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洞中,飛鷹等人相繼倒在了地上。多岩手擎臘燭,雙眼望著洞頂瘋狂地笑著。原來他的蠟燭裏摻合了巨毒迷藥,飛鷹等人是被迷倒的!
“哈哈哈!……”多岩怪笑著,笑聲卻是那麼的淒厲。“娃他娘,娃!你們的苦沒有白吃!佛寶就要成為我們的了!列祖列宗在上,我們祖祖輩輩為了守護佛寶所吃的苦受的罪,我不會讓你們白白吃虧!今天,我要把佛寶歸我們多家所有!哈哈哈……”
多岩笑著笑著最後竟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嗚!……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做,隻是娃他娘和娃娃都被東洋人趁我腿疾時擄走了,我這心裏窩囊,我這心裏不平衡啊!憑什麼要我們為這佛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嗚!……”
“嗨!”哭夠了,多岩終於站了起來,他走到無方大師的遺體前恭恭敬敬地磕下頭去,嘴裏低聲祈禱:“師祖爺爺在上,我並不是貪戀富貴,我,我隻是先把佛寶妥善保管起來。請師祖爺爺原諒我,保佑我!”
拜畢,多岩圍著藏寶箱轉起圈圈來:“這石箱怎麼開呀?一條縫都沒有,一個把手也沒有!哦!這兒有兩個好看的圖形,不會是開箱的機關吧?可是,我不懂機關呀,怎麼開呢?”
多岩正獨自嘀咕呢,突然一個古怪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可以用斧子試試啊!”
“誰?是誰在說話?”多岩顫抖了。
可是古洞裏並沒有其他人,也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多岩想了想,果真拿起斧子走到石箱前舉起斧子就砸了下去!“砰!”一聲巨響,火花四濺,響聲在古洞裏回蕩!
可是,石箱卻紋絲沒動!多岩又連砸了數下,石箱一點損傷都沒有,更沒有要開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多岩喘著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多岩驚得跳了起來!
“誰?啊!是你!”多岩嚇得跪了下去。
“大叔!你也太心急了吧?”飛鷹笑嘻嘻地站在多岩麵前。
“我,我……,你,你……”多岩結結巴巴地說。“你怎麼沒……事?”
“哈哈哈!我早就看出你心中有種不平,有種不忿。我早就注意著你呢!”飛鷹說。
“可是,他們都中毒倒了,你怎麼會沒事?”多岩問。
“哈哈!我會龜息功,我閉著氣呢!”飛鷹說。
“可你,說了這麼久的話,你會沒事?”多岩好奇地看著飛鷹。
“我馬上就有事了!”說著說著飛鷹就軟軟地倒下了。
“哈哈哈!我什麼都想到了,怎麼就沒想到你會龜息功呢?這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過,你還是倒下了!哈哈哈!”多岩瞧著睡在地上的飛鷹越說越高興。
突然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有想到!”
多岩大吃一驚,抬起頭來,一個很帥的年輕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的麵前。
“你!你是誰?”多岩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年輕人說。
“我已經很不安了呢!”多岩說。
“你能這樣說,說明你還有救!”年輕人說。
“唉!”多岩歎了口氣。
年輕人沒有再理他,徑直走到飛鷹身邊,把手中正燃著的一支香湊到飛鷹的鼻子上,飛鷹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三弟,你終於來了!”飛鷹高興地說。
白納蘭笑著朝多岩努了努嘴,飛鷹笑了,說:“三弟,人你都救出來了嗎?”
“在外麵呢!”白納蘭說。
“那穆家老大怎樣了?”飛鷹問。
“受的傷已無大礙,隻是武功恐怕保不住了。”白納蘭說。
“哼!也許做個平常人對他來說是種福氣呢!”飛鷹說。“哎,你救的人呢?”
白納蘭朝門外喊道:“都進來吧!”
飛天蜈蚣吳誌高領著一個女人、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和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出現在門口。
“娃他娘,真的是你?”多岩顫抖著朝女人和孩子伸出了雙手。
“爹!”兩個孩子歡笑著撲進多岩的懷抱。多岩摟著兩個孩子,眼裏流下了兩行清淚。
“虧他還有臉見我們娘仨!”多大嬸抹著淚說。
“大嬸!這也不能全怪大叔!”飛鷹說,“一個是你們娘仨被東洋人劫持,大叔被仇恨迷糊了眼睛,心裏受了巨大的刺激。另一個是在巨大的財富麵前要擺正受傷的心,確實難為大叔了!”
“不!是我不好!”多岩難過地說,“我不該在財富麵前動心,更不該伸手!”
“哼!不是自己的東西,再好也別要!古人說,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多大嬸生氣地說,“看你今後還怎麼做人!”
“我該死!”多岩扇了自己幾個耳光,跪下對多大嬸和飛鷹說:“我真糊塗!請你們原諒我的一時糊塗吧!”
飛鷹快步上前攙起多岩,替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真誠地說:“大叔!我們不會怪你的!俗話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你就還是我們的好大叔!”
“所以我大哥交待我,慢一步救醒其他人!”白納蘭說。
“謝謝!謝謝飛鷹兄弟,我一定重新做人!”多岩慚愧地說。
“隻是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手中恰好會有解藥?”多岩好奇地問白納蘭。
“哈哈哈!這就是你沒有想到的另一個問題。這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得!我大哥把什麼都算計好了呢!”白納蘭說。
“噢!謝謝!謝謝!今天老漢真的受教太多了!”多岩說。
“三弟,把其他人都救醒吧!”飛鷹吩咐白納蘭道。
“是!”白納蘭拿出飛鷹事先給他的解毒薰香,把團團煙霧鼓散到整個古洞,眾人一一醒了過來。
“三哥!我想死你了哎!”沈餘香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白三哥,她激動得不顧一切地撲進白納蘭的懷裏,把白納蘭弄了個臉紅耳赤。
“哈哈哈!你白三哥成了我們大家的救星,你可不能霸著他不放哦!”元弘大師取笑說。
“是啊!小白怎麼這麼湊巧就救了我們呢?”明真大師也笑著說。
“大家中毒那是因為古洞中的穢氣,我不過是恰巧晚一點進來,穢氣已經衝淡了而已,這也是大師們的福氣。大師不必過獎!”白納蘭不愧是老江湖,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哈哈哈!”元弘大師指著吳誌高說,“這位兄弟眼生的很,不知是哪路好漢?”
“哈哈哈!大師不知,這位是沈姑娘的幹兒子呢!”飛鷹壞笑著說。
“呸!放屁!放屁!放屁!”沈餘香跳著腳罵道,臉漲得通紅。原來她在嶽州聽飛鷹那樣說時,還以為自己聽差了,這會兒她可聽得真真切切!
“這都是開玩笑的事,切莫再提,切莫再提!”白納蘭趕忙出來解釋,把那救吳誌高的經過輕輕帶過。
大家也不好拿吳誌高這麼大年紀的人開玩笑,隻有飛鷹納悶地問:“吳大哥不是被人殺了嗎,怎麼又如此生龍活虎的了呢?”
“哼!我正要找穆傑報仇呢!”吳誌高說,“那天,我暗中跟在程兄弟和沈姑娘後麵到了天地會,因為我在天地會有熟人,所以我知道了你們要到張家界來的消息。半路上我遇到了穆傑,我把他當作是你們的兄弟。他套出了我的話,就從背後捅了我一刀,把我丟棄在死難的亂民堆裏。幸虧明真大師救了我,否則我死得可冤了!”
吳誌高說著就要來揪黑木岡次郎,飛鷹擋住道:“算了!他已經是個半死的人了,你就放過他吧!”
“呸!”吳誌高啐了黑木岡次郎一口,很不情願地轉開身去。
“哈哈哈!不該發生的事已經過去,該經曆的磨難我們也挺過來了。俗話說,撥開烏雲見太陽。現在是我們觀瞻佛寶光彩的時候了!”沈正義說,“大師,我們可以看看佛寶了吧?”
元弘大師滿麵笑容地點著頭:“是該揭秘了!阿彌陀佛!”
“嗬!……”眾人一片歡呼。
“鷹兒,你來把寶箱打開!”沈正義笑著對飛鷹說。
“是!”飛鷹走到寶箱前。
隻見那寶箱嚴絲合縫,裏麵肯定設有機關,要打開它確非易事。硬砸吧,又投鼠忌器,怕把裏麵的佛寶損壞了。
飛鷹圍著石箱轉了好幾圈,突然他想起一個古老的故事:“機遇是禮拜出來的!”
飛鷹忙在石箱前的蒲團上跪下,低聲禱告:“潛心修佛道,佛寶贈有緣。弟子乞求佛寶出世,以拯救世人愚昧的貪欲!”說罷虔誠地磕下頭去。
三個響頭磕畢,隻聽哐啷朗一陣輕響,箱蓋上凸出一行字來,飛鷹仔細觀看箱蓋上那行篆體字,原來是“解鈴還須係鈴人”幾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飛鷹思索著。
當他轉眼看見箱蓋上那兩個凹凸的小圓形時,心中閃過一絲亮光:沈家是獻佛寶的功臣,這係鈴人會不會是特指沈家人呢?他想到了沈家祖傳的那兩塊寶玉的於眾不同!他對鍾智說:“哥!借你的寶玉一用!”
鍾智解下項中佩玉,遞給飛鷹。飛鷹把它合在箱蓋上那個凹進的圓裏,哈!竟然如同一個模子做出來的!
飛鷹笑著伸直腰,對沈餘香說:“香妹,把你那塊佩玉也拿來吧!”
沈餘香親眼看到了自己哥哥那塊玉的奇妙,知道了自己身上這塊玉的份量。她不敢推托,扭扭捏捏地向白納蘭要來那半塊玉,和自己身上的半塊玉合在一起遞給了飛鷹。
當飛鷹把玉放進箱蓋那凹模的瞬間,石箱“噗”的一聲打開了一條二指寬的縫,在火把照耀下,箱中射出迷人的金光!
“啊!真的有佛寶!”眾人一片驚呼。
飛鷹正要伸手打開箱蓋,突然一個人影從眾人頭上越過,“嗖!”地躍到寶箱前,厲聲喝道:“不許動!都別動!誰動打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