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樹林惡犬

大半個月過後,身體總算是恢複了不少,老道長整天忙碌著為了找尋陳賢的蹤跡。

期間我收到了百事通的一封信,他告訴我他遇到了麻煩,而且還有一個驚喜要給我,信件的來源是離這很遠的龍岩村。

陳賢的事情就交給了老道長他們去處理了。

我收拾完行李之後就離開了清心觀,雖然每天晚上總會有周玲提醒著我有個孩子,但是我都試圖不去想。

就當這段日子全部都不存在好了,找到百事通後或許我會轉移注意力。

又是一個人的旅途,老道長給了我一張地圖,龍岩村在清心觀的東北方。

地圖上明顯標注出了其中要通過一片樹林,但是當我站在這片樹林前麵的時候,卻十分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

視野當中除了樹還是樹,偶爾會有什麼動物迅速在樹間竄過。

進到樹林裏其實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迷路,因為所有的事物都一摸一樣,很容易造成視覺上的錯誤。

地圖上沒有別的路,似乎穿過這片樹林是唯一的辦法。

我沒入了樹林中,在走過的每一棵樹上都刻上了痕跡,為了防止自己迷失方向。

林子裏充斥著各種動物的叫聲,還有鳥拍打翅膀的聲音。

我小心地越過了倒在了地上的樹幹,抬頭望天,但是樹木太過密集,生長出來的枝葉完全遮住了天空。

陽光無法透過樹葉照射進來,就連最基本的東南西北都無法分清。

我停下來,隨意撥弄了地上的土,然後撿起一塊石頭迅速砸向了我旁邊的樹上。

一條什麼東西從樹上掉落下來,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一條蛇。

“沙沙”身後好像有什麼生物的動靜,而且肯定不是小動物。

我猛地轉頭過去,沒有任何東西,不對,我敢確定我的身後一定有什麼,隻不過它在躲藏著我。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等待著他出來。

結果出來的動物居然是一條狗,它齜牙咧嘴地盯著我,趴在地上似乎有隨時進攻的意思。

我從旁邊撿起了撿起了一條樹枝,它見我的注意力不在它的身上,就快速飛奔起來,朝我撲過來。

在它快要撲上之前,我將枝條打在了它的嘴上,它立刻發出了疼痛的哀叫。

不停地用前爪撥弄著自己的嘴巴,我朝它的身上連續抽了兩三下,它立刻沒有了剛才的凶相,倒在地上不斷地打滾。

小時候村子裏有幾條惡狗,父親教過我怎麼驅趕他們,所以我很清楚也很有把握。

它重新站起來,我本來打算走了的,沒想到它發出幾聲叫聲之後,四麵八方都傳出了劇烈的動靜。

我知道有東西要來了,左側右側都有黑影突然竄了出來。

我向四周粗略地掃了一圈,大概有十幾條狗將我圍在了中間就像是剛才那條狗所喊來的救兵一般。

對付一條狗或者三四條我還有把握,但是十幾條狗將我圍住,如果它們一起對我進行撕咬,我很快就會隻剩下骨架子。

它們一起對我狂吠,就連剛才那條狗也找回了威風的模樣。

它們從四麵八方突然狂奔上來,我拿樹枝抽在了一條狗的嘴上,但是數量太多。

黑犬立刻將我撲倒在地上,我全身蜷縮在一起,用雙手擋住身體,我能夠感覺到它們對我身體進行的各處撕咬。

疼痛感從各處傳來,周玲一直在給我治療,但是十張嘴咬在我的身上,大概有上百個破洞傷口,周玲完全沒有辦法。

我用腳用力踹開了一隻,但是很快它又重新咬住了我的腿。

隨後傳來了一聲狼嚎,響徹了整片樹林。

咬在我身上的嘴巴全部都鬆開了,我看著它們站立在那裏,四處張望著,似乎有更強大的東西逼近了。

我雙手支撐著地麵,將自己拖到了樹旁,靠在樹上撕開了衣服給一些較大的傷口包紮。

周玲的治愈減緩了我的疼痛,我時刻提防著那保持警惕的十幾條狗。

霎時間,我完全沒有看清楚對方是什麼生物,就是一道白影突然打在了其中一條黑狗的身上,它倒地發出哀叫,身上多了三道抓痕。

突然的變故,使得所有的狗都變得躁動了起來,他們繼續朝我撲來。

一道白影最後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對著所有的狗。

我看清楚了它的模樣,也是一條狗,它全身煞白特別幹淨,但是嘴巴卻掛著獻血。

十幾條狗一起撲上來,它沒有退縮居然迎著跑了上去。

十幾條狗撕咬它一條,但是它卻絲毫沒有處於下風,反而是扭打在了一起。

我因為把注意力一直放在前頭,居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

我猛地轉頭,對方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塗在了我的傷口上,肩膀上一陣劇痛。

我剛要張口罵人,那人卻在我的身旁坐下,手裏不停地搗鼓著什麼東西。

他在搗藥,然後又抓起一灘綠泥抹在了我的傷口上,我難忍地叫了出來。

“忍一忍,過會兒就不疼了。”他一直好心地給我塗藥,我內心多想告訴他完全不用這麼做,我很快就能恢複。

全身的傷口都被他塗滿,我感受了兩遍劇痛。

他這才把手中的藥罐子放在了一旁,然後喊了一聲“白星”。

是那條白狗的名字。

它聽到主人的呼喊,迅速脫離了戰鬥回到了他的身邊。

我看到它身上都鮮血淋淋,還有很多傷口,但是它張開嘴,似乎在對主人笑。

其餘十多隻狗都惡狠狠地盯著這邊,但卻不敢輕舉妄動,然後轉頭離開了。

他從腰間掏出一塊肉,拋向了空中,白星一躍而起接住之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我詢問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

“我叫林文,住在這片林子裏,你叫什麼?”他臉上一直帶著笑,從來不知道他有什麼特別高興的事情。

陳良,我的名字。

“陳良、陳良。”他一邊念著我的名字,一邊用草藥在敷白星的傷口。

他攙扶著我說到他的小木屋裏給我療傷,我問他剛才為何明明對方是十多條狗,它卻還要白星上去。

因為我相信它能夠打得過。

就是這麼簡單的話,他信任白星,所以讓白星上來救我,但事實也證明的確它能夠戰它們不敗。

“那剛才的一聲狼嚎是怎麼回事?”我這麼一問,他笑得顫抖了起來,然後用手捂住了嘴,發出了一陣狼嚎聲。

嚇得樹林間的飛鳥撲翅散開。

他說在這片樹林裏,如果會了這一項技能能夠減少很多麻煩。

這麼說來的確如此,當時它們聽到狼嚎之後就迅速鬆開了嘴。

“你為什麼一個人要進到這片樹林裏,一般很少人一個人就敢進來,這片林子裏雖然生活著大部分溫和的動物,但是也有像剛才那些野犬一樣的生物,所以還是多人結伴為好。”

他一路上給我講了很多,我畢竟是第一次過來,當然不知道這些東西。

木門被推開了,房間裏特別整潔沒有別人,他平時就和白星一起住,已經五年了。

肚子餓的時候他就會去采點野果或者是蘑菇吃。

很少會讓白星出去捕捉兔子。

白星幾乎是一步都不離開林文,可以看出一個人和一條狗的感情有多深。

他打了一盆水然後脫掉了我的衣服給我擦試著身上的鮮血。

我的傷口基本上在路上都愈合結痂了。

“我的草藥什麼時候效果這麼好了?”他過去看了看白星的傷口,又看了看我的傷口,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但是我不可能告訴他周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