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真的感覺特別疼,但是有周玲在,所以這些小刀都自動脫落地掉在了地上,他看著我,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傷口在慢慢地愈合,沒過多久就完全恢複了,他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是怎麼做到的,那老家夥到底教了你什麼東西,為什麼你一點事情都沒有?”他又扔出了兩把小刀紮在了我的胳膊上。
已經出血而且有傷口,但是沒過一會兒,小刀就脫落變成了紙片落在地上。
我繼續往前走,他對於我的態度特別不滿意,直接擋在了我的麵前,阻止我出門。
“我現在隻想要給師父好好地下葬,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殺我,你隨時都可以來取我的性命,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但是今天我隻想給他們下葬。”
我抱著老道長,跨過了那道門欄,他居然沒有攔住我,輕聲地說了一句有意思之後,我再次轉頭看他已經消失不見了,空中有一隻大鳥掠過,上麵坐著的人就是劉銘。
我在山上找了一塊比較空曠的地方,將老道長放在了一邊之後,就開始挖坑,剛才所裝出來的冷靜一下子就被擊垮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老道長他們會有這一天,我一直以為即使老道長受再重的傷,也會恢複到以前的樣子,站在我的麵前,但是現在他卻徹底地躺下了。
土坑挖地不大不小,我試著自己躺了進去,就如同一開始我自己躺在棺材裏一般,這種感覺真是寂凉,我真不知道躺在這裏的感覺是什麼。
抱著老道長的屍體,慢慢放了進去,我雖然很不願意蓋上土,但是總歸要入土為安,我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就像老道長之前囑咐的,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保持冷靜。
我蓋上了老道長的眼睛,周玲又出現在了我的身旁,她抱著我,我對剛才的舉動向她道歉,或許真的是被亂了腦子。
她搖了搖頭表示理解,老道長的死還有阿童的死對我的打擊太大,我現在這樣子已經很好了,至少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整整一個下午我幾乎將時間都花在了搬運屍體上,一具屍體一個墳坑,我全部都沒有埋上土,或許是想再看他們一眼。
但是沒有辦法,死者安息,我已經忘了這是第幾趟返回清心觀,我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他的背影我再熟悉不過了,雖然現在比起之前還有些陌生,因為變化太大。
腰間別著的四個酒壺就足夠讓我認清楚他到底是誰了,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回過頭來,就立刻抓住了我的肩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幹的!”他的情緒比我還激動,酒鬼問我老道長怎麼樣了,我站在那裏任憑他搖動著我的身體,久久沒有回答。
我知道他也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這就是事實,我們無法去改變,連看上去無所不能的他,現在也顯得如此無力。
跪倒在老道長的墓前,直接跳進了墳坑裏要將老道長拉出來“你這個老不死,不是說過還要陪我一兩年的嗎,怎麼可以食言,我還想喝酒呢,你怎麼一聲不響地走了。”
他是如此地無助,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一種心情,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他拿著酒壺,想要讓老道長喝酒,他捏開了老道長的嘴巴,不停地往裏麵灌酒,但是酒總是不聽話地要流出來。
他用手去接觸,將流出來的酒都送回到嘴裏,但是沒有用,我隻能站在上麵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師父,別這樣了,老道長已經走了,他說過這件事情不能牽扯到你。”我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也不知道他在陳家是如何得知這裏發生的一切的,但是他現在已經來了,而且就在我眼前。
“什麼叫做不牽扯我!到底是誰幹的!”他從墳坑裏麵跳了上來,直接抓住了我的領子,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但是我知道老道長說的是對的,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將他牽扯進來,對方知道我。
那麼肯定也知道酒鬼的存在,如果酒鬼出麵的確勝算會大,但是這樣一來,就等於整個陳家都要出麵,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麼差錯…
“你小子到底說不說!還認不認我這個師父了!”他憤怒的樣子,令周圍的樹木都開始晃動。
我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感,還是沒有忍住吐出了那個名字“劉銘,是個折紙匠,老道長二十年前的弟子。”
“折紙匠?什麼來頭?”酒鬼丟給了我一壺酒,然後自己也喝了一口,我知道他的性子,老道長死了,就算我能夠冷靜,但是他絕對不會冷靜下來,就算是我攔也攔不住他,所以沒有辦法。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是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天回到清心觀,而且折紙匠我從來就沒有遇到過,他僅憑一個人的實力就能夠殺死了所有清心觀中的人,而且從剛才他的樣貌來看,完全沒有受傷。
實力不容小覷,更重要的事,仇肯定是要報的,但是肯定隻能我們兩個去,不能通知陳家。
“不需要通知陳家,我們兩個人就夠了。”酒鬼拿起木鍬就在那鏟土,將所有人都掩埋了,最後隻剩下老道長和阿童,他站在老道長墳前說了很多話,我抱著阿童久久不想將他埋葬,但是沒有辦法。
我找了一塊木板,用小刀刻上了老道長的名字,在阿童的墓前放了一塊小小的石頭。
我跪在墓前,額頭觸地,久久沒有抬起頭來,酒鬼將整整一壺酒都倒在了老道長的墓碑上。
我哭得不想讓酒鬼看見,因為跪完之後,就要離開了,酒鬼說過了這一夜就要去找劉銘報仇,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麼地方,但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離開了之後,我和酒鬼又看了一遍清心觀,當初的場景都已經不複存在,隻有那血跡斑斑的牌匾,還有連水都衝不淡的血跡。
仿佛回到了剛來清心觀的第一天,當時我命懸一線,差點就與這個世間說再見了,但是卻被老道長救了下來。
今天晚上在清心觀再住一晚上,或許就要離開了,我們隨便找了一間房子住。
我們將所有劉銘掉落在地上的紙片都撿了起來,我半天看不懂到底是為什麼,這個東西居然會實物化。
正當我在仔細端詳的時候,突然手中的紙片開始掙紮一般,從我的手中脫離,立刻朝一個方向飛去,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酒鬼抓起我就讓我立刻跟上,我隻能愣愣地跟他一起去追那個紙片。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些紙片一直都是由劉銘控製的,現在他是想要全部回收回去,所以隻要跟著這些紙片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我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那麼突然,難道今天晚上難免要發生一場大戰,我讓酒鬼小心一點,凡事要慎重,他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這紙片的動向,肯定有蹊蹺。
反正這一戰是難免的,酒鬼說過兩人足矣,他一直都是那麼自信也是因為他有實力,所以我相信他。
紙片帶我們來到了山腳下的樹林裏,這裏樹木長得有些茂密,而且間隔很小,差點就丟失了紙片的蹤跡,更重要的是天漸漸暗下來了,所以必須盡快找到劉銘的住所。
穿過這片林子之後,我們在小溪邊,看到了一間簡陋的木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