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思塵的確是德不配位,但是,你們要怎麼爭都可以,不要傷害我的爹娘,否則,我......”
還沒等她說完,千易安趕緊接下了她的話:“歌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丞相和丞相夫人,你所在意的人我統統都不會傷害他們。”
蕭語歌見他說得如此誠懇,便點點頭,或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還是竹林初見時,那個心地善良的殿下。
“歌兒,你是支持我的,對嗎?”千易安有些激動地捉住了蕭語歌的手。
蕭語歌下意識地抽回:“殿下,我說過,這些事情,我不參與。”她就是看客,無論他們誰當皇帝,都跟他沒關係:“還有,殿下,你越矩了,我已經是你的小皇嬸,以後這般讓人誤會的舉動,還是注意些為好。”
“歌兒,對不起,我,我隻是太開心了而已,你並不反對我做的一切,這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千易安神色微頓,然後趕緊道歉。
“算了,無心之失而已。”蕭語歌也隻當他是一時激動而已,並未多想。
見她神情落寞,千易安唇瓣動了動,良久才勸道:“歌兒,小皇叔已經走了,你要學會走出來,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人要向前看,有些事情,我們無法去改變,隻能忍痛前行。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總有些人陪我們走過一程,某天的相見,說不定就已是最後一麵,此後,即便沒有隔山隔水,也不會再相逢,你也一樣,我們都一樣,都要學會放下。”
“放下?”蕭語歌垂眸淡然一笑:“他在我的心裏紮了根,長成了參天大樹,我要如何放下?”思念若有聲音,那一定是震耳欲聾,或許千霆軒的離去,帶給她的不是一時的風雨,而是一生的潮濕,她這一生或許都再也走不出來了。
“歌兒,人生中大部分的分離,都是悄無聲息的,正如,你決定不了一個人的出現,也無法阻止一個人的離開,懂得放下,才能更好的前行。如果小皇叔在天有靈,他也一定不希望你這般難過。”
小皇叔已經離開好幾個月了,可看到歌兒還是如此傷心難過,他心疼也嫉妒。
“多謝殿下。”蕭語歌言語之間還是那般的疏離:“殿下,陛下已經醒了,可否讓我出宮?”
“歌兒,父皇才剛剛醒來,解藥還沒有研製出來,你暫時還是先住在這裏吧,萬一父皇有什麼事,你在這裏好一些。”總之,就是不讓她出宮。
“我回王府去研製解藥會更快。”蕭語歌耐著性子跟他解釋。
“歌兒,你想要什麼藥材,太醫院都有,比王府裏更加齊全,而且,丞相夫人也在宮中,你正好也可以過去陪陪她。”
“如果我一定要出宮呢?”蕭語歌已經失去了耐性。
“歌兒乖,等過幾天,父皇好些了,我就親自送你出宮,好不好?”他輕輕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溫柔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蕭語歌瞥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再抬眸看向他,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殿下,我出宮了,我可以再進來呀,我就是不想住在宮裏,這裏悶死了,也太吵了。”怎麼感覺他怪怪的,有點不太對勁。
“那你住到我的竹林去,那裏安靜,我保證不會有人去打擾到你。”千易安想將自己隱晦的心思,一點一點地剖給她看,期待著她能發現端倪。
“算了,我還是住在這裏吧。”蕭語歌下意識地避開他的手,感覺他今天似乎跟往常不一樣,尤其是看她的眼神,總覺得哪裏不對。
千易安從未對她表露過自己的心意,甚至是隱藏得非常好,所以,她都從來都沒往這上麵想去,隻是單純的以為,現在的他,可能因為奪儲之事,而心裏有了變化而已。
“歌兒,我......”正當千易安決定向她表明心跡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稟報聲。
“殿下,陛下請您到寢殿去一趟。”
千易安暗自舒了一口氣,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本宮知道了。”或許還不是時候吧,都已經隱藏那麼久了,不在乎這一時。
“歌兒,你先休息,晚一點我再來看你。”
“殿下!”在千易安就要走出房門的時候,蕭語歌叫住了他:“你剛才想要跟我說什麼來著?”
千易安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下來,笑了笑:“等時機到了再同你說吧。”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吧。”
蕭語歌望著他的背影,眉頭深鎖,喃喃自語:“我怎麼覺得他有點怪怪的呢?”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篤篤篤!
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郡主,奴婢給您送水果來了。”
這聲音?
蕭語歌微微皺眉,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是誰,於是,清了清嗓子:“進來吧。”
“是!”門被推開了,一個宮女端著一盤水果低著頭走了進來。
“郡主,這都是殿下吩咐奴婢給您送來的水果,說是您最喜歡吃的。”
蕭語歌正好抬眸看向她,咦?有點眼熟,腦子裏快速地旋轉著,尋找著關於眼前這個宮女的消息:“桃心?”
“正是奴婢,沒想到郡主還記得奴婢!”那叫桃心的宮女衝蕭語歌點了點頭,然後趁外麵的人不注意,假裝將一個削好的梨子恭敬地遞給蕭語歌,低聲說了句:“閣主讓屬下轉告您,外麵一切都好,請您照顧好自己。”
桃心,千機閣安插在宮中的眼線,也曾在大殿下的造反的時候與蕭語歌合作過,她自己是認得。
“嗯,好,把水果就放這,你先出去吧。”蕭語歌依舊是坐在桌子前,她知道外麵肯定有人在監視著她,所以,故意與桃心保持距離,她不能暴露桃心。
“那郡主慢用,奴婢告退!”桃心恭敬地退了出去,一切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蕭語歌知道夜大哥肯定是因為她出不去,又擔心外麵的人,所以專門讓桃心來給她傳遞消息,知道外麵一切都安好,她也放心了,倒想看看接下來千思塵他們想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