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說的這個故事歌頌了人生最為寶貴的東西——情義。
圓澤禪師和李源的故事流傳得很廣,到了今天,在杭州西湖天竺寺外,還留下一塊大石頭,據說就是當年他們隔世相會的地方,稱為“三生石”。
在《出曜經》裏有一首謁,很能點出生死輪回的本質:
伐樹不盡根,雖伐猶複生;
伐愛不盡本,數數複生苦。
猶如自造箭,還自傷其身;
內箭亦如是,愛箭傷眾生。
在這裏,愛作欲解,沒有善惡之分,被仇恨的箭所射固然受傷,被愛情的箭射中也是痛苦的,一再的箭就帶來不斷的傷,生生世世地轉下去。
世人常說“七世夫妻”,常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常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常說“緣訂三生,永浴愛河”,常說——————
甚至於在生氣的時候咬牙說:“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在歉意的時候紅著臉說:“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在失敗灰心喪誌的時候會說:“前輩子造了什麼孽呀!”
看到別人夫妻失和時會說:“真是前世的冤家!”
《三生石》
作者:日暮
三生石上望三生,流水年年江月橫。
曾是天家仙人客,隻隨江流無痕跡。
別來春月無數山,春江有水春江潸。
春江山水難慰我,春月無邊空婀娜。
我望遠山數芳菲,遠山望我似依稀。
幾番追光春愁盡,一瞬年華相思引。
金烏流火隻無名,魂隨汗發何其輕。
時來秋風勾葉落,秋風蕭殺隻漠漠。
莫道紅葉好相思,無數相思難載詞。
思來飛雪似可待,落紅紛紛無人采。
蒼山可憐白雲深,戚戚無聲恨無心。
死去來生猶不易,別是春風又一夕。
三生石上三生緣,底事年年不見還?
隻今風做三生石,生生相望不相識。
一世岩石出,化作英雄塚,情意無可摧。
二世磐石破,擺渡姻緣橋,鴛鴦兩雙fei。
三世玉石焚,誓守金玉盟,生死永相隨。
《三生石賦》
作者:秋碩
川江水碧東流急,上有白鷺雙展翅。
抵喙對鳴盈盈語,吻頸相戲綿綿意。
舉翅欲飛還徘徊,留連嘻戲又遲疑。
雙雙高飛望巫山,巫山道遠陰雲雨。
巫峽楓葉紅如火,歡啼雙fei隱秋荻。
日暮雙棲在江邊,江邊石上理細羽。
羽細如錦白如雪,交喙互理訴情意。
雙眸凝視情意久,江石有靈記三生。
蜀江水碧蜀山青,巴山蜀水蘊靈氣。
巴男手巧葦做笛,巴女歌喉婉如水。
妹騎牛背唱竹枝,郎吹竹葉聲相隨。
少小不曾弄青梅,自幼牧牛偕同歸。
同慕天邊雙fei鳥,共覓石間並蒂枝。
巴山高遠人跡少,兩心相許有天知。
曾向青天立重誓,地老天荒不相離。
家中阿爹憐阿女,富戶豪門覓佳婿。
欲嫁巴女出巴山,山高水闊遠別離。
震雷驚碎鴛鴦夢,長跪門前哀求乞。
此生願同塵與灰,天踏地陷死難離。
生難雙fei何惜死,來世為弟伴阿姐。
瞿塘浪高蜀水惡,斷魂悠悠無歸期。
巴山秋雨細如織,梧桐葉落孤雁棲。
獨對蜀山空垂淚,猿啼聲哀淚沾衣。
來年家中添阿弟,眉目宛似斷魂人。
喃喃私語訴前事,默默凝視歎今生。
前世悠悠堪可歎,今生漫漫空遺恨。
堪羨江上雙fei鳥,雙fei雙棲兩情深。
願化雙鳥續前緣,豈抱孤枕了殘生。
日隱雲間不忍看,江濤拍岸猿啼緊。
三生石空江自流,魂魄不見水悠悠。
俄見雙鷺出江麵,循江繞石久盤旋。
低飛低鳴訴三生,驚天泣地三生戀。
生難相擁共枕眠,死亦同飛比翼展。
生生世世不相離,笑煞七夕長生殿。
下麵的詩文筆者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也就順帶著一並寫下了:
《情殤》
望川河畔有黃泉奈何橋上常相憐
三生石邊見孟婆三生你我共黃泉
生死與共我已知惟有孟婆笑我癡
癡中驚醒已覺晚今生緣滅三生石
我代孟婆已千年千年輪回視等閑
黃泉花開花又落命中注定良緣破
良緣即破無對錯塵煙一屢眼前過
後記:
看似塵煙
亦非塵煙
有誰堪破
情思萬千?
疑似神傷
而非神傷
心中所思
憂鬱彷徨
前塵過往待思量
一點相思
一處《情殤》
三生石詩
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
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
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話因緣恐斷腸;
吳越山川尋己遍,卻回煙棹上瞿塘。
關於三生石的傳說簡直是數不勝數。但筆者認為最為感人還要數關於《石頭記》(即《紅樓夢》)中賈寶玉(曹雪芹)和林黛玉(絳珠仙子)的愛情故事了。
三生石傳說中乃是女媧煉石補天後所剩下的一塊五彩石,也就是本書前文中提到的曹雪芹先生的前身。
而絳珠仙子(林黛玉)的前身便是一珠生長在三生石畔的絳珠草,由此可見他二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緣分。
話說曹天壽與眾多亡魂走上了奈何橋。
曹天壽當然可以選擇走上層的金銀道或者中間的中人道,但他選擇的恰恰便是最下層的惡鬼道。
曹天壽一踏上這惡鬼道,立時就感覺上麵的鬼氣陰森刺骨,周圍更是無一不充斥著獠牙長舌,披頭散發,紅紅綠綠的惡鬼。
曹天壽再向下麵的忘川河河麵望去,隻見奈何橋下幾千丈,雲霧纏繞,鬼氣森森,下麵的河水更是濁浪滔天,其色如血,聞之令人欲嘔。
曹天壽真有些後悔走這惡鬼道,好在他現在乃是純陰純陽之身,下麵的陰氣再重他也不怕。
同時因為曹天壽是純陽之體,致使一些惡鬼的陰氣皆不敢靠其身。
有一些大奸大惡之鬼魂,似乎也漸漸的看出了一些門道,他們雖然看不出曹天壽的真身,但隻覺得隻要是靠近這一塊惡鬼道的空白之處,便能免於其他眾惡鬼的糾纏與拉扯,近而免於墜入橋下被河麵那些水鬼與銅蛇鐵狗們爭食和噬咬的惡運。
於是他們強忍著曹天壽身上純陽之氣的燒灼,與撕扯靈魂般的痛楚,好在曹天壽身上有純陰之氣加以調和,要不然這些鬼魂也終免不了要魂飛魄散的下場。
在曹天壽身邊的都是一些腸肥體胖,體形類似於西瓜之類的鬼魂。
這個樣子的鬼魂,又是走的惡鬼道,很顯然都是一些陽間的貪官汙吏,大奸大惡之人死後的鬼魂。
其中更有一個特大號的西瓜,隻看他的肚子就足足占了他身體和體重的一半還多。
由於走過了鬼門關和黃泉路,作為本就該下入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的鬼魂,他們這一路上受到了遠遠比之其他鬼魂還要多出數倍的恐慌與擔驚受怕。
再加上他們本身心中就有鬼,因此一路上的狼狽不堪也是可想而知。
他們一個個原本是穿著頗為體麵,光鮮,但現在幾乎已經各個衣不遮體,汗流如溪。
在曹天壽身邊那特大號的西瓜鬼魂,那超過身體和體重過半大的肚子,大部分都已裸露在外。
細細看之,那肚子就象似一個薄薄透明的玻璃球一般,再細一看,那玻璃球般的肚皮裏麵,竟然能隱隱看到他那比之正常人還要粗大一倍不止的肥腸。
在那如管道一樣的肥腸與肥腸之間,幾乎見縫插針的長著一層層如蠶繭一樣的油脂,可見這鬼魂在陽間所吸收的民脂民膏是多麼的巨大和海量。
曹天壽不知,由於他當時的一個念頭,竟然順利的護佑著眾多大奸大惡之鬼魂,順利的走過了奈何橋的惡鬼道,如果他知道了這一點,又不知會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