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洞沒有被炸塌,所有的人都得救了!
“明真大師!……”現場硝煙還沒散開眾人就都撲向明真大師,古洞一片痛哭聲。
硝煙散去,爆炸現場慘不忍睹,血肉四濺,已經辨不清人形!
沈餘香慘呼一聲:“師父!……”悲痛地暈了過去。
“師父!弟子該死!我不該讓您上前的!嗚……”飛鷹跪在地下一邊痛哭,一邊分辨撿起師父的遺體拚在一起,對著師父遺體不斷地磕頭。
現場所有的人都悲痛地哭著。元弘大師強忍悲痛,指揮大家幫著飛鷹,把明真大師的遺體抬到洞外,拾來鬆樹枝,把明真大師的遺體和無方師祖的遺骸分別火化。
眾人齊齊肅穆地跪下,向大師的英靈致敬!
……
禦筆峰下,鍾智跪下向自己的父親和元弘大師告別。沈正義老人攙起鍾智,不覺老淚縱橫,他擦了擦眼睛笑著說:“同兒!你長大了,你有你自己的理想,這很好,很好!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正義,你就做你應該做的去吧!”
鍾智也紅了眼圈,說:“爹!孩兒不孝!不能常在您老身邊服侍左右,孩兒與心何安?”
沈正義拍著鍾智的肩說:“孩子,別難過!為父知道你的孝心實在比天高,比海大!為國家做事就是最大的盡孝!我很開心呢!你是幹大事的人,你就放心地去吧!為父會照顧好自己的!”
鍾智擦著眼淚說:“爹,孩兒去了,您多保重!”
沈正義慈祥地點頭笑著。
元弘大師也過來握住鍾智的手說:“同兒,你放心的去吧!希望你能為國家,為天下百姓多多盡力!”
鍾智鄭重地點頭說:“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好!好!好!”元弘大師和沈正義並肩而笑。
鍾智轉身走到飛鷹身邊,深情地說:“鷹弟,你有什麼想法?”
“餘同哥!我得先把我師父和無方師祖爺爺的骨灰護送回榆林寺安葬。”飛鷹握住鍾智的手說,“還有這佛寶,不管它是真是假,畢竟染有明真大師的鮮血,我一定要把它也護送回榆林寺。然後,我會去找你的,我要和你一道幹革命!”
“我也要去!”“我也去!”沈餘香和白納蘭都站了過來。
“好!我在井岡山等著你們!”鍾智揮著拳頭說,“為了中華之崛起!”
“為了中華之崛起!”飛鷹、沈餘香、白納蘭同聲回答。
四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沈正義和元弘大師相視而笑。
鍾智神采奕奕地快步走到華勇和簡蘭他們身邊,大聲說:“集合隊伍!”
“是!”雲山來的十幾個好漢與中華劍一起列隊向沈正義等告別。
“再見!再見!”鍾智一行十八個人揮手告別了親人,踏上了崎嶇的山路。
“再見!”沈正義老人早已淚流滿麵。
直到鍾智他們走出去很遠很遠,他仍揮手翹望著。
“站住!”身邊的沈餘香忽然厲聲喝叱,隨之一個虎撲縱向身後的古洞。
古洞口,倉惶的小澤抱著黑木岡次郎的屍體正搖晃著走出來,聽到沈餘香的喝斥,小澤癱倒在地。
“饒了我吧!求求你!”小澤顫抖著跪在地上向沈餘香磕頭。
“哼!你們這些強盜,壞事做絕了就想溜嗎!哼,沒門!”沈餘香怒氣衝衝地舉起手中寶劍,一劍刺去。
沈餘香隻覺手一震,“當!”的一聲火花四濺,劍鋒走偏。
“哥!你幹嘛!”沈餘香憤怒地移劍斜指飛鷹,“你讓我殺了這倭狗,為師父報仇!”
“讓他走吧!”飛鷹淡淡地說。
“我不!”沈餘香狠狠地說。
沈正義過來默默地把沈餘香拉到一邊,白納蘭也過來相勸。
望著憤憤不平的沈餘香,飛鷹轉身淡淡地對小澤說:“把穆傑好好葬了吧!你回去對你的黑木老大說,他不該在錯誤的地方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滾出中國去吧!並請他轉告你們的倭皇,覬覦他人的東西是愚蠢的!自古天下的強盜,都不會有好下場!”
“是!是!”小澤點頭不已。
“你走吧!”飛鷹厭惡地揮揮手。
“謝謝不殺之恩!今天從你們身上,我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優秀民族,和她子民優秀的品質、度量!謝謝!”小澤抱起黑木岡次郎,倉惶地走了。
飛鷹搖著頭,默默地看著漸漸走遠的小澤,眼裏寫滿了悲憫。他似乎預見事情好像還沒完!
一直冷眼旁觀的駱雁平,當看見沈餘香挺劍殺小澤時,她也有那種衝動,畢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是,她忍住了!當她看見飛鷹放走小澤,和對小澤所說的那番話,她從心裏對飛鷹有了新的認識,她為飛鷹的處事能力和寬闊胸懷叫好!
駱雁平心想,對豺狼一樣的敵人尚能慈悲為懷,難道他對自己還……她慢慢地走了過來,哀哀地望著飛鷹說:“飛鷹,你能原諒我嗎?”
飛鷹把頭轉開,好像沒有聽到。
“飛鷹,你就真的不願原諒我?”駱雁平難過地說,“對不起!飛鷹,我是犯了不可饒恕之罪,是我害了明真大師。可我也是無意的啊!過去,我是騙了你,做了許多傻事,可那也是身不由己呀。可我願意改!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飛鷹動也沒動一下,根本就沒有理睬她的意思。
“飛鷹!我是愛你的!你就原諒我吧!”駱雁平哭泣著說,
“打住!眾目睽睽之下你竟說什麼愛呀愛的,也不懂得羞恥!”飛鷹打斷駱雁平的話。
“不!飛鷹,我就是喜歡你!我是不顧一切地喜歡你!”駱雁平嘶叫著說,“飛鷹!我愛你,為了愛,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甚至可以為你去死!”
看著悲痛欲絕的駱雁平,飛鷹的心也碎了。
“你錯了!你愛我?你以為愛情可以贖清一切罪孽嗎?”飛鷹痛心地說,“你什麼都可以不要?你以為愛情是可以用來買賣的嗎?!”
飛鷹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激動,繼續說:“你我現在是兩條道上跑的車。你跟著那國民現政府,幹的是危害國家、民族和百姓的事。而我雖是一介賤民,但我卻懂得國家、百姓和官府利益孰輕孰重。你既然跟隨了黑暗的官府,那你就做你的官去吧!”
“不!為了你,我什麼也可以不要!”駱雁平喊道。
“哼!你做得到嗎!”飛鷹不屑地說,頭也不回地走了開去。
“飛鷹!飛鷹!嗚!……”駱雁平掩麵痛哭:“飛鷹,為了這該死的佛寶,你真忍心咱倆的親情分離!……”
沈正義過來輕輕地撫著駱雁平的肩說:“平兒,好孩子!別哭了!你還是走吧,讓他平靜幾天,慢慢地他會理解你的!”
“幹爹!”駱雁平哀哀地抬頭望著沈正義,又無奈地低頭抽泣,不再說話。
沈餘香走了過來,也勸說道:“平姐姐,你還是走吧,先幹你該幹的去。鷹哥這兒,我們會慢慢勸他的,你放心!”
許久,在大家的勸說下駱雁平終於抬起了頭,對飛鷹說:“飛鷹,我先走了!我先去南京述職,我還會回來找你的!你要等著我!再見……再見!”
“幹爹!請原諒女兒的不孝!”駱雁平向沈正義磕了三個頭,三步一回首的走下山去。
“雁平是個好孩子呢!鷹兒,快去追,要不你會後悔的!”沈正義說。
“不!”飛鷹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難受,他想起了在黑風寨和駱雁平的那一親,那一親緣定終生!那一親刻骨銘心!!可是!可是!!……鷹搖搖頭,淡定地說,“世道崎嶇,道路自選,但願能殊途同歸!”
“不知歸於何處?”沈餘香問。
“刀槍入庫化為鋤,耕者有田衣食足。這就是我的願望!”飛鷹沉思著說。
“說得好!天下太平,這是國家複興,百姓幸福之源!願佛祖保佑!阿彌陀佛!”元弘大師慈目遠眺,神情肅穆。
“臭鷹!你說得太深奧了!難道你心裏就一點也不原諒平姐姐?”沈餘香不平地說。
“不!恰恰相反!我心裏很為她驕傲呢!”飛鷹說,臉上掠過一絲暖意。
“可你?……”沈餘香不解地說。
“我說過了。我等待殊途同歸的那一天!”飛鷹向往地說。
“傻鷹!”沈餘香見飛鷹那副正義代表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揮著拳頭衝飛鷹喊道:“我恨你!我以女人的身份恨你!”
“雁平……會原諒我的!我會去……求她!……”飛鷹癡癡地說,他的眼裏竟有一種東西在閃亮。
“你哭啦?哼!好笑!”沈餘香跺了下腳,拉著白納蘭走了。
沈正義和元弘大師隻輕輕地搖著腦袋。
“她會懂的……她會懂的,她會懂的!……”飛鷹朝巍巍群山喊道,他緩緩捧起師父的骨灰抬起頭,潸然淚下……
此時夕陽灑在天子山,群巒盡染。回首禦筆峰,隻見一抹夕陽塗在峰頂,恰似朱筆怒指蒼穹,正在書寫著振興中華的壯麗詩句!
一陣山風吹過,群山嗚咽,仿佛正吟唱著那首古老而悲壯的歌: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