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孤獨童年
張一凡聽二姑奶奶講故事到精彩處，急忙催促她繼續講。
“死孩子，讓你二姑奶奶休息會。”張一凡的母親張愛英罵道。
二姑奶奶擺擺手示意無妨，繼續說道：“自從發生了狗死在洞口的事情之後，大家誰也不敢接近這個洞了。並且，大家還用土把這個洞堵了起來。本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可是一個月以後，連天的大雨再次將洞口衝開。本就膽戰心驚的村民這次更加害怕了。”
“然後呢？然後呢？”張一凡連連催促。
“當時村裏的老人就說要請幾個道士和尚做做法事，請求老天爺的幫助。按理說，咱這個村這麼封閉，很少有人會來，更別說是和尚道士了，可是就是在村子決定要請人做法事的第二天，有一個道士主動找上門來，說是可以免費做法事，但是必須要村民帶著他先去看看那個洞。”
二姑奶奶喘了口氣，接著說道：“一聽可以不花錢，這麼便宜的事誰不幹啊。於是乎村裏的人就帶著道士去看洞，可沒想到這一看不要緊，道士跪在洞口就使勁磕頭，嘴中還念著什麼‘祖師爺保佑’，村裏人都很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於是就問道士。”
“那道士說其實他之所以到村子裏來，是因為晚上睡覺的時候夢到一個白發老者托夢給他，讓他來這裏。那個老者自稱是劉伯溫，保護朱洪武建立明朝以後就羽化仙去，也就是變成了神仙，而這個洞，當年就是他修煉的地方。本來他仙去以後，這個洞就封閉了，可是這次打開，是為了將一件東西留給後人。然後這個道士就說，自己的夢中，劉伯溫告訴自己要下去拿那件東西。”
“村民們一聽都很高興，本以為這是一個鬼洞，沒想到卻是神仙修煉的仙洞，於是大家紛紛放心了自己心中的不安，有些人還為道士準備了火把，希望道士下去拿上來東西以後，自己可以看一眼。這道士也很慷慨，答應一定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但是，還是有細心的村民提出來狗死亡的事情，而道士給出的解釋就是畜生無故闖入神仙洞府遭到神仙的懲罰，因此死亡。村民們一定，本來還有些擔心，這次沉底放下心來了。”
“那那個道士下去拿上來東西了嗎？”張一凡抬起頭一臉好奇地問道。
“那個道士舉著火把慢慢下到洞裏，大家也都等在洞門口等待著。一開始大家還和道士說話，問他裏麵都有什麼，道士也向大家描述自己看到的東西。可是慢慢的道士的聲音沒了，無論大家怎麼問，怎麼喊叫，道士都不回答。最後，大家隻是聽到道士一聲尖叫，然後是一陣刺鼻的血腥問從洞口傳出，接著，就什麼也沒有了。”
“啊??????”張一凡一聲尖叫，撲到身後自己母親的懷裏。
“哈哈”，張愛英笑道：“傻孩子，害怕還聽鬼故事，真是的。”
二姑奶奶一看張一凡被嚇跑得樣子也不禁莞爾。
“二姑奶奶，那後來，那個洞怎麼樣了？”
張愛英懷中的張一凡探出頭小聲問道：“大家一共輪流在洞口等了三天，可是三天以後，仍然不見道士的蹤影，於是大家判定道士已經死了。無論這個洞是仙洞還是鬼洞，都是村民們不敢觸碰的，於是最後大家決定，用青石板將洞口堵起來，上麵再蓋上黃土，這樣即使再大的雨，也不會將洞口衝開了。”
“二姑奶奶，剛才您不是說在村口的時候，大家說大雨衝出了一個洞口嗎？不會就是這個吧？”張一凡小聲說道。
二姑奶奶先是一愣，自己剛才隻是順口回答他母親的話，沒想到這個孩子記性這麼好。
“嗬嗬，怎麼可能呢，這不過是故事而已，再說了，衝開的洞口可是沒看到青石板啊，說明不是一個嘛。”
張一凡思考了一下，隨即點頭。
“好了好了，故事也說完了，該吃飯了，二姑啊，在這裏一起吃吧。”張愛英說道。
“不了不了，我家裏還有點活計要做，我就不在這吃了。你們娘倆吃吧，我走了。”走過去拍了拍張一凡的腦袋，二姑奶奶朝外麵走去。
吃完了飯，張一凡坐在一邊一邊思考著二姑奶奶講的故事，一邊喂著地上跑著的小雞。張愛英在張一凡吃飯的時候就挎著個筐子出去了。
張一凡將手中最後一點小米撒到地上，抬起頭看到母親挎著個筐子回來了：“娘，幹嘛去了？”
“小孩子知道什麼，一會我出去一趟，我從外麵把咱家的大門鎖上，你就待在咱家的院子裏，看好這些小雞，省的讓老鼠吃了，聽到了嗎？”
“嗯嗯，聽到了。”
“要是有一隻被老鼠吃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一凡想起母親打自己的樣子，後背就發涼，趕忙點頭答應。
原來農村的住房都是四合院的樣式，中間是很大的天井。張一凡看著母親從屋裏拿出一些香放到筐子裏，然後挎著就走了。
“鏜啷啷”鎖門的聲音之後，就隻剩下張一凡獨自坐在天井中，守著這幾隻雞。
童年的張一凡是很孤獨的，母親和奶奶的不合使得張一凡很少能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玩耍。父親張永明外出打工，隻有自己母子二人在家務農，缺少男人的家庭，往往受到別人的欺負。大人如此，孩子也是如此。張一凡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耍，其他人都會欺負他。也因此，張一凡很少和他們一起玩。
而父親不在家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六歲的張一凡不得不幫助母親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例如喂雞，例如燒水，例如看家，有時候甚至需要做一些簡單的農活。試想，一個隻有六歲的孩子，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在外麵玩耍，卻要在家中獨自一人幹活，這會對孩子造成怎樣的影響。這樣的孩子的童年明顯要少了很多樂趣。
而張一凡的童年這是這樣一個缺少樂趣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