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聲音還是那個聲音,沒有什麼改變。
我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無奈的搖了搖頭。
才猛然想起來,上麵這個距離可能看不到我的表情。
我對上邊喊道:“沒有什麼問題,直接下來吧!”
隨後我開始觀察周圍。
這口井的建造的風格,其實也挺特別的。
是呈現出一種上口比較小,下口比較寬的形狀。
最底下,也就是我現在趴著的這個位置。
寬度最起碼都已經超過了3m。
僅僅隻是站立的話,肯定是足夠了。
出乎意料的是,胖子並不是第1個下來的人。
幾乎我那一句話話音剛落。
強子他爹就直接跳了下來。
摔了個四仰八叉之後,他自己又默默的爬了起來。
甚至是還往旁邊站了一些,留出了一片空地。
緊接著就好像是下餃子一樣。
“砰砰砰!”
他們幾個人接二連三的就全部都跳了下來。
胖子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戳了戳麵前的這個水麵。
這些水會因為他們的撞擊而波動起來。
但我嚐試了幾次。
手卻捧不起來這些水。
這東西就好像是隻存在於幻想中一樣,但是從這東西能夠托起他們的身子,就證明這個東西確實是存在的。
存在即有意義。
“那我們現在怎麼下去?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裏傻等著吧?”
胖子抬頭看我,有些迷茫。
這會兒底下的這個位置已經被我們幾個人占滿了。
再多出來一個人都不可能了。
“我試了一下,我好像下不去。”柳飄飄抬頭。
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的時候。
我卻轉頭看向了強子他爹。
老人這會兒緊緊的貼著牆壁,半截身子已經進入了鮮紅的井水裏麵。
但是因為他一直存在感不強烈,又沒有開口說話。
所以我們剛剛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此時的狀態。
“大叔?”
我開口問了一聲。
老人抬起頭,花白的頭發下,一雙眼睛極度的冷靜。
下一刻,他整個人就迅速沉入水裏,直接消失了。
“我靠!啥情況?!”
胖子剛剛轉過頭,就看到了這極其驚悚的一幕。
強子他爹剛剛那一瞬間,就好像是被井水給吞了一樣。
確實有點嚇人。
“這……就進去了??”柳飄飄一愣。
“我感覺,這個老人可能並不傻。”秦沐看著我,試探著說道。
剛剛那一瞬間,就隻有我轉過了頭,他們都是隨後才轉過來的。
所以秦沐很確定我應該看到了點什麼。
我點了點頭。
“看樣子……這大爺還是個演技派,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必須得要進去了。”
我緩緩的靠近剛剛強子爹消失的那個位置。
這裏看不出來有什麼別的變化。
井壁的位置跟別的地方看起來一模一樣。
伸手觸碰的感覺也是一樣的。
那麼,是不是隻有貼近牆壁才能夠出現剛剛那樣的情況?
因為剛剛大家都不清楚這井底的情況。
所以謹慎起見全部都是到了最中間的位置的。
沒有人靠邊。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起身就準備往過走。
“我去幫你們探探路,不過估計我等會兒可能就回不來了。”胖子笑了笑說道。
我一把拽住了他,搖了搖頭。
“我先下去吧,記住,一定要緊跟我!”
之所以這麼說。
是因為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呼喚。
原來剛剛呼喚我的,並不是井水。
是更底下的東西!
“八月,一定要小心啊。”秦沐擔憂的說道。
“我可不想咱們這個少堂主剛剛當沒多久,就直接被換了,而且搞不好到時候我還得擔責任,所以你一定要活著。”
柳飄飄也叮囑了一聲。
“小心。”
可能是看到大家都跟我說話了,吳佳偉猶豫了一下之後,衝著我點了點頭說道。
我笑了笑,慢慢的貼近牆壁。
說真的。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都沒有覺得這邊有什麼不太對勁。
但是等我整個人都往後靠的那一瞬間。
我耳邊似乎傳來了無數的哀嚎聲。
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
交雜在一起,充滿了絕望。
還沒有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
我視線裏麵的胖子他們就越來越高,他們臉上也充滿了一種驚訝的表情。
隨後,我眼前就變成了一片紅色。
我知道,我現在已經進入到了這個井裏邊了。
沒有那種被液體包裹的感覺。
周圍的這些東西給我的感覺根本就不像是水,更像是一種膠質物。
它們包裹住了我身體的每個部分。
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躺在了棉花裏麵一樣。
到處都是軟一綿綿的,讓人有一種淪陷的感覺。
但是很快,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脹痛了。
“救我……我不想死……”
有些含混不清的哀嚎聲突然從我腦海裏麵響起。
聲音很絕望,是一個女人的哭泣聲。
我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四處環顧。
但是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這個聲音突然讓我有些發毛起來。
那個痛苦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就好像是由遠及近的正在衝著我過來。
“救救我!為什麼不救我!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得好死!”
女人淒厲的聲音響起。
一瞬間炸的我整個耳膜都生疼。
隨後。
一幅陌生的畫麵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可是我現在拿不出來那麼多的錢了。”
女人有些為難的聲音響起。
隨後我眼前就好像是放電影一樣,出現了一幅畫麵。
一個有些微胖,但是麵色白淨,嘴角有一個痣的女人為難的皺著眉。
她麵前站著一個男人。
臉上的表情很憤怒,甚至是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別人家都有錢,為什麼就咱們家沒有錢?我不管!你就算是出去賣也好去別人家裏麵求也好!天黑之前要是我看不到100塊錢,那你就等死吧!”
男人轉過頭來。
我傻了!
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就是井邊的那個男人!
他下午還跟我坐在井邊聊了一會兒。
這是……
誰的記憶?
而隨著男人離開,畫麵仍然保持在原地我就知道了。
就是那個一顆痣女人的記憶。
難道是這個女人枉死變成了厲鬼?
然後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想要讓我給她申冤?
我有些懵逼。
而且我發現現在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