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在幾天前就應該離開了,隻不過無頭佛像的真相還沒有浮出水麵,如果我現在離開的話,怎麼都有些不妥。
地麵好不容易幹燥了許多,沒想到今天又下起了小雨,接到百事通的消息之後,我就立馬趕過去找他了。
這家夥今天特別意外地家門緊閉,連豎在門口的牌子都收了回去,這個平時巴不得全村人都來他家打聽事情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招牌給撤掉。
我輕敲了門,裏麵無人應答,我繼續敲門,等到裏麵的人確認是我才放我進去。
百事通開門的時候,就跟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他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人看著他家之後,他才招我進去,然後合上了門。
我有些不理解,就算是答應了老村長的事沒有做到,也沒有必要害怕成這樣吧。
“你還真的以為我是因為害怕老村長的嘮叨才嚇成這樣的啊?”他領著我到樓上的臥室裏坐下。
如果不是真的,那他是為何才會嚇成這樣,自從那次開始,他連門都不敢出,這究竟是為何。
他給我倒了一杯水說:老村長和我什麼關係,我有必要這麼躲他嗎,我頂多也就是被他嘮叨上半個小時而已,我真正害怕的是這個。
一張紙從他的口袋中被掏了出來,他拿給我看,上麵的好像是有人故意寫得歪歪斜斜,字跡就如同一個初學孩童的一般,他似乎刻意隱瞞著自己的字跡。
不要再幹預此事,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這算是對百事通的威脅,而且就來自於村子裏的人,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說不害怕是假的,當你都還不清楚對方究竟是誰,就可能已經丟了性命。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詢問百事通。
他告訴我就是我和他在寺廟蹲點那晚上之後,次日淩晨就有人敲門,他開門一看沒有人,但是有張紙條被刀插在了門框上。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毫無疑問這個威脅的人,肯定就是害怕百事通會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
我問他是不是就這樣算了,他的臉立馬轉變了一副模樣嚷嚷道,我劉爺怎麼可能就這樣跟他算了,威脅我?還說想要殺我,他以為他是誰啊,我會害怕他嗎?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是我對他很清楚,他完全不敢再出去,生怕自己真的有生命危險,所以他才會讓小孩來找我,也擺脫些許較大的小孩,如果聽到什麼有效的信息就立馬給他彙報。
“那你都查到了些什麼東西?”我這個問題一問,他剛才的神情立馬就轉變了。
他得瑟地說,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查到了一些東西,就是羅蠻的弟弟羅鬆,你可能不太了解,那個人平時生活很無趣,每天都想些歪腦子如何掙錢,所以天天就往他家自己的養魚池裏跑,但是昨天有個小孩告訴我,他這幾天總是能夠看到羅鬆在寺廟附近轉悠。
百事通摸了摸下巴繼續說:阿良,但是你說的一點我有些不同意,就是你說這次威脅我的人就是這次無頭佛像的犯人,但我覺得這樣太過肯定了,我平時無論是誰來問我他妻子出軌或者老公偷情,我都會告訴他,你說我這樣平時要不是老村長關係好,我早就被別人弄死了。
這想來也並無道理,他平時的確過太多人,別人妻子和老公的秘密,一旦被曝光,都有可能毀掉他們的家庭,這樣子的事情,足夠讓別人殺他千百回了。
“那你說羅鬆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我詢問他,他也回答不出來到底是為何,而且現在也沒有確定犯人就是他,頂多算是一個重點懷疑對象。
他讓我繼續查下去,?反正他這幾天是不敢出門了,先把威脅的人找出來再說。
我點了點頭,沒有辦法隻能我自己一個人查了。
我剛想說什麼,突然百事通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然後指了指樓上,我問他怎麼了。
“樓上有動靜,有人進來了。”我側耳去聽,但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他這個耳朵怎麼會這麼靈?
周玲輕聲對我說了一句,的確有人進來了,而且是翻窗進來的聲音她剛才聽到了。
百事通小心地鎖上了門,然後用凳子堵住了門,我兩相互退到了窗戶邊,拉上了窗簾。
敲門聲有節奏地一聲一聲傳來,百事通環顧了四周,拿起了放在旁邊支窗戶的木棍。
一下兩下,我和百事通屏住了呼吸,本來考慮的是隻要有人進來就立馬把他打昏。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看來,對方並不想悄悄地潛入房間,敲門就告訴我們。
他來了,而我們不知道他是誰。
突然敲門聲停止了,空氣安靜了下來,我讓百事通站在原地,我上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正當我趴在門上聽外麵是否有動靜的時候。
一聲很大的聲音震動了我的耳膜,更讓我害怕的是在我的眼前,半個斧子穿透了木門,就差幾公分的距離砍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立馬向後退去,百事通的嘴裏罵了一句:我操。
一下又一下,很快這道門就多了幾個大口子,我透過門縫看到了他,但臉上帶著麵具,看不清對方的臉。
整個門都破爛不堪,他一抬腳就將門給踹出了一個洞,他看了我一眼,麵具下的眼神特別瘮人。
我想找什麼東西能夠保命,但是周圍什麼都沒有,百事通手中的木棍也就是一斧子的事情。
他看了看我,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裏是二樓,如果他衝進來的話,我和百事通根本招架不住,唯一的辦法就是跳樓。
我朝樓下看了一眼,這一眼讓我打消了跳樓的念頭,樓下四五個人同樣戴著麵具,如同兵馬俑一般一動都不動。
完蛋了,我當時隻有這個念頭,正麵衝不過去,唯一的出口也有人守著,對方似乎完全掌握了我們的情況,這次就打算置我於死地。
我想起了道長給我的符,這次也沒有作用,因為對方是人。
門口的人站在門口,他緩慢地彎腰從門洞鑽了過來,我和百事通相視看了一眼達成了共識。
一會兒無論是誰去拖住他,隻要有一個人逃出去都行,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比較好。
他拿著棍子,手卻一直在顫抖,我其實也害怕,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但是我必須要裝冷靜。
那人已經進到了屋內,凳子完全沒有起到阻擋作用,對方居然一腳就把椅子踩得支離破碎。
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道,他站在我的麵前,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我看著他,離我還有些距離。
我讓百事通隨時注意,一旦我勾引到他,就立馬鑽空子逃跑,他點了點頭。
對方慢慢地朝我走來,他的斧子已經橫在了半空中,抬起落下,我用木棍去擋,不出所料,木棍在我手中瞬間斷成了兩截。
我沒有猶豫,立馬變向,用兩截木棍去擊打對方的腿,但是對方跟沒有知覺一般,站在原地毫無感覺,他的斧子又落下,我側身一滾躲開了,直接砸進了地麵裏。
百事通抓準機會,立馬從床上打算逃跑,沒想到對方立刻鬆開了抓住斧子的手,動作雖然緩慢,但是一步跨過然後從後抓住了百事通的脖子,直接摔在了牆上。
沉悶的撞擊聲,百事通摔在床上滾到了地麵上,想爬起來,但是又貼在了地麵上。
我手持雙棍對他的後背進行了一頓暴風雨般的擊打,但是對方完全不顧,轉身過來,準確地抓住了我的兩隻手,然後把我提了起來。
我想鬆開手,但是已經晚了,他把我甩過了頭頂,我在空中倒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被砸在床上,如果不是因為床墊,我敢肯定我的脊椎已經斷了。
他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