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張愛英身世
看看漸漸落山的太陽，張一凡不禁為母親擔心起來。算算吃完午飯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四個小時，可是母親一點回來的意思也沒有，到底母親去幹什麼了，張一凡疑惑到。
“嘎吱”，大門打開的聲音傳到張一凡的耳中，接著一個身影出現在張一凡眼前。
“娘？你怎麼了？”一看自己母親的模樣，張一凡眼圈一紅，哭了出來。
這還是自己的母親嗎？
雖然生在農村，長在農村，沒有很好的條件打扮自己。但是張一凡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喜歡整潔，幹淨的人。或許穿在身上的衣服很舊，但是絕對非常整齊。然而此刻，張愛英披散著頭發，臉上還能見到一塊塊泥土的痕跡，跌跌撞撞地就往裏屋走去，絲毫不理會站在一邊可憐巴巴哭泣的張一凡。
張一凡趕忙也向裏屋跑去，想看看自己的母親究竟怎麼了。“咣當”一聲，裏屋的門被張愛英一把關注，並從裏麵反鎖住，任憑張一凡怎麼哭叫，張愛英在裏麵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哭累了的張一凡走到天井中，看到張愛英扔在地上的筐子。好奇引導之下，張一凡揭開蓋在上麵的花布，隻見筐子中有黃紙，有香，還有幾個饅頭，幾個蘋果。看到饅頭張一凡肚中咕咕直叫，但是想到自己的母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一凡沒有任何胃口吃。
知道自己不可能幫助母親解決問題，張一凡想到找大人來幫忙。
奶奶不行，娘和奶奶總是吵架，要是這回把奶奶叫來，不但沒用，或許還會讓娘更生氣。二姑奶奶是和娘最親近的人，而且和我也很熟，就去叫二姑奶奶吧。
拿定了主意，張一凡向自家住的胡同最裏麵跑去。
“二姑奶奶，二姑奶奶??????”跑到二姑奶奶的院子裏，張一凡開口喊道。
“哎，哎，我在這呢，叫喚什麼啊，和叫魂似的。”二姑奶奶在屋裏答應道。
張一凡打開門拉著二姑奶奶就往自家跑。
二姑奶奶也不知道這孩子究竟是犯了什麼毛病，一把拽住張一凡，問道：“這孩子，怎麼了，說清楚再跑，是不是你又惹你娘生氣了，讓我幫你說話啊？”
“哎呀，不是，是我娘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二姑奶奶一聽也是不敢怠慢，雖然眼前的孩子隻有六歲大小，但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而且二姑奶奶一向知道，張一凡是一個小大人，雖然調皮搗蛋，但是有些事情是萬萬不敢胡說的，他說他娘有事了，那絕對是有事了。
想到這裏，二姑奶奶反而拉起張一凡向他家走去。
走到張一凡家的院子裏，二姑奶奶隻看到院子中間的地上扔著一個筐子，裏麵有黃紙香頭，還有幾個饅頭蘋果。而裏屋門則是緊緊關閉著，隱約可以聽到屋中一個女子的哭泣聲。
果然，出事了。
“英子，出啥事了，跟二姑說說，別自己哭，開開門。”二姑奶奶衝著裏屋喊道。
“娘，你開門啊。”張一凡聽到母親的哭聲，也忍不住哭出來，邊哭邊喊自己的母親。
“一凡，別哭，聽我跟你娘說”，二姑奶奶製止張一凡的哭聲，說道：“英子，受了什麼委屈跟二姑我說，開開門，沒有過不去的事，跟我說說就好了。”
連連喊叫了十分鍾，裏屋的哭聲終於小了下來。
“吱呀”一聲，無門打開，隻見張愛英一臉淚痕站在門前。
“娘”張一凡跑過去一把抱住張愛英的腿。
張愛英俯身拉開張一凡，對他說道：“一凡聽娘的話，筐子裏有饅頭蘋果，南屋桌子上的碗裏有幾個鹹雞蛋，你自己去吃，吃完了出去玩，我跟你二姑奶奶有話說。”
張一凡畢竟還是小孩，一見自己的母親沒事了，哪裏會多想，答應一聲就跑出去了。
二姑奶奶看著張愛英的這一番舉動，感覺這是出大事了，等到張一凡跑出去，出聲問道：“英子，到底怎麼了？”
這句話一說，隻見張愛英撲騰一聲衝著二姑奶奶跪了下來。
雖然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女人也不是可以隨便下跪的。在農村，下跪是很隆重的禮節，是輕易不能做的。即使是自己的父母，除非他們已經去世，否則也是不能下跪的。張愛英這一跪，卻實實在在把二姑奶奶嚇著了。
“哎呀，英子，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咱娘倆可不是外人，你有話好好說，可不能下跪，快起來。”二姑奶奶邊拉張愛英，邊說道。
張愛英死死跪在地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邊哭邊說道：“二姑，雖然我叫您一聲二姑，可是咱娘倆的關係不比親娘倆差，您名義上和我爹娘的輩分一樣，但是您比他們還要大十幾歲，您見到的事情多，經曆的事情廣。您今年六十多歲，最起碼二十年、三十年前地事你肯定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二姑奶奶聽著張愛英話說到二十年前、三十年前，臉色不禁一片蒼白。
“英子啊，你這是在堵我的嘴啊，怕我說自己記憶力不好，忘了這些事啊。”
“二姑，您是看著我長大的，又看著我嫁人，我是什麼人您也知道，誰對我好，誰對我壞，我心裏也是明明白白，我爹娘養我這麼大，我也知道他們不容易，我就是再忘恩負義，也絕不能辜負了他們的養育之恩。”
“好，有你這句話，你爹娘這二十年算是沒白養你。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張愛英一聽這話，使勁衝著地上磕了個頭，“嘭”的一聲，再抬起頭，隻見她的額頭上都有了一塊青色。
“二姑，我也不問二十年前的那些老事，我也不問那些人究竟幹了些什麼，我隻想知道，我到底是誰，我爹娘究竟是誰。”話說完，張愛英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
“英子啊，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沒錯，你是被你爹娘領養的，二十年前，你親生爹娘就已經死了，你養父母看著你可憐，就收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