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白納蘭不是對手,飛鷹跨上一步執禮說:“大師果然非尋常人,隻不知這就是貴寺待客的規矩麼?”
“哈哈哈!待客非待客,打過便知!”和尚笑著說。
“果真沒理可講?”飛鷹笑道。
“果真!”和尚說。
“果然如此?”飛鷹說。
“果然!”和尚說。
“唉!那就請恕在下無理了!”飛鷹合十說。
“少廢話!”和尚說著揮掌就上。
飛鷹搖了搖頭,隻好亮掌迎敵。
“嘭!”和尚攻來一掌,連空氣都為之震蕩。看來他剛才他隻是忍而未發,現在怕是再也忍不住寂寞了!
“笑、月、驚、天!”飛鷹不敢托大,使出了笑月神功禦敵。一招“雲卷新月”幻起一圈罡風,把和尚赤烈的掌風吹散。
“好!果然有真功夫!”和尚誇道。
“再看這招!”和尚忽換招式,一招力劈華山,雙掌竟現赫赫烈焰,竟是鐵砂掌的最高境界!
“疾!”飛鷹忙使出“避槊訣”中的彈字訣,右手食、中指並指發出一縷強勁的罡氣,擊向和尚攻來的火焰掌。和尚掌上的烈焰為之一澀!
“啊!六脈神劍!這可是傳說中的六脈神劍?”和尚倒退了兩步,如見鬼魅。
要知道,六脈神劍乃指手掌五指六脈發出的罡氣如劍。這可是古來雲南皇室不傳之正統內功,中華僅此一絕。因此雲南人對會六脈神劍之人都敬若神明呢!
“嘿嘿!你知道,那隻是傳說!”飛鷹笑道,“此乃避槊訣彈字訣中的第一招!”
“避槊訣?你是一功大師的傳人?”和尚仍吃驚非常地問。
“非也!一功大師何等高人,豈是區區在下可以高攀的?”飛鷹肅然說。“我隻是有緣偶爾得高人指點,學了點皮毛而已!”
“哼!我說呢,避槊訣乃空手入白刃的高深武功,你會嗎?”和尚高傲地說。
“我可以試試!”飛鷹笑著說。
“哦!好!看這招!”和尚一改慢條斯理的掌風,雙掌忽幻起一片掌影,攪起漫天烈焰,烈焰中一條火龍陡襲飛鷹。
飛鷹笑了笑,身形曼動右手五指輕彈,猶如淑女撥琴般美妙,數股罡氣忽迎向那火龍。
“嘿嘿嘿!”和尚冷笑不斷,烈焰中的火龍一陣搖頭擺尾,輕鬆避開五指罡氣,張開血盆大嘴咬向飛鷹的右手。
“啊!”沈餘香等人失聲驚呼。
可是飛鷹卻麵含微笑,俏身一側手掌一翻一握,拇指微翹,擺了一個漂亮的造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如此危急之中他還想誇誇對手?!
“啊!”卻聽和尚突然大叫一聲,退了兩步摔倒在地,一條胳膊垂在身側。
“少商劍?!傳說中的少商劍?!”和尚容麵變色。
原來,剛才飛鷹那拇指微翹時,拇指外側的少商穴中竟射出一股真氣,擊中了和尚的右手臂。
練武之人都知道,少商穴是氣功中根本無法練到的穴位。可是飛鷹不但練到了,竟還能發出真氣傷人,這就是避槊訣!那和尚隻防了飛鷹五指的罡氣,卻萬沒料到飛鷹的少商穴竟有劍氣彈出!
“大師!對不起!”飛鷹忙上前把和尚攙了起來,順手為他解開了臂上的穴道。
“哈哈哈!山外青山樓外樓,高手還有高中手!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忽然從天王殿前傳來。
“方丈!”蠻和尚忙肅立合十迎接來人。
胡子花白,慈眉善眼的方丈腳下輕點,身形幻飛,如禦輕風般飄到了眾人麵前。
“見過方丈!”飛鷹等上前恭敬致禮。
“施主免禮!”方丈笑容可掬。“不知施主是何方高人?貧僧有失迎迓,還請包涵!”
“不敢!”飛鷹執禮說,“在下雲山程飛鷹,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哦!笑月彎刀程飛鷹?貧僧真的失禮了!”方丈說。“老衲圓覺,這位是老衲的師弟圓涵。山中小僧,多有得罪,還請程少俠原宥!”
“請程少俠原宥!”圓涵和尚也過來致禮說。
“大師請別如此!我們剛剛也多有得罪,還請包涵!”飛鷹說。
“哈哈哈!這就叫不打不相識!阿彌陀佛!”圓覺大師說。
“哼!什麼圓涵,分明是蠻漢!”沈餘香在後麵嘀咕道。
“不得無禮!”飛鷹喝道,“大家都來給圓涵大師賠禮吧!”
“大師,有禮了!”白納蘭等雖心中不服,但還是過來致禮。
“哈哈哈!是貧僧無禮在先,請各位原宥!”圓涵大師笑著賠禮說。
“程少俠,請恕貧僧等無禮。我們也是受人挑唆,才有如此之舉呢!”圓覺大師說。
“哦?”飛鷹輕應了一聲。
“您請看!”圓覺大師遞給飛鷹一張紙條。“這是昨日匿名人送來的!”
飛鷹展開,紙條上寫著:明日有五個武功高手要來貴寺尋隙搗亂,謹防之!
“哈哈哈!原來如此!”飛鷹笑了,他知道這又是東洋人的把戲,無非是想阻止自己,好讓他們先行找到佛寶。
“大師,這真的怪不得你們,這都是東洋人使的壞呢!”飛鷹說。
“東洋人?!”圓覺大師吃驚地說。
“嗯!”飛鷹把尋寶路上的遭遇,和為何會到華亭寺的經過簡單地向大師說了。
“噢!‘滇池窺牧馬’?寺廟裏可不是牧馬的好地方啊!”圓覺大師說。“老衲倒有個建議。”
“請多指教!”飛鷹誠懇地說。
“詩中說得明白,‘滇池窺牧馬’,這‘窺’字就很有講究。滇池有座名樓,叫大觀樓,那可是聞名千年的古跡啊。而這窺與觀是否同理,少俠不妨到那裏去看看?”圓覺大師說。
“啊!謝謝大師指點!我們這就到那邊去看看!”飛鷹高興地說。
圓覺大師慈祥地點頭微笑。
“在下告辭!您多保重!”飛鷹等向大師辭別。
“少俠保重!”圓覺大師合十致禮。
……
大觀樓為三層木結構建築,樓前湖中有三石亭,乃仿杭州西湖三潭映月,如此而已。僅如此當然稱不上大觀,真正稱得上大觀的是在樓的大門兩側那副被譽為古今第一的長聯。該聯共一百八十字,上聯把大觀樓周圍的美麗景色描寫得如一副活生生的圖畫,下聯則寫了雲南數千年的封建曆史煙雲。長聯氣勢磅礴,對仗工整,狀物寫情,令人叫絕!
“五百裏滇池,奔來眼底。數千年往事,注到心頭。啊!太妙了!”燕雨愛酸,在長聯前當然要搖頭擺尾一番。
“嘁!這就是大觀樓?好像也沒馬可窺啊?窺水嗎?”沈餘香又起牢騷。
“嘿嘿嘿!真佛無相,真水無香。大觀不大觀,全憑自個揣量!”飛鷹高深莫測地說。
“呀!鷹哥參透佛法了嗎?”燕雨嬌聲說。
“嘿嘿!能請你好好念念這長聯嗎?”飛鷹說。
“嗯!五百裏滇池,奔來眼底。披襟岸幘,喜茫茫空闊無邊。看,東驤神駿,西翥靈儀……”燕雨念道。
“嗯,不錯!再念下聯。”飛鷹說。
“數千年往事,注到心頭。把酒淩虛,歎滾滾英雄安在。想,漢司樓船,唐標鐵柱……”
“嗯!大家有什麼發現嗎?”飛鷹問。
“太長了!哪裏有這樣長的對聯?賣弄嗎,哼!”沈餘香撇著嘴說。
“哼!沒知識!”白納蘭說。
“說誰呢!說誰呢!”沈餘香怒視白納蘭。
“我說那誰,誰了!”白納蘭喏喏說。
“哼!”沈餘香甩頭說。
“哼!”飛鷹搖頭。“長聯乃中華文化千年之魅寶,豈是區區我等可以置喙的!我隻是要大家從聯中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呢!”
“噢,早說呀,害人家被人埋汰!”沈餘香不滿地說。
“哼!”白納蘭當然不賣帳。
“好了!你們少說兩句吧,還是請鷹哥先說說吧!”燕雨說。
“我是這樣想的哈,不一定對。大家看,長聯開篇第一句‘五百裏滇池’這五百裏可否認為是一種暗示呢?還有那‘看,東驤神駿’,駿就是好馬,可否理解為到東邊去看快馬呢?”飛鷹環視了一下大家,接著說,“結合大觀樓的名字,我們可否理解為:窺牧馬,去東邊五百裏吧。”
“哈哈哈!妙!哥!你真神人哎!這樣也能猜出那麼多名堂來,我真的服了你了!”沈餘香笑著說。“我看呀,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製謎的應該是瘋子,你就應該是癲佬!”
“飛鷹說得有理呢!”藍永說。
“就是!”燕雨也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沈餘香。
“我又沒說他說得不對!”沈餘香強詞奪理地說,“隻是,這東邊五百裏,也得有個地名啊,不然怎麼找?”
“有道理!”飛鷹說,“我是這樣想的,對聯對聯,我們應該在對仗的詞裏找吧?對仗的是哪句呢,喏,‘想,漢司樓船’!所謂樓船,應該有船,但又不可能是真正在水裏的船,因為那‘漢’是否是諧音‘旱’呢?我理解,是否應該想象是有一個叫舟山的地方呢?”
“哈哈哈!神人!神人!偉大的神人!小妹向你致敬!萬福了!”沈餘香故作正經,鄭重其事地朝飛鷹福了福。
“哈哈哈!哈哈哈!”滑稽的沈餘香,把大家笑了個七暈八素。
“嗨!玩笑歸玩笑,大家認為在下說得有理麼?”飛鷹正顏說。
“有理!有理!太有理了!”眾人皆說。
“哈哈哈!……”
“咿呀!……”突聞一聲怪叫,一條人影忽從空中飛來,直撲飛鷹。
“小心!”沈餘香等人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