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亂墳崗

亂墳崗又名螞蟻頂子山,因為這山上到處都是螞蟻,而且這裏的螞蟻最小的都有小手指頭粗,至於大個的不說象一隻小老鼠般大小,那也是差不了多少。

這裏簡直就是螞蟻的樂園。

在這螞蟻頂子山上,其他的小動物也是偶而能夠看見,但很快它們就成了這些螞蟻的腹中餐。

而且這些小動物相對於這些螞蟻來說,也確實不算什麼。

亂墳崗是這附近方圓百裏內的最高峰。說是最高峰還不如說是最高土丘來的合適些。

因為這亂墳崗上幾乎沒有一棵超過一人高的樹,上麵隻有比人還要高的雜草,肆意橫生,瘋狂成長。

再就是那不知道姓名人士的墳丘。

這裏不要說是在這樣一種滿是詭異的時刻,陰森恐怖的黃昏,就是在大白天,也幾乎沒有什麼人敢到這裏來。

再者說了,來到這裏幹什麼,這裏一無樹木,二無花果,除了墳丘就是雜草,平常人又能來到這裏做什麼。

至於這亂墳崗子山的成因,附近的山民們也是有著種種的傳說。

比如說這裏是古代死在戰場上的將軍戰士的墳場;通向陰曹地府的地獄之門;還有一種傳的最凶的便是六十年前球島國侵略華夏時所殺死的軍人和普通山民的埋葬場。

據說當時球島國侵略者殺死的華夏軍人和反侵略者及普通村民,足有上萬人之多,再加上這附近死傷的華夏人民,足足有五、六萬人,最後都被球島國的侵略者埋葬在了這座螞蟻頂子山上。

後來一些死在那場侵略戰爭中的村民的後代,也是自發的將逝者的墳墓安放在了這裏,因此這裏也就真正的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亂墳崗。

與其說是這附近的村民對這亂墳崗充滿恐懼,倒不如說是充滿敬畏來的更為貼切些。

曹天壽姐弟三人經過了一路的忐忐忑忑,終於來到了這座亂墳崗子山下。

望著那亂墳崗子山上那遮天連地的蒿草,竟然無風也在如鬼魂一樣的不停擺動,曹天壽姐弟三人不由得更加的不寒而栗,體若篩糠,兩條腿更是如麵條一樣的不聽使喚。

姐弟三人都喘息了好長時間,本來是準備把氣喘勻了再走,可喘來喘去這口氣卻是怎麼也喘不均勻,無奈隻好再次大著膽子,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向著亂墳崗山上走去。

曹天壽姐弟三人幾乎是腳步挨著腳步,身子挨著身子,似乎是隻有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才能讓他們狂跳的心好受那麼一點點。

姐弟三人四周滿眼都是那無邊無際的蒿草,入眼處根本就不知道身在何方,似乎走在哪裏都是一個樣子。

姐弟三人隻知道就是不住的向上走,眼裏確定隻要是有向上的斜坡就絕不會走錯。

天色不知何時變得越來越加灰暗,眼前的景物也就變得更加模糊不清,撲朔迷離了。

以往這裏都是蟲蟻無數,偶而也會看到鼠兔成群,狼狐成幫。

方才曹天壽姐弟三人在山下時,這漫山的蒿草還是無風也似海浪一樣的在波動著。

可如今的一切卻都是那麼的靜悄悄,哪裏還有什麼小動物,就連這些蒿草仿佛都似一夜之間失去了生命,隻留下了一副沒有生機的軀殼。

曹天壽姐弟三人的心早就已提到了嗓子眼,由於蒿草太密太高,無形中擋住了姐弟三人的視線,再加上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路徑可言,因而時不時的便撞在了一處半人多高的荒墳之上,更有甚者,姐弟三人竟然會時不時的踩到一塊人體四肢及軀幹的骸骨和頭骨骷髏,那種恐懼仿佛就象突然間闖入了鬼門關,讓姐弟三人嚇的簡直都要休克。

先時曹天壽姐弟三人還會忍不住叫出聲來,但那叫聲雖然明知道是自己的,但在這靜寂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如擂鼓的荒墳野地裏,這喊聲似乎比任何聲音來的都要恐怖。

無奈以後若再遇到此類撞墳和踩骨事件,姐弟三人都恨不得將自己的手全部都伸到自己的嘴裏,好不再發出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響。

然而伸到嘴裏的手就要摸到心髒和心就要蹦出胸膛的感覺,卻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就這樣曹天壽姐弟三人一步三驚的向前走著,雖然周圍的陰寒已經深入骨髓,但曹天壽姐弟三人還是冒出了滿身滿臉的汗水,就連那汗水把他們的衣服和鞋襪都打透了他們也已全無所知。

以往看著不太高的亂墳崗子山,如今走起來就似那遙不可及的陰曹地府裏的陰山般看不到盡頭。

再加上那漫山遍野的蒿草,荊棘,仿佛這亂墳崗子山就似那無比巨大的怪獸一般,正張牙舞爪的令人無上膽寒。

曹天壽姐弟三人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了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這讓早已漸漸的習慣了在蒿草、荊棘中近似爬行般走路的姐弟三人皆都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空地上。

待姐弟三人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之後,再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時,那種從極度的緊張到瞬間的放鬆,還是讓姐弟三人都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盡管這瞬間的放鬆幾乎是那麼的微乎其微,但姐弟三人終於還是不支的癱倒在了空地上。

曹天壽姐弟三人再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仿佛就象似三個溺水了很長時間的旱鴨子,忽然間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一般。

突然,就在曹天壽姐弟三人麵前的蒿草,竟然莫名的變成了一堵黃土牆,緊接著又從那堵黃土牆裏不可思議的出現了兩個輕飄飄的類似於腳底無根之人。

這二人的出現就似從土裏突然間出現了兩條魚一樣讓曹天壽姐弟三人覺得不可思議。

更為挑戰姐弟三人心裏與生理極限的是,這二人皆是蓬頭垢麵,慘不忍睹。

其中的一個全身上下皆是一片血肉模糊,頭上的五官更是完全的挪了位置,仿佛似剛剛經曆了什麼慘無人道的地獄酷刑,身上的鮮血還在不住的往下淌著——

另一個雖然比這一個略微強些,但也隻是強上那麼一點點而已,他的身上倒是白白淨淨,全無一處傷痕,隻是那是那種毫無一絲血色的慘白,而整個身體更是比前者兩個還要大還要粗的多,他的整個身體,不隻是四肢手腳,就連那眼、耳、口、鼻、臉等五官還有腦袋等,都是整整同樣擴大了兩倍不止。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突然之間眼睛變成了雞蛋大小,鼻子變成了油瓶大小,嘴巴更是變成了一個小型山洞,而那山洞裏的那些潔白的牙齒卻還是仍如正常人一般的大小,同時那山洞裏還有一個如同瀑布一樣的殷紅長舌頭,那將會是個什麼樣子,感覺就象似一個溺水之人足足在水下浸泡了數十年,數百年之久一般。當然前提是這屍體數十年,數百年都一絲不會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