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亦真亦幻（一）
或許是疼痛過度，我昏厥過去了，這種折磨太可怕了，無論是是精神上的還是肉體上的。我現在哪裏呢？我不知道，好像是躺著，也或許是坐著，反正一定不是在運動。
身體似乎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不過卻深深的烙印我的頭腦中。父親呢？父親在哪裏，和我在一起嗎？我大喊了幾聲，那聲音就好象是被什麼物質吸收了一樣，剛一喊出聲就消失了。
怎麼回事？我死了嗎？好象是，我受了那麼重的傷，該不會我現在在地獄吧。這情景一定不是在天堂，那一定就是地獄了。
我做錯什麼了，我翻箱倒櫃的將記憶統統的掏出來，看看我過去做過什麼能讓我下地獄的事情，結果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不是地獄這又是哪裏呢？算了不想了，最近我總是在夢中問同樣的問題，現在對於這個答案我已經厭倦了，在哪裏都好，反正我已經死了。
我聽見了腳步聲，那聲音很遙遠，好像在向我的方向走來。隱約中可以分辨的出那個腳步聲正由遠幾近，但是似乎永遠都到不了我這邊。
漸漸的我好像是被這腳步聲給催眠了，我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刺眼的白光，我睜不開眼睛了，還多人，他們是誰？他們想幹什麼！算了都說人死了什麼都不會害怕，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我了。
我的身體開始向上飄去，刺目的光芒也開始變得柔和。漸漸的感覺到了溫暖，那是太陽的溫暖，我不僅能感覺到還能聞到陽光的味道，暖暖，柔柔陽光按摩著我的全身，愜意無比。
我在盡情的享受著陽光洗禮同時身體還在不停的向上飄，我有些擔心，會不會升到離太陽太近而被烤焦了呢？
結果我的想法完全是多餘的，我漸漸的嗅到了花草的香味，這時我才注意到我的身體已經停止了。我睜開眼睛，眼前還是光明一片，不過這雖然很亮但並不刺眼。
我仔細的看著四周，空蕩蕩的，隻是很亮，是那種可以使人忘卻一切煩惱了亮、我低下頭，不禁興奮的叫起來，我竟然站在雲彩上，是雪白的雲。
天堂！這是我第一個念頭，我上天堂了嗎？我沒有時間想這些，我太興奮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美好了。
我嗅著花草的香味尋找著，走了很遠才看到一片樹林，想必花草的香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走進樹林，樹木很高很粗壯，不過並沒有那種潮濕壓抑的感覺。
很快我就來的一片鮮花遍地的花園，一瞬間我就被眼前的美麗所震驚。凡是世間有的顏色在這裏的鮮花中全都能找的，無數朵鮮花展示著它們的千嬌百媚，相互間爭奇鬥豔。眼前的景色加上陽光與花香融合的味道使我癡迷，讓我沉醉。
我邁著無比愉悅的心情漫步在這極樂淨土之上，感受著自由和安詳。走了很久我都沒有看到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什麼人，但是我並沒有孤獨的感覺。
就在我沉迷於幸福快樂的同時一雙手種種的拍在我的肩膀之上，我趕忙轉身。“啊！”我不禁驚呼道。一張毛呼呼的臉上露著獠牙。我本能的向後倒退了幾步，這才看清楚，這竟是一隻長著翅膀的小猴子。
看到我驚慌的樣子似乎達到了它預期的效果，它正拍著雙爪大笑著。看到它那可愛的樣子，我不禁也笑了起來。
一會它向我伸出了一隻手，同時向我吱吱的叫著。我明白他的意思，也向他伸出了手。我們禮貌性的握了握手，猛的他抓住了我的雙肩，瞬間我的雙腳就離地而起。
“好美！”我不禁感歎道，小猴子好像聽明白了我的話，也吱吱叫著，好像在說我很幸福能來到這個地方。
猴子帶著我飛了好遠，，從上空之中觀看這個世界又有另一番風味。以至於現在我隻記得湛藍的天空，翠綠的樹海中點綴著一塊塊色彩斑斕的鮮花群，巍峨的高山，碧綠的湖泊，明媚的陽光，柔和的微風，其他的我再也想不起來了，那時我隻顧的享受了。
我貪婪的想記住我所看到的一切，可是一切都太美好了，不可能將一切都刻在我的腦海。終於小猴子將我放到了地上，我剛想央求一下小猴子再帶著我飛一次，之間小猴子用手向我的背後指了指，然後調皮的向我做了一個鬼臉就飛走了。
我不情願的扭轉過身體，一個男人真在向我揮手微笑。
“爸！”我叫出聲音來，但是我又停住了，我質疑的看著這個和我的父親長得一樣的男人，他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啊琛！”一個溫柔慈愛的男中音響了起來。“啊琛，果然是你，你怎麼到這裏來了？”是父親，這一個我完全的相信了那就是我的父親。
“爸！爸?????”我哽咽住了。
“孩子！”一雙有力的手將我擁入懷裏，一瞬間我的身體一下子縮小了，我回到了5歲的時候，我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滴到了我的脖子上。
那是父親裏淚水，好一會父親才把我從他的懷裏推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握住我的肩膀。我們對視了許久，父親緩緩的對我說：“琛，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原諒我對你母子的傷害嗎？”
“爸爸，我原諒你，相信媽媽也原諒了你。”我哭著說。
“真的嗎？我最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了，現在我可以去我應該去的地方了。”父親說。
“爸你又要丟下我？”我大聲的問道。
“不，不是丟下你，而是在那裏等著你，還有你的母親。”父親緩緩的說。
“哪裏？”我追問道。
“天堂啊，就在上麵。”說著用手指了指上麵。
“不能帶我去嗎？”我幼稚的問。
“嗬嗬，現在你還不能去哪裏，你得照顧媽媽啊，我們兩個人都去了誰來照顧媽媽呢？”父親邊用手撫摸著我的頭邊用哄孩子的語氣對我說。
“這裏不是天堂嗎？這裏這麼美。”我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問題。
“這裏是上天堂的人必須要路過的一個地方，必須在這裏了卻心願才能上天堂。”父親慈愛的看著我，一隻手愛憐撫摸著我的額頭，一隻手緊緊的將我手握住，好像我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好了，快回去吧，好好照顧你的母親，我會在上麵等著你們。”父親依舊用哄孩子的語氣和我說，眼神流露出無限的不舍。
“不，我??????”我剛想撒嬌，忽然想起雖然我現在變回了5歲的樣子，但是我已經17歲，已經是一個大人了，不能再對父親撒嬌了，我要照顧母親，我要繼承父親的意誌，我要撐起屬於我的一片天。
父親似乎讀懂了我的思想，笑著對我說：“我的兒子已經長大了，肩旁已經可以承擔的起你的人生，我放心了，謝謝你為我所作的一切。”父親的語氣哽咽住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斬釘截鐵的說。
父親沒有說什麼，隻是對著我含義深刻的笑了笑。
“你該變得更強壯一些。”父親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我又變回了17歲的模樣，我點點說：“我一定會的！”
父親開心的笑著，對我說：“你能原諒爸爸，爸爸真的很高興。”接著便消失不見了。
我沒有喊，沒有挽留，我知道父親去了哪裏，我隻是不住的向天空點頭，不停向天空招手，我相信父親一定真在欣慰的看著我笑。
我的後背又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我回過頭是那隻小猴子，我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小猴子是天使嗎？我想應該不是吧，歐美的神話，或是藝術品中的天使要麼是相貌英俊，身材健美，長著翅膀的裸體大帥哥；要麼就是身著白色長裙，身材勻襯，長著翅膀的美女。這裏怎麼是一隻猴子呢？
難道天使其實就是猴子？嗯嗯，有可能，我們的祖先不就是猴子麼，要上天堂也應該是他們先上來的不是，想到這裏我不住的點頭，肯定我的推斷。I小猴子見我一直盯著他看，還不時的點頭，他有些迷糊。一會用他的小手抓抓臉，一會又抬起他的胳膊看，在找不到我盯著他看的原因時，便揮著小拳頭嘴裏還吱吱的叫著表示抗議。我這才回過神來，的確冒冒失失的盯著猴子看真的很失禮。
小猴子有陪著我走了很久久，我們就像可以用心靈溝通一樣，他能聽懂我的話，我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最後我不得不離開這純真美麗的世界。
我們就像相交許久的老朋友戀戀不舍的分別，他飛在空中向我揮手，我的身體向下落著，也在不停的揮著手直到我看不見他很久很久了，我相信他一定能看到我。再見了小猴子，不對應該是善良的天使。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麵的。
向下落了很久很久，最終陷入了黑暗。我聽見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那是媽媽的聲音，我一下子就能分辨的出。
“媽，媽??????”我就這樣一聲聲的叫著，但是我始終沒有聽見母親的回答。
我感覺我是在向前走著，經過一個拐角，我的眼前出現了柔和的光，是燈光。那是一間臥室，光亮的來源就是床頭上的燈。那是一張大的雙人床，床上正有兩個人在睡覺。猛的我發現在床的右上邊正漂浮著一個影子，那影子慢慢的轉過頭。一張白的我已經無法形容臉，真正令我恐懼的是他那雙眼睛，眼神裏麵露出憎恨，鄙視，冷漠，憤怒，奸佞還有些許哀傷。無論什麼時候，怎樣的一張臉，隻要是配上了這樣的一雙眼睛，任何人都會都會感到恐懼。
他轉過臉來看著我，我隱約中看見了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我全身打了個激靈，我捂住了嘴，因為這時我已經清楚了那個影子就是死去的爺爺。床上躺的那個女人就是我的大伯母也是王熊的母親，身邊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她養的小白臉。
我似乎明白了爺爺要做什麼，隻見他慢慢的向下，用他的雙手緊緊的捂住了王雄母親的嘴巴和眼睛，一會王雄的母親就痛苦的死去，她死時候的表情我並沒有看到，因為我的視線完全被擋住了，但是我想她一定很痛苦。
爺爺殺死他的大兒媳之後，慢慢的又漂浮到那個小白臉的上方，慢慢的下降，最終進入了他的身體。
那個男人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打開窗戶，站到窗台上，縱身一躍而下。就在他剛剛下降的時候，一個影子像是被抽了出來一樣，那是爺爺的影子。至今我都不敢用鬼魂來形容，因為那會使我感到更加的恐怖。
爺爺的影子轉過身，向我伸出了手，張開了手掌眼前的景物瞬間發生了變化。那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很寬敞。房間了隻有台燈亮著，這點光對於偌大的辦公室顯得微不足道。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人，正在焦急的打著電話。那個人就是我的大伯父，王雄的父親。
要幹什麼？難不成爺爺會殺死自己的兒子？大伯父開始是背對著我們，或許是看到了窗玻璃反射的人影，猛的轉過身來。我看見他的雙眼在一刹那便睜的大大的，仿佛那眼珠要自己衝出來一樣，隨機手中的電話便掉落到地上.，他的驚恐的揮舞的雙手，嘴裏一直在叫著什麼，可惜我什麼都聽不見。
最終他還是暴突著雙眼死去了，我不知道爺爺到底給他看的是怎樣的一副模樣，但是爺爺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的確令我吃驚。
一條走廊長長的看不見盡頭，很黑隻有幾盞廊燈，投射出不能再昏暗燈光。我在向前方走著，好象是在找什麼人，具體的我也不確定，隻是感覺。
最終我在一間鐵皮門前站住，這門很奇怪，應該是監獄那種樣式的門。我輕輕的用手去推門，紋絲不動，我有加大力氣試了幾次依然沒有用。可是我的感覺就是讓我來這裏的，我一下子明白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靈魂，我應該可以穿牆而過的才對。我穩住心神，集中注意力想像著我可以穿過眼前的門。
我集中精力冥想了一會再睜開眼睛準備穿門而過的時候我竟驚奇的發現，我已經在門的裏麵了。我還來不及驚喜，看到爺爺的影子已經在我的眼前，它正在看著我，好像等了我很久了一樣。
爺爺的影子看見我進來，便轉過身去，我看到有一張單人床，上麵躺著一個女人。是王娟，我的堂姐，我立即明白了爺爺讓我來這裏的目的，也是今天晚上他的目的；要在我的眼前將殺死我父親的凶手的人全部殺死！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興奮，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一個爺爺親手殺死的，一個迷迷糊糊的自己跳樓，一個被爺爺嚇死了，可以說每一個人的死法不一樣，有些期待王娟會怎麼死呢？
想到這裏隻見王娟豁然地坐了起來，茫然的看著四周，她的目光一下子定住了，目不轉睛的看著窗戶的方向，結果驚叫了一聲從床上跌坐的地上。當然我是聽不見尖叫聲，隻是憑著他的動作判斷的。
我急忙向窗戶的方向看去，窗外竟然站著一個女人，她和王娟長得一模一樣。準確的說是飄在窗外，這可是三樓啊。
王娟掙紮的站了起來，大聲的叫喊著衝向了門邊，她用力的捶打的著鐵門。奇怪的是隻能從外麵打開的鐵門現在竟然在王娟的捶打下自動的開了。可以看到王娟臉上的興奮之色，可是馬上興奮就變成了恐懼，王娟一步步的向後退。
我看見了，在門外的也是王娟，是另一個王娟。我趕忙回過頭看窗外，窗外的那個王娟已經不在了。
真王娟被*退到牆角，雙手不斷的在眼前揮舞著，麵部的表情是絕望和恐懼。她一直大張著嘴，應該是一直在大叫。
好刺眼，強烈的亮光使我睜不開眼睛，不得已我又將眼睛暫時的閉上。同時我聽見了輕輕的呼喚聲“琛，琛你醒了嗎？”是媽媽的聲音。我不顧眼睛的疼痛，又一次的睜開了眼睛。
模糊之中我看到了我的媽媽，隨即便聽到媽媽高興的大叫：“醒過來了，醒過來了，醫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