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莫冬雪和佘啟山約定好的日子。
佘啟山果然不出所料到了“如意酒樓”。
莫冬雪麵對未來大佬兒異常熱情殷勤,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不說、更是親自端茶倒水。
佘啟山筷子都沒動一下兒:“佘某今日前來有意真心結交少俠,還請少俠也能坦誠相待。”
“那是自然,兄弟之間就當如此。”莫冬雪又給人夾了個雞腿。
佘啟山一本正經的發問:“你到底是何人?又為何要幫助佘某?煩請別用那套“慧眼識英雄”的說辭搪塞佘某,佘某一介草民自認為自己遠遠達不到那個層次。”
“佘兄說話夠直接,我喜歡。”莫冬雪坐直身體,誠懇道:“既然佘兄如此直接我再有所隱瞞也就沒意思了…其實那日我確實是特意去尋佘兄的,為的就是能夠結識你。”
佘啟山麵無表情的盯著她,顯然之前已經猜到了。
莫冬雪心想和悶葫蘆說話還真是沒意思,連個回應都沒有。
“不知佘兄可了解“術士”這類人?”
“術士?”佘啟山這次終於舍得張嘴了:“你講的是可以通過夜觀星象、推演八卦以及生辰八字進而算得命數的那類人?”
“術士”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半仙般的存在,隻是這類人萬中無一少之又少,再加上他們大多數皆是四大皆空不問世事之輩,哪裏是尋常人能見著的…但曆史上出世的那幾位哪個不是驚豔天下!
莫冬雪點點頭:“佘兄見多識廣,和您這樣的人溝通起來就是痛快。”
“你是想說你就是…”佘啟山皺著眉頭打量她。
這嫌棄的眼神要不要這麼明顯!莫冬雪絲毫不懷疑,若她說出“是”這個字青年絕對立馬拍桌子走人。
“我這德行哪裏有那本事,不過我師尊確實是那等人物兒!”莫冬雪開始往山上的師父身上編排:“我師父的身份實在不方便透露,但就是他掐算出佘兄便是未來的國之棟梁!我下山之時師父曾一再叮囑,為了蒼月國未來定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莫冬雪心中默念:師父對不住了,這個時候您就幫忙擋擋刀吧。
佘啟山聽著這套說辭玄之又玄,但瞅著眼前少年眼神又格外誠懇,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判斷真假。
若是假的他又圖什麼呢?圖他窮的叮當響?
“看來佘兄還是不信,那我再說一事請佘兄辨別真假。”莫冬雪再下一劑猛藥:“你可是一直在研究減稅之事?”
佘啟山猛地站起:“你怎麼知道此事!難不成也是…”
莫冬雪微笑默認。
佘啟山心中劇震:他自幼在最底層長大,見過也經過太多百姓疾苦,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讓所有人都能過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他心中琢磨的那些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少年郎為何會知道…難不成他說的都真的?
莫冬雪自是知道此事,因為後來的佘丞相上任之後便大刀闊斧實施為百姓減稅之事,也正是因此佘啟山在民間聲望水漲船高。
見青年低頭不語,莫冬雪心知他定然是將話聽了進去,再接再厲道:“佘兄,百想不如一試,有些事情隻有實踐了才有價值!蒼月國的百姓最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你應該給自己個機會!像收保護費的那種地痞,若是老百姓口袋裏都富裕了、又有誰會去做那等缺德帶冒煙兒的事!再往小了說,難道你不想讓家中長輩早日得到更好的照顧嗎?”
佘啟山抿緊嘴。
看來得以退為進了。
“我可不是冤大頭,跑大街上隨便拉住一個人就要硬塞給人家銀子。既然佘兄還有顧慮我也不好強人所難。”莫冬雪站起身,不卑不亢道:“在下話已至此該說的都說了,師父交代的任務也算完成,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與佘兄相見!”
說罷小人兒拱拱手就往外走,盡量把步伐邁的瀟灑一些。
“等等。”佘啟山喚住她,冷靜道:“方才是佘某小肚雞腸了,像我這樣的人還配有什麼顧慮…日後還請少俠多多照顧了!”
莫冬雪心中狂喜,麵上極力保持鎮定:“佘兄也莫要少俠少俠的叫了,太見外了!若是不嫌棄以後喚我莫兄弟即可。”
佘啟山學著他的樣子抱抱拳:“莫兄弟。”
莫冬雪眉開眼笑:小樣兒,不枉費她廢了這麼多口舌,終於拿下了!
二人從“如意酒樓”出來時感情便熟稔不少,全歸功於莫冬雪的厚臉皮。
如今距離秋季科考的日子隻剩不到兩個月,所有事情都得加緊辦!莫冬雪拽著佘啟山租下提前看好的一處安靜小院兒,然後又把老兩口接了過來。
得知一切都是“大英雄”的資助,老兩口感激的千恩萬謝,腿腳不好的老太太非要起來給莫冬雪磕個頭。
莫冬雪哪裏真敢接受,和老兩位嘮了會兒家常便趕忙借故溜了。
佘啟山將她送到街口,竟然也生出些難舍難分的意思:“莫兄弟,你是佘某命中的貴人!若他日佘某真能有機會為國效力定然不會忘記你的恩德。”
莫冬雪拍拍他肩膀:“佘兄又客套了不是,你再這樣我以後可就不敢再來了。”
這些男人怎麼一個個的都長這麼高,也不怕浪費布料。
佘啟山此刻已經對她完全放下防備。他自幼便生性木納,能有這麼一位能言善道的好友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眼見天色不早了莫冬雪便拱手告辭。
望著小人兒越走越遠的身影佘啟山久久不願離去:方才沒好意思問,不知他何時能再來…
隔街相望的地方,修長手指放下車簾。
“主子…”邢英有些拿捏不準裏麵那位的想法,小心翼翼道:“要不要屬下去查查方才那男人?”
先不說莫四小姐那副不倫不類的打扮是怎麼回事兒,就她方才和那男子說說笑笑的場麵實在是紮眼的很!
主子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本王相信她。”馬車裏的那位終於說話了。
“嗷。”邢英又等了半晌再沒聽到第二句話,便提著膽子道:“主子,那咱們還去“怡紅樓”嗎?”
“怡紅樓”,文都城內最大的花樓。
“去。”簡明扼要的回答。
邢英答應了一聲駕駛馬車繼續前進。
“邢英。”
“屬下在。”
“查查那男人的底細。”
“遵命。”
大漢暗自偷笑:嘿嘿還以為主子能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