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無奈

營口之行就這樣草草結束讓人感到不太對勁,就算不如國外大片一般驚悚,也得和國產電影一般來一個絕地逢生,但是事實證明電影隻是電影,你大爺依舊是你大爺。

生活隻會給你一個巴掌,告訴你:去你大爺的。

結束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杭州看一下我師父,隻是我沒有想到徐教授居然也跟著來了。

“不可以嗎?”徐教授說話總是帶著自己的傲氣,學有所成的人一般有兩種風格,一種是如我師父一般的收斂,高人風範。另一種就是徐教授一般的傲氣,這又是一種不一樣的風格。

大抵我還是喜歡師父那種氣質,多少會讓我自己變得老成,就是有時候難免會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徐教授看不怪我一個少年人身上有這種氣質,總是說我師父教徒弟教的不好,我覺得這個便宜師叔是在嫉妒,嫉妒我一個少年人比他成熟穩重有氣質,想了又想,肯定了這個想法,不再理會徐教授說什麼。

徐教授想要去見我師父,多半是為了彌補自己這麼多年沒有音訊的過錯,這種時候,我一個小輩就不好在一旁打擾了,將手上的酒放下就趕緊離開,師母的臉色隱隱有些不好。

我不怎麼喜歡去狐的咖啡廳,而且上次打定主意不去了,少了一個好去處,我可以去的地方就隻有夏商周的店了,我想再去找找有沒有什麼單子,但是我沒有想到我在那裏看到了念歌,這應該是本世紀最大的玩笑吧。

坐在櫃台前的秦念歌換了一套休閑的衣服,沒有了原來的俏皮,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個鄰家小妹,頗為清純,相當順眼。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看著念歌看我的眼神從驚訝到驚喜再到淚流滿麵,我不喜歡女生哭,這會讓我有種罪惡感,但是我沒有辦法阻止女生哭。

“回來了?”秦念歌的語氣中有一絲欣喜,沒有我之前想象的暴風驟雨,一切都是相當的平靜,除了眼淚還掛在眼角,她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個鄰家小妹。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我搖了搖頭,鄰家小妹什麼的,念歌從來都不是什麼鄰家小妹,可以1VS5的念歌,怎麼會這麼可愛呢?

秦念歌見到我這樣,原本準備走過來的腳步停了下來,眼睛裏還有幾絲晶瑩剔透,“夏胖子在裏麵,你要去找他嗎?”

我對於那個喊夏商周胖子,還是覺得很搞笑的,再加上我不怎麼對付得了女人的眼淚,聽到她這話,我鬆了一口氣,趕緊往內堂走去,我還聽到秦念歌微弱的埋怨,“我真的有那麼讓人討厭嗎?”

可能我做的真的有點過分,我開始找自己不對的地方,很多時候我都是在反思自己的錯誤。想到這裏,我有些釋然,我總是擅長為事情找一個理由,一個合理的理由,一個能夠讓我自己接受的理由。

我看到夏商周的時候,這家夥正在啃豬蹄子,我額頭絕對有黑線冒出。

“你繼續吃。”我知道我的臉絕對是黑的,夏商周這家夥的體型絕對是吃出來的,“你知道劉伯溫和姚廣孝的關係嗎?”

我問道,《楚史》之中沒有提到過這兩個人,所以我對這兩個人不是很了解,但是從劉伯溫的話中,我可以得知鎖龍的鎖是魯氏的手筆,那麼具體消息還是要到《魯史》去找。

在此之前,我可以先找夏商周聊聊,他對曆史的認知度絕對比我強,這方麵我其實可以去找我師父,但是考慮到師父和徐教授估計喝酒喝得正酣,我也不好去打擾,便找上了夏商周。

“哥,你可不能害我,這兩位的事情可不好說。”夏商周聽到我的問題,也顧不得吃醬豬肘子了,把油膩的手在衣服上胡亂擦了擦,就低聲說道。

“有什麼忌諱的?”我的瞳孔縮了縮,夏商周這幅樣子可是少見,但是少見就是意味著事情有點不妙,劉伯溫果然是千古第一人,影響居然可以擴及後世。

“哥,你先說你想問什麼,這兩位的事情,有些能說,有些不能說。”奸夏商周把事情敞開了,也讓我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劉伯溫和姚廣孝,誰先死?”我看了一眼驚慌的夏商周,便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若是夏商周的回答和史書一致,那就表示劉伯溫絕對是用什麼辦法害死了姚廣孝,然後又造出了另一個“姚廣孝”。若是不一致,那我的猜測也是沒有錯的。

“當然是文成公了,姚廣孝可是比文成公多活了幾十年呢。”夏商周聽完就鬆了一口氣,估計是慶幸我沒有問什麼奇怪的問題,但是說完之後,夏商周又仔細的想了想,“哥,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又有一些不對的地方。”

“有什麼不對的?”我原本就以為夏商周也就知道這麼多了,但是夏商周又給了我驚喜。

“不能說,不能說,差點忘了這也是在不能說的裏麵。”夏商周突然反口,讓我覺得心塞,一口老血差點噴出。

“你丫不能說就別吊人胃口。”我無語,但是也沒有逼著夏商周回答,夏商周說不能說,那就是不能說,夏商周沒有理由在這種事情上騙我。

“我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秦念歌突然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件事情在野史有記載,懷疑當初文成公接姚廣孝的命讓自己多活了幾十年,後來的姚廣孝應該是文成公假扮的。”

“果然如此。”我一直有著懷疑,秦念歌的話可謂是解開了我的心結,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至於怎麼假扮,這位智謀通天的文成公絕對有一百種方法。

夏商周撓了撓頭,好像在說不是自己說的,看起來夏商周對於其中的避諱很害怕啊。

“對了,你進來是有什麼事嗎?”我剛才心中一喜,便忘了秦念歌來這裏幹嘛來了。

“有一個叫周明澤的孩子來找你,他已經連續來了第三天了。”念歌看了我一眼,有點埋怨我剛才忽視了她。

“謝謝,我知道了。”我沒有管秦念歌怎麼想的,周明澤來找我,這是好事,我清楚地知道周明澤和我是一類人,不會因為什麼小事來找人的。

出了內堂,就看到了周明澤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老成的模樣讓人看著頗為不爽,我有點不喜,一個小孩子一本正經地和一個大人一樣,沒有一點朝氣。

說這話的我,一點也不感到心虛,全然忘了我就自己就是少年模樣,卻老成的過分。

周明澤也看到了我,站起身來鞠了一躬,這讓我受寵若驚,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跟著出來的夏商周和秦念歌也是目瞪口呆。

“別這樣,發生什麼事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還是撞壞腦子了,鞠躬這種禮節,這個時代還會有人用?

“您能當我老師嗎?”周明澤沒有抬頭,而是畢恭畢敬地說道。

“老師?”我有點不明白這孩子的想法,我怎麼能當老師呢?我這種性格可是很容易就誤人子弟的。

“我想學鎖。”周明澤再次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這讓我腦袋瞬間就卡機了。

“不可能。”我想都沒有想就立刻回答道,鎖這種東西是可以隨便學的嗎?我是可以隨便教的嗎?這不隻是誤人子弟了,這是謀殺,鎖是會害人的。

“老師!”周明澤急了,他有想過被拒絕,但是沒有想到我會拒絕的這麼快,這麼沒有理由。

“我不會教你的,這是在害你。”我搖了搖頭,鎖不傳外人,這是底線,這是所有鎖藝家族都不會觸碰的底線。

“我不怕。”周明澤抬起頭,眼睛亮的會發光,這是一種看到了理想的眼神,或者說是看到了自己追求的東西的眼神。

這種眼神,我在徐教授眼睛裏看到過,我在爺爺的眼睛裏也看到過,我可以想象,我小時候和爺爺說我要學鎖的眼神也絕對是這個樣子的。

這中相同的眼神,讓我感到不忍心。

誰都沒有錯,隻是你為什麼偏偏要學鎖?

沒有人會來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問題是問周明澤,也是在問我自己,我為什麼要學鎖?大抵總是沒有一個合格的答案。

我沒有問出這個問題,語氣變得冰冷,“我不會教你的。”

“我會好好學的。”這個傻孩子還以為我是怕他學不好,辱沒了我的名聲,居然這樣說道,這也讓我更加不想教他,好好學隻會害你更深。

“送客。”我突然覺得累了,周明澤這個樣子和我當初是多麼的像。

“老師,你那天是不是把鎖放在我包裏了,我回家以後就看見了,我發現那些花紋會在我腦海中排列組合,這很有趣。”周明澤突然說道,這件事情我想狐應該做的密不透風,但是周明澤為什麼會認為是我做的。

我為周明澤的天賦感到惋惜,他和鎖紋的感覺是我也不曾有過的,這樣的天賦放在鎖藝人中算是驚世之才,可惜了。

“你為什麼想要學鎖?”我問道,我隻是好奇,但是絕對沒有教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