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高又高,清泉石上流。群雁高飛頭雁領,哥哥帶咱向前走。上山不怕風雨惡,入林不怕虎狼多,強盜土匪咱不怕,有哥做咱主心骨……”飛鷹少有的哼著小調回到客店。
“哥!看你樂得,撿著寶了吧?”沈餘香飛了過來。
“寶沒撿著,但是看見了!”飛鷹意味深長地笑著說。
“看見什麼寶了!”穆傑、駱雁平趕忙圍了過來。
“瞧你們急得!我看見多年沒見的朋友了!”飛鷹笑著說。
“嗨!什麼朋友讓你高興成這樣!”穆傑笑道。
“嘁!什麼朋友,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你這兒還有朋友!”沈餘香撇著嘴說。
“我這朋友啊,是你沒見過的!”飛鷹笑著。
眾人聽他這樣說,覺得沒趣,都散了開來。唯沈餘香仍好奇的走了過來:“哥,你那藏寶圖找回來了沒有?”
“能不找回來嗎!”飛鷹笑著神秘地說,“過來,我告訴你一件秘密。”
飛鷹湊到沈餘香耳邊悄悄說起來。
“啊!當真!”沈餘香突然誇張地大叫起來,飛鷹瞪眼用手指住她!
“什麼事如此大驚小怪?”駱雁平笑著走過來。穆傑也好奇的看著他們。
“哎!這是我們的秘密,不告訴你!”沈餘香得意地翹著頭。駱雁平看看飛鷹,飛鷹隻是神秘的笑。
“死妮子,姐不理你了!”駱雁平假裝生氣地轉過身去。如在平時,沈餘香必定會繳械過去哄她。可是今天怪了,她竟抿嘴笑著走了開去,丟下駱雁平一人愣神去。
駱雁平隻好轉身和飛鷹說話:“這鬼妮子瘋了!什麼事讓她如此得意非凡的?”
飛鷹笑著說:“也沒什麼,她不告訴你自有她的道理,日後你自然知道了!”
“什麼呀!兩個瘋子!”駱雁平撇著嘴走了開來,穆傑卻神秘地嘿嘿笑了笑。
……
一連幾天飛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是躲在客房裏看看書或寫寫字,一副閉門不問天下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公子哥模樣。一向瘋瘋傻傻閑不住的沈餘香竟也出奇的安靜,不吵著找飛鷹耍,也不鬧著上街玩。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他們仿佛在等待著什麼。可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駱雁平自然不好再去問為什麼,穆傑卻耐不住寂寞,不管有事沒事一天幾趟地往飛鷹房裏去。飛鷹也不理他,自管自的看書寫字,穆傑隻好沒趣的走來走去。
這天該來的好像終於來了。傍晚時分,一個靚靚的矮個小夥子提著一個用布遮著的柳筐來到了飛鷹房門口。
“賣梨哦,賣梨!”他朝房裏探了探頭,“先生,要梨麼?”
“梨好嗎?”飛鷹走到門口朝外四處看了看,把小夥子叫到了房裏。
過了一會兒,賣梨的小夥子出來鬼鬼祟祟地走了。穆傑、駱雁平在各自的房裏看了個明明白白,也不點破,隻是各自暗中竊笑。
“二弟,雁平,過來吃梨!”飛鷹在自己房門口大聲喊道。
沈餘香卻第一個跑到了飛鷹房裏:“好你個死鷹!有吃的竟敢不叫我,怕我連你一起吃了啊!”
“哈哈哈!你還用叫嗎?那次你不比別人吃得多!”飛鷹看來心情好得很。
“哼!我不管!”沈餘香搶過梨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吃得梨汁四濺。等駱雁平他們過來時,她早把一個梨吃下肚去了。
“哈哈哈!這死丫頭,這副德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了你!”飛鷹笑著說。
“鬼妮子!姑娘嘴大,吃垮婆家!哈哈哈,也不怕嫁不出去!”駱雁平也打趣道。
“噗!哈哈哈!”沈餘香抬起頭,噴駱雁平一臉的梨花汁。
“去,去!”駱雁平笑著追著捶她,兩個人嘻嘻哈哈在房間裏鬧著,驅散了多日的平靜。
“嘿嘿!”穆傑一邊笑一邊吃梨,一邊看著駱雁平兩人打鬧,一邊借機四處撒目查探。
“哈哈哈!……‘君從閩南來,汝意吾全知。八月中秋夜,約君到君山,明月當空照,一同觀娥皇。吾知君之寶,君知吾之寶,兩情相悅時,君寶換吾寶。君須獨自來,爽約莫怪儕,君寶吾不要,吾寶寧碎了!天地會魏健德。’”飛鷹突然搖頭晃腦地謅起詩來。
“哈哈哈!哥,皺巴巴的你瞎謅啥呀?什麼武啊武的,是比武招親嗎!”沈餘香天真地看著飛鷹。
“哈哈哈!臭丫頭,你春心大發了吧?憑這樣你也想得到招親?!”駱雁平拍打著沈餘香的腦袋。
“哈哈哈!……”飛鷹大笑,穆傑也跟著大笑。
“嘿嘿!不招親,武呀武的幹嘛呢?難不成不比就相上親了?”沈餘香傻嘰嘰的問。
“哈哈哈!”眾人又大笑。
“哈哈……哈!笑死人你要負責的!”飛鷹笑得彎下了腰。
“嘿嘿!不就相個親嗎,至於笑成這樣嗎?”沈餘香傻笑著。
“哈……哈……你……你這死丫頭,真該嫁了!”駱雁平笑得都喘不過氣來了。
“嘿嘿!不和你們玩了!哥,你剛剛到底說什麼呢?”沈餘香問。
“我說的是這個!”飛鷹忍住笑拿出一個大紅拜帖,“喏,就他!”
“給我,給我!不然我真被你們白耍了!”沈餘香跳過去搶飛鷹手上的拜帖。
“噢,是君和吾啊!哎,哥,你這吾的發音不準哈,要不我怎會會錯意呢,哼!”沈餘香嘿嘿笑著。
“若不是你想著什麼親的,怎麼會吾武不分呢?哈哈哈!”飛鷹笑道。
“哎,哥,這君山、娥皇是怎麼回事?”沈餘香突然換了個臉問。
“聽說過嗎,李白有詩曰:‘未到江南先一笑,嶽陽樓上對君山’。君山是嶽州洞庭湖中的一個小島,位於嶽州城西南約二十裏水路,與嶽陽樓隔水相望。君山四麵環水,景色旖旎,君山原名洞府山,是指山上流傳神話典故眾多的意思,其中以娥皇水神的故事流傳最廣。傳說古舜帝南巡,崩於蒼梧。他的兩個愛妃娥皇、女英尋夫來到洞府山,忽聞噩耗,悲痛萬分,攀竹痛哭,淚血滴在竹上,竟成為了斑竹。二妃死後被封為水神,後人敬稱之為湘君,因此洞府山又被稱為了君山。”飛鷹侃侃而談,仿佛老嶽陽。
“哥,你怎麼哪裏的事兒都知道,是先知先覺嗎?”沈餘香好奇了。
飛鷹笑了:“你沒見過我常混跡於市俗嗎?這就是我從汙泥中得到的好處!”
“那,這魏建德又是怎麼回事?”沈餘香又問。
“他就是那烏龜!”飛鷹說。
“什麼?”沈餘香懵了。
“想想那藏寶圖吧!”駱雁平插嘴說。
沈餘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可是,並沒有聽說過你有什麼寶啊!”
飛鷹笑說:“我有的,你知道!”
沈餘香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飛鷹笑說:“那樣好!”
沈餘香說:“我勸你最好別去!”
飛鷹笑說:“我也不想去!”
“哼!不和你玩了!”沈餘香甩手而去。
“飛鷹,安全第一呢!”駱雁平深情地看著飛鷹。
飛鷹心中一陣溫馨,嘴上卻冷冷的說:“去與不去是我的事,你們都一邊玩去吧!”
“你!……”駱雁平欲言又止,也甩手而去。
眾人不歡而散。
……
“你說他會去嗎?”小澤問蒙麵人。
“說不好!按說程飛鷹不是那種沒有城府的人,這樣擺在明處的事,又有幾分可信呢?”蒙麵人沉思著說。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是中國人慣用的伎倆!”小澤說。“可是,如果他真去了,我們不就錯過了一次絕好的機會嗎?”
“嗯,黑豹也是這樣說的!他說很可能這是程飛鷹欲蓋彌彰的迷霧!”蒙麵人仍低著頭說。
“那我們去還是不去?”小澤問。
“去!一定要去!不但要去,還要全去!”蒙麵人堅決地說,“我們不能給程飛鷹以任何機會!”
“不過,如果程飛鷹不去,我們就打草驚蛇了!”小澤說。
“蛇既然已經出洞,就不要怕驚了他!”蒙麵人果斷地說
“好!我這就去布置!”小澤說。
……
如盤似玉的月亮高掛在天上,皎潔的月光柔柔的撒在湖麵,青篙撐開水天一色的湖麵,漣漪在湖麵碎出無數個月亮。
飛鷹俏立在如葉扁舟上,即將到來的戰鬥讓他心潮激蕩!
船輕輕的靠岸。飛鷹蛇行於君山雜亂的荒草和繁茂的樹叢中,突然他停下腳步側耳細聽,背後輕微的沙沙聲讓他臉上漾起頑皮的笑意。
“啾,啾,啾啾!”草叢中突然傳出奇怪的鳥叫聲。
“呱,呱,呱呱!”斑竹林附和著發出古怪的蛙鳴。
“唰,唰!”兩條人影躍到娥皇廟前的草坪上會在一起。
“你終於來了,好一個講信用的君子!”
“彼此,彼此!”
“哈哈哈哈!……”
“東西帶來了嗎?”
“喏!”飛鷹高舉起榆林閉月寶劍,短劍柄上那兩顆紅寶石在月光下幻出攝人心智的異光。
“啊!果然是寶物!”高個青衣人讚了聲。
“你的呢?”飛鷹問。
高個青衣人向身後招了招手,又有兩個青衣人抬著一個鐵皮箱來到寺前。
“驗寶!”那人大聲說。青衣人揭開鐵箱,一道五彩光芒從箱中射出。
“啊!是真寶!”飛鷹驚叫道。
“啪!”一聲槍響。
“都別動!”草叢中突然站起一個黑衣蒙麵人。他的身後相繼站起數十個持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