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神秘人現（二）
聽了我的問話，神秘人一怔，但是沒有回答，可是從他的閃爍的神情中我已經猜到了些許，我沒有再追問下去，既然他不想回答我，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既然自己的命重要，那麼別人的生命同樣重要，我還沒有自私到為了自己的生命而*迫別人放棄生命，我還沒有那麼的卑鄙。
我看著他的眼睛，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那雙眼睛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應該在那裏見過他。不過既然能給我這麼深的印象的人，我是應該記得的才對，可我的記憶中完全找不到他，而且那幾次的見麵也是在黑天的時候，情況緊急，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他的眼睛。
他似乎發覺了我的異樣，於是開口問道：“你為什麼看我？”
“你和阿強動過手是嗎？”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總不能說我對你的眼睛很感興趣吧，我又有不是變態，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於是轉而問他是不是和阿強動過手。
“額……沒有，我不認識他，為什麼要動手。”他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沒有嗎？就在那天我們看到你的時候，你逃跑了，阿強跟在你身後追你，難道沒有追上嗎？”我說起了那天我和阿強一起看到他的事情。
“我跑的比較快，他沒有追上我。”他的回答沒有半點遲疑。
“沒有？”我看著他的身體，由上至下的打量他的雙腿，我點點頭說：“我信，或許阿強真的跑不過你。”
他鬆了鬆肩膀，不可置否。我知道我們之前的談話已經進入了僵局，於是我問道：“之前你為什麼要幫助我，莫非你不怕嗎？”我又一次的問他同樣的問題。
他頓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是卻沒有說出來。我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不過他或許真的有什麼顧慮吧。
“既然你不回答我不勉強你，但是我還是要問一個問題，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擔心小軍會不放過你？如果你說是，我馬上就走，以後你也不需要在幫助我。我也不會怪你的。”我語氣淡定，我並沒有激將他的意思。
神秘人沒有說話，沒回答我是，也沒有回答不是，甚至在他的臉上我都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就是那樣看著我，但是他的眼神好像是一種憐憫，但是又不像是，我也說不清楚。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想要罵街，這家夥到底是怎回事，你說個是還是不是難道也能死嗎？就算點點頭或者搖搖頭也可以，可就是別這樣的跟我玩深沉。我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這無疑是在挑戰我忍耐的底線。
“你……，我求求你了，你說一句話行嗎！你這人……算了。”我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和*他也沒有什麼區別不是。我一攤手，無奈的說：“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能再勉強你了，反正你已經幫助我不少次了，要是沒有你，說不定我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我轉頭看向一棟樓說：“真不知道那天晚上要是我從樓頂一躍而下，會不會就此解脫呢？那樣的話，我或許真的可以一點痛苦都不要承受，那個時候我已經被‘花紙傘’迷住了心神，就那樣跳下去我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在死還沉醉在那樣一個美麗的夢中，那樣也比在這裏擔驚受怕的要強的多。”
“不，事情還沒有結束，你不能放棄。”這時神秘人突如其來的竟然開口說話了。
“有意義嗎？”我沒有看他，隻是隨口的一說。
“有！隻要你還活著，什麼時候都是有意義的。”我詫異的回頭看著他，神秘人竟然一臉的篤定，沒有絲毫的懷疑。
我詫異的看著他，片刻微笑的說：“也許吧！”我向他揮揮手說：“既然你不肯告訴我一切就連你的名字你也不肯告訴我。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你已經救過我很多次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小軍有著怎樣的關係，也不知道你來到這家醫院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更不明白你怎麼會和劉素榮扯上關係，可是我還是要謝謝你。”我說完竟然向他鞠了一躬，然後向他揮揮手，便緩緩的走向我所在的病區。我改回去了，我已經跑出來很久了，再說已經到中午了，我已經餓了。
身後似乎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呼喚，可是聲音很輕，而且隻喊了一半就被咽了回去。
我抬起手向後麵揮了揮，並沒有回頭，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認定了，或許我已經沒有機會再一次的同他說話了。既然他不肯幫助我，而我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信心能堅持到最後。
剛剛恢複的一點喜悅又消失了，剛剛我想通了，阿強或許淩晨真的是為了找我，因為腳印跟本就不能證明什麼，到達那裏的路有很多，範圍很廣。雖說威*寇六的那個人，選擇尾隨在我們身後的監視，那麼和我走同一個方向最合理，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
我跟著寇六，而他跟在我的後麵，正好將我和寇六一網打盡，這可是真正的現實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實例。但是也有可能他擔心被我聽到什麼動靜，於是改從另外的一個方向。嗯畢竟我和寇六不同，當時的寇六已經神誌慌張，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他怎麼能準確的掌握住寇六的行動方向的呢？地方那麼大，他怎麼就能知道寇六會跑向那個地方？
想著想著我就明白了，果然我就是一根筋轉到底的人。老鼠，我怎麼又把老鼠給忽略了呢？一隻小小的老鼠在附近觀察著我，我又怎麼可能察覺的到？天色那麼的黑，盡管淩晨時分有著單單的微光，可是那點光線想要看清楚一隻老鼠，著實不可能。
但不管怎樣，阿強的懷疑已經被抹掉了，就算不能完全的擺脫嫌疑，但是至少會降低很多。可是我剛才在和神秘人的對話中，無意間我問了他，是不是認識阿強。看到神秘人的閃爍其詞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們或許真的認識。再說神秘人也牽扯到其中，而且他的年齡應該與阿強相仿，雖然他卻看起來要比阿強恨我都要成熟一些，年齡這東西還是很難完全隱藏的掉的。這樣一想，這個神秘人會不會和阿強同樣都是那場校園血案的受害者？他們都是被小軍變成了這個樣子的？
但是他為什麼連這一點都不肯承認呢？他懼怕的對象應該是小軍而不是阿強，那麼為什麼他卻不敢承認他認識阿強。雖然不敢斷定神秘人是不是和阿強認識，但是那一天阿強追神秘人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了彩，阿強說他是被神秘人打傷的，可是今天他卻言之鑿鑿的說他沒有和阿強動過手，這又是為什麼呢？
動不動手難道也需要隱瞞嗎？如果他說謊，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目的？好像我今天想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目的。我也沒有辦法，這麼多的事情都太過於複雜，太過於不合邏輯，真不知道是我自己腦袋不好，還是這事情本來就不應該有邏輯。神秘人對我撒的這個謊言似乎毫無意義，就算他承認了他與阿強動手了又能怎樣，我總不至於會衝上前去和他拚命吧。他連小軍和劉素榮都不怕，都敢和他們麵對麵的，他他還會怕我不成？再說了，他能將阿強撂倒，那麼我自然是不在話下，和阿強比起來，我隻能是更加的好對付，更加的菜鳥。看看他的身材就能知道，盡管他也是穿著厚厚的棉衣，可是很明顯較之外形我就和他相差甚遠。所以我很不解，神秘人撒謊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果他是因為畏懼小軍，所以不管是我問的什麼問題，他都為了撇清嫌疑而全盤否認，那也好理解。可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他曾經幾次救過我也是最哈的證明，再說，剛剛也是他主動走向我的。我再回頭的時候，神秘人自己走到我跟前，要是我回頭在慢點，我都能撞到他的身上去。可見他並不是在逃避我，而且還主動的上前和我說話。這哪裏是想要急著和我撇清關係嘻的表現，分明就是想要找點關係！
莫非他沒有說謊？神秘人真的沒有和阿強動手？
“不可能！”我搖頭製止自己再想下去，明明我都看到阿強臉上的傷了，而且關於這一點我還是相信阿強的話，神秘人雖然救過我，可是我對他還是不了解，我甚至連他就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而且他也不願意告訴我，對我來說他真的是太神秘了。
“可是……”我心裏有些猶疑，阿強現在似乎也是越來越不能信任了，他的行為越是推敲就越是可疑。但是真的讓我去相信一個陌生人而不去質疑阿強說的話嗎？可是阿強又為何要對我撒謊呢，他沒有追到就說沒追到不就行了嗎？
我下意識的咬著自己的手指頭，認真的回憶著那天晚上阿強回來時候的經過。我接過阿強脫下來的大衣，然後……我停住了腳步，自己的回憶著。有一個細節就要躍然而出，是什麼呢？
“對了，大衣！”我一拍腦袋，阿強的大衣聲一點灰塵都沒有，可是他說他自己被神秘人擊昏了，倒在地上幾個小時，可是他的身上既沒有泥土，也沒有雪融化後的痕跡。他的衣服是幹淨的，而且沒有任何髒東西。
而且今天那個神秘人的身上也沒有傷痕，這是怎麼回事？阿強的確是跟人動手了，這一點不假，可為什麼他的身上那麼的幹淨呢？他隻有那一件羽絨服，這一點我是知道的。阿強說自己被擊昏在雪地上躺了個把小時，很顯然那個地方是沒有人，或者很少有人經過那裏的，那樣的話雪一定都還沒有被掃掉，這樣的話，阿強的身上一定會有汙痕的。那麼說是阿強再說慌，可是他說的這個謊言又有什麼意義，再說他臉上傷痕不會是憑空多出來的。
這事兒是越來越詭異了，怎麼感覺每一件事情都是謊言呢？
我回頭看著剛才走過來的方向，神秘人早就不見了，那裏也是空空的。我看著那裏滿臉的問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話說今天為什麼神秘人會突然的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出現在我麵前想幹嘛？應該不會是隻為了跟我耍耍嘴皮子吧。他的出現似乎是在安慰我鼓勵我，可是又事事都對我隱瞞。我想起他對我說的那些話，什麼不要放棄什麼不說是為了我，還說什麼隻要我知道了事情可能會更嚴重。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像是在暗示我，隻要我繼續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小軍可能就會放過我，這怎麼可能呢？莫非小軍是在耍我玩？就想貓耍老鼠一樣？
其實現在我更想要知道的不僅僅是小軍會把我怎麼樣。而是小軍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還有阿強是不是對我有所隱瞞，他隱瞞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他到底有沒有背叛我們之前的友誼？阿強，寇六，小軍，神秘人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聯係？而我又在這樣的一種關係中扮演這什麼樣子的一個角色？這些疑問現在遠遠要比我自己的生命要重要的多，我已經被這些謎一樣的事情困擾這寢食難安。我已經看清了死亡，可是我卻無法放棄追尋真想的念頭。
至於劉素榮我就更加的好奇，但是現在重點還是小軍，當然說不定小軍和劉素榮還有這某些意想不到的關聯。
神秘人剛剛說很快我就會知道他是誰，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意思是在說馬上一切事情就你能結束了嗎？如果事情結束了，我又會怎麼樣呢？神秘人很顯然知道關於小軍的一切，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告訴我。至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我當然有猜測，可是我卻不管斷定自己測猜測就是真的。
神秘人剛剛說如果如果我繼續的天真下去，或許我還會有希望。可是神秘人或許不知道，現在就算我繼續的裝天真下去，我也沒有了再活下去的可能。我想小軍之所以要殺死寇六，就是因為寇六知道一個足可以解開最終真想的秘密，一個可以左右這場詭異遊戲的結局的秘密。所以小軍才動手殺死了寇六，繼而就想要達到毀滅證據的目的。可是寇六卻給了我一張教師工作證，讓我把寇六和小軍阿強統統的聯係到一起，甚至成為了我我懷疑阿強的最直接的證據。顯然寇六臨死前把這張工作證給了我，這就證明這張工作證後麵的信息一定是另小軍忌憚的，所以他才會在臨死前拚命的把它交給我。
可是這張工作證還有什麼秘密是我沒有想到呢？現在工作證已經到了我的手裏，雖然寇六沒有告訴我任何事情，可是這個最重要的證據卻在我的手上，就算我再傻，再愚蠢我也能通過工作證把阿強，小軍還有寇六聯係到一起。這是不是就證明我已經觸摸到了那個最終的秘密的一個小小的一角了呢？那麼小軍自然就沒有理由放過我了，他必然會殺死我就像是殺死田峰和寇六那樣的將我處死。這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一場讓我完全被動的遊戲已經快要結束了，我是不是也將要快接觸到謎底了呢？也許吧，反正我已經要死了，難道小軍就不能大度一點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嗎？
走回了我的病房，剛剛坐穩，艾升就推門走進來，看到我就問：“麥子，這一上午的你到哪裏去了？”
“我悶了，在院裏走走，怎麼了，找我？”我裝著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來“沒有，隻是過來看看你早上受傷沒有，但是發現你一直不在，我還在想呢，要不要去找你。”艾升微笑的說道。
“艾升哥，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又發瘋了？”我苦笑的問道。
艾升搖頭說：“怎麼會，麥子的病情一直都很好。”
“那一就不好奇？還是說一點都沒有猜疑過？”我直視艾升的眼睛。
“沒有！”艾升回答的很幹脆：“我知道你最近心裏可能不太好受，恰好在這個時候蕭醫生又不在。”艾升頓了頓說：“再說那個病人我也知道，一定是他惹到你了，所以你才動手打他的。”艾升的語氣沒有半點虛假。
我一把抱住艾升的肩膀說：“還是艾升哥懂我，哎呦我都餓了！”
艾升一笑說：“那你早上有沒有受傷？”
“沒有！”
“真是小瞧你了，跟個眼袋杆兒似的，竟然這麼生猛，打起架來不要命。”艾升調侃道。
“切小瞧我了不是，懂不懂的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艾升笑道：“行，你真厲害！”
“那個啥，我這架大的沒出什麼事兒吧？”我湊到艾升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你還知道怕呀，我看你像是沒事兒人似的。”
“到底有沒有啊？”我追問道。
“當然沒有了，要是有事還能讓你在外麵待那麼長時間？老實的說，你是不是害怕了，躲起來了？”
“噓！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不需要說出來！”我倆大笑。
艾升剛剛離開，我本想喝口水的，這一上午我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誰知道我剛剛喝了一口，但是還沒咽下去的時候，阿強竟然推門進來。霍然看到阿強，我一緊張，這水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嗆的我直咳嗽。
阿強見狀趕緊走過來給我敲背，半天我才緩過來。不過我早已經眼淚鼻涕一臉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幹什麼這麼著急，我又不是來搶你的水的，緊張什麼！”阿強一把接過手裏的水杯放到了桌子上，一邊把紙遞給我。本想躲開的，可是又猶豫這要不要躲開，所以一時間就愣在了那裏。
“等什麼呢？還想要我給你擦嗎？”阿強看我不接他手裏的紙巾，就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沒說話，直接點點頭。
阿強歎了一口氣，開始幫我擦臉上剛剛嗆出的水還有流出來的淚水。嘴裏還在不停的說著：“哎呀這場架大的，好像你還是功臣似的，還得讓我伺候著。”
其實我不是想讓他給我擦，隻是我不知道給怎麼和他開口說話。我總不能一直一言不發吧，現在我隻不過是懷疑，可是我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能證明阿強就是欺騙了我，再說因為不能就因為那些推論就認為阿強接近我的目的是惡意的，畢竟那些都是不根據一些疑點猜測的結果，雖然不能說是捕風捉影，可是就是沒有很麼真憑實據。但是我的心理麵已經有了一些隔閡，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和阿強交談，所以就用了一個緩兵之計。
阿強還像是平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同。我心裏的矛盾重重，甚至有些不敢正視阿強了，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你餓不餓？”憋了半天我也隻想起了這樣的一個開頭。
“咦？”阿強狐疑的看著我片刻才對我說：“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很不對勁呢？”
“哪裏？”我摸著自己的臉說：“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你一上午都去了哪裏？”阿強像是隨便又像是有意的一問。
我幹笑了兩聲說：“還能去哪裏，就在這精神病醫院裏麵嘍。”我故意的含糊道。
“誰不知道你在精神病院裏，這還用你說？我是在問你，你是在精神病醫院的那個地方？”阿強也學著我的口氣問道。
我用手畫了一個圈說：“那也沒去，就是從這邊走到那邊，然後又從那邊繞道這邊，總之就是轉圈。”
阿強看著我，似乎在思考我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的。但是又好像跟本就沒有那個意思，而是在專注的聽我說話一樣。
看著眼前的阿強，我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的早上的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了。麵前的阿強還是我認識的阿強，莫非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嗎？但是……我口袋裏的那張工作證絕不會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