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千離軒借口自己不舒服,理將蕭語歌留在了大宣殿內。
“陛下,喝下這碗藥,您就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蕭語歌知道這隻老狐狸把她單獨留下來,肯定又想整什麼幺蛾子,他現在不過就是一個身中劇毒,又疾病纏身的人,她根本就不將他放在眼裏。
“先放在那吧。”千離軒撐起了身子,想要坐起來,不過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卻似乎耗盡了他的力氣一樣。
蕭語歌看在眼裏,卻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歌兒,為了老十五的事情,你恨毒了朕吧?”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看到蕭語歌那冷淡的模樣,千離軒似乎已經猜出來。
蕭語歌拉過一把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原來陛下是知道的呀。”知道又如何,他現在說出去,有人信嗎?他能清醒過來,還是她的功勞呢,他若敢亂說,她也能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千離軒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將所有的人都摒退,獨留她一人在裏麵。
“雷霆閣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巨手那般,掐著我們三國皇帝的脖子,沒有人願意一直被這隻巨手扼著喉嚨,所以,我們必須除掉他......”
“可他是你的親弟弟!”蕭語歌抬眸,眼神變得冰冷而可怕。
“正因為他是朕的親弟弟,朕才要除了他,他明知道你是氣運之女,還要娶了你,他這是想要造反啊,當朕懷疑他就是雷霆閣閣主的時候,朕就知道他娶你,就是為了竊取你的氣運,然後達到他謀逆的目的。”
蕭語歌冷哼一聲:“陛下,你有妄想症吧,你以為人人都似你這般喜歡這個皇位嗎?你難道不知道他身中盅毒,太後一死,他剩下的隻有一年不到的時間了嗎?他廢那麼大的勁,弑君奪位,難道僅僅就是為了過那幾個月的皇帝癮嗎?你是陛下,你想事情都不帶腦子的嗎?”
有那麼一刹那,她想掐死他!
“放肆!”千離軒何曾被人如此罵過,氣得怒目圓睜。
“陛下,這裏沒有別人,我若要殺你,輕而易舉,我之所以不殺你,不是因為你不該死,而是,我想到了另一種讓你生不如死辦法。”
“你,你要做什麼?”千離軒還以為她要對自己做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懼意。
“你放心,我說了,我不會親殺你。因為,殺不殺你,你都隻有兩個月可活了,這還得要感謝你的皇後,那可是下了十足十的料,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隻能請我來,當然,我也不是萬能的,這毒,我也不能解,所以,接下來的這兩個月,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好好感受一下,那瀕死的感覺吧。”
她男人受過的苦,她也要讓他們一一都嚐過!
“你!”千離軒氣得心口疼,衝外麵大喊:“來人哪!來人哪!”可是,叫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進來,他急了:“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當了幾十年的皇帝,他自然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陛下,您還省省吧,這個時候,可沒有人也沒有時間來管您。”蕭語歌依舊是氣定神怡地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唇角微微揚起:“您大概還不知道吧,你的好太子,今晚可是在東宮密謀著要逼宮呢。”
“你說什麼?”千離軒如被雷當頭一轟:“塵兒不會那麼做,他不會!蕭語歌,你把話說清楚,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難道說一年前的逼宮之事又要上演了嗎?
千思塵可是他最寵愛的兒子,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塵兒會做出逼宮的事情出來。
蕭語歌挑了挑眉:“陛下不必如此震驚,這可跟我沒有關係,我可是被你的顯王殿下軟禁在了這宮中,連宮門都未曾踏出去半步。當然,你放心,太子殿下不會得逞,因為顯王殿下已經帶人包圍了整個太子府!”果然,現實中的奪位大戰,可比畫本子上要精彩得多了。
“你說什麼!”千離軒沒有想到自己昏迷這些天,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他喊破喉嚨,外麵也沒有人進來,他隻能是眼睜睜任所有的事情發生了。
“陛下放心,顯王殿下宅心仁厚,他不會殘害手足,他會把太子帶到您麵前來的,我們就坐在這裏好好的等他們到來便是了。”很快,蕭語歌就被自己這句話打臉了,或許她此前看錯的人,恐怕千易安算是第一個吧。
“你是安兒的朋友,也曾經愛過塵兒,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嗎?”千離軒知道此時或許能阻止的隻有眼前的蕭語歌了。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您不也是手足相殘嗎?我得讓您好好體會一下那種痛。”蕭語歌的臉上揚起了殘忍的笑意:“從我回到蘭昭的那一刻起,就在等著這一天。”
“所以,天竺的那些皇子,還有慕長淵,他們的死都不是意外,對嗎?”千離軒此時似乎才明白了過來,從天竺回來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狠辣的女魔頭。
“陛下,您總算是明白了,不過,似乎有點晚了。”
“等安兒回來,朕一定要讓安兒殺了你!”千離軒覺得隻要兒子知道真相了,便一定會殺了蕭語歌,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蕭語歌在千易安的心裏,可要比他重要得多了。
“你沒有說出來的機會了。”蕭語歌掩嘴嬌笑起來,緩緩從身上拿出一支淬滿了某種藥的銀針,然後一步步朝千離軒走去。
“你,你要做什麼?”千離軒還以為她要殺了自己,下意識地往後退,嘴裏大聲叫著:“來人哪!來人哪!”
“放心,我說了不會親手殺你,便說話算數,這個東西隻是讓你忘記今天內到現在為止發生的所有事情而已。”說完,輕輕一擲,銀針便精準的刺進了他頭上的某個地方。
“不!不!”千離軒很抗拒,可惜,也隻是掙紮了一小會而已。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蕭語歌將銀針抽了出來:“從今天開始,你在他人的眼中就是一個時而狂躁,時而抑鬱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