摸片刻之後。
從珠子上扣了一小塊下來,塞進了白蛇的嘴裏。
隨後,她把白蛇給送了出去。
棺槨徹底封禁。
她也就這麼被困死在了這個小小的天地裏。
一係列行動看起來確實像是一個祭祀。
古人大多數都是封建迷信的,他們堅信天上有神明,能夠聽到人類的禱告。
而如果想要讓人保佑自己。
那麼獻上祭品就是應該的事情。
很明顯,這一次被獻出來的祭品,就是那個少女。
她死去的時候並沒有掙紮,從她沉靜的的神態就能夠看得出來。
她是坦然的麵對著這個結局的。
我根本就不敢去想,她為什麼會這麼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