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神秘人現（一）
說笑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我這才敢站起身小心的看過去，人早就不見了，隻剩下他們的聲音還在我耳邊不斷的回響：說不定是哪個神經病呢！
都是同齡的人，為什麼我卻不敢們麵對他們？為什麼明明我有值得令我驕傲的父母，但是我卻還要躲躲藏藏的。無數個為什麼不斷的在我的心裏回蕩，其實我又何嚐不知道為什麼呢？我低著頭默默的往回走，偶爾還會回頭，看看一牆之隔的那個世界，真的希望就這樣翻過去，可是鐵柵欄很高，而且上麵都是尖尖的，我沒有把握能從這裏翻越過去，也隻能就這樣看著，心裏默默期待著。
就在我又一次的回頭，有些不舍又有些嫉妒的回頭的看時，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激靈，急忙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張我認識的，但是充滿了神秘色彩的臉，那正是那個神秘人的臉。
“你！……”我驚愕的有些說不話來，驚訝之極的看著他。
他笑了笑說：“你別這麼看著我，弄的我好像是一個流氓一樣。”他見我沒有反應，裝著有些生氣說：“喂，別弄得好像被我調戲了一樣，你不是在勾引我吧，告訴我是一個隨便的人！”
“我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聽了他的話倒讓我感到有些怪異感，因為前幾次見麵的時候都是在及危險的情況之下，而且基本上都是他在救我。我和他之間都沒有說過幾句話，而且情況又是那麼的危險。於是在我的心裏麵已經把他當做一個沉著冷靜，不苟言笑的一個獨行的英雄的形象，結果他剛一見麵就毫不客氣的耍起貧嘴來。
“嗯那就好！”他點了點頭，佯裝放心的樣子。
“什麼叫做那就好？”要不是這家夥幾次三番的救過我的命，不然的話，我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伸長了脖子又向我身後望了望說：“嘖嘖，你剛在那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含情脈脈的樣子，又聽到有人遠離的聲音，怎麼你不會是的相好的吧！”
“哎，你……”我被他氣得頓時語塞，而他則是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似乎還在等著我的答案。
“你到底是誰！”我深呼吸一下，然後沒有再跟他貧嘴，直截了當的向他發問。
“你真的被……”他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看著我，表情很複雜、一聽他的話，顯然他知道什麼，於是我迫不及待的問道：“真的被怎麼樣？你說啊！”
他並不回答我的話，反而對我說：“走吧，回去吧，既然你已經不記得我了，那就繼續不認識我好了。”
“說什麼鬼話呢，我怎麼可能認識你？”我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耍了一樣，什麼叫做我已經不記得他了，難道說我知道他是誰嗎？
神秘人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他的這個笑容很平常，可是在我看來確實高深莫測，是他在有意的譏笑與我。
“喂！”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對他吼道：“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是全部都知道？還有你不就是救過我的命的那個人嗎？”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那句‘既然你已經忘了我了。’這句話顯然不隻是指著他曾經救過我的那件事情，裏麵則另有含義。而我這麼說一直不過是故意的，我希望能讓他自己說出他的身份來，至少是他的名字也好。
他看著我，半晌不說話，我也看著他，我的眼神絲毫沒有避諱他的意思。這一次我和他相遇是在白天，而且並沒有其他的危險發生，正好我也借著這個機會，把麵前的他自己的打量了一番。年級和我相仿，但是卻顯得很成熟，至少要比我成熟的多了。皮膚略黑，兩條眉毛很寬，大眼睛單眼皮，鼻梁直挺，嘴唇略薄，沒有胡子，但是可以看到略顯發青的胡茬兒，尖下巴，耳朵不大不小，脖子長但不細，突出的喉結，身材勻稱了，身高比我略高一些，大約在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之間，上身穿著褐色的羽絨服，下身是醫院的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整體看起來算是有點小帥的那種，可是竟不去細細的打量，屬於那種乍一看上去勉強算帥，可是仔細一看那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看夠了嗎？你的眼神也太肆無忌憚了吧，我說適可而止行不行。”他又開始貧嘴，但是說的時候竟然是一本正經，像是在跟我討論一件很是嚴肅的話題。
“誰讓你不告訴你是誰了，這樣我隻能仔細的打量一番，說不定我還能想起什麼來。”我左手抱胸，右手摸著下巴，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
“哼。別以為隻有你會說，好像我很笨似的。沒關係既然你不正經，那我又何必在這裏跟你瞎著急。”我心裏暗想，可是臉上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那你想起什麼來了？”他又是點點頭，擺出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問我。
“沒有暫時沒有，那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呢？”我語氣平緩，不緊不慢的對他說。
“不能。”
“為什麼！”我最終還是爆發了，大聲的問他。這是和我性命有關的事實，我怎麼可能不著急，怎麼可能還有閑心思跟他在這裏玩高深莫測。
“用不著！”他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語氣對我說。
“用不著？用不用的著不是你說了算的！隻有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我才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對我有用！”我大聲的衝著他喊道。
他輕哼一聲，可是就是他的這個哼，倒是令我感到有幾分的被嘲笑的意思。“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我盯著他，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我此時內心當中早就已經快要沸騰了，麵前的這個人一定知道某些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是全部事情，隻要他告訴我，或許我就能從這一場災難中逃脫出來，但是可惡的是，這個家夥竟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清閑的摸樣，這怎麼能讓我不生氣呢。我並不在生他的氣，但我就是生氣，因為焦躁而是我快要失去冷靜。
神秘人依然不動聲色，還有看著語氣平淡的說：“怎麼著我不說你還能咬人啊！”他嘴角露出一絲戲謔：“哎呦，小樣兒你瞪什麼眼睛，有本事你咬一個我看看，咬啊。”他竟然還有下巴指著我，那副囂張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
此時我感覺自己的自尊嚴重的受到了蔑視，因為他此時的這個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在對我說話，倒像是在他麵前的是一條小泰迪犬，是他寵物，此時他正在逗寵物玩呢！
這家夥真是太過分了，就算他不想幫助我也就算了，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的不尊重人呢，因為他救過我，所以我以為他會幫助我，可是沒成想到他竟然這麼的對我。惱羞成怒，我回去拳頭就打了過去，我雖然一隻很少打架，但是並不代表我沒有脾氣，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有尊嚴的人，不能被這麼的侮辱。
但是我卻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實力，一拳打過去，竟然被他躲了過去，而且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他的身邊一拽，然後用力一甩我就把我給甩了出去。
我踉蹌幾步，氣氛的看著他，作勢還要在打，神秘人卻笑著說：“行了省省力氣吧，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因為告訴你也沒用。我並不是你的敵人，所以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放下拳頭，怒目等著他，緩了口氣說：“好吧，但是你為什麼不告訴你知道的事情，我恐怕沒有時間了，到時候你要是想告訴我也隻能是對著墳墓說了，再說你不是也被那些老鼠盯上了嗎？你告訴我，或許我們兩個人可以一起解決問題呢，多一個人總沒有什麼壞處吧。”
“可是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夥伴嗎，你們兩個人不是一起在找解決的辦法嗎？怎麼樣，找到了嗎？顯然沒有，一個人和兩個人有多少的區別嗎，隻不過是死的時候有人做個伴兒而已。”聳肩道。
“你也知道他？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一起不行嗎？”我有些天真的問。
神秘人搖了搖頭，說：“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
“懷疑什麼？”我追問道。
可是這家夥又是不再說話，看著地麵說：“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和你說，因為跟說了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
“哼，變得更加糟糕？”我苦笑著說：“難道現在的事情還不夠糟糕嗎？”我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已經馬上就要死了，就要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懂死的意思嗎？”我看他點頭於是繼續說：“那麼你認為現在的情況還不夠糟糕嗎？”
神秘人歎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但是我…….”欲言又止。
“你什麼？你是不想要幫助我是嗎？”我向前走了一步，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說，是不是你幫助我就會連累到你？”他不說話我又繼續的說：“好吧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就算我死了我也要知道所有的經過，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看著他，他似乎也在思考，而且好像並沒有在聽我的話一樣。我以為他是在拒絕，於是無奈的說：“好吧，就算告訴我事情的原委不也是在幫助我嗎。”我停了一下，繼續說：“真的，我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總感覺我自己快要死了，我快要被那些老鼠殺死了，你知道嗎？我親眼見過那些老鼠殺人，它們可以把人變成一具沒有皮膚，血肉模糊的……”我比劃著，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知道，我見過，親眼見過，所以我知道那些老鼠有多嗎的可怕。”終於他還是開口了。
我看著他，半晌歎了口氣說：“我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所以才迫切的希望你能夠將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說：“你不是救過我嗎，是不是？你忘了嗎？難道說現在你開始害怕了？”
“我真的不能夠告訴你，至少現在不能？”神秘人表現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來，或許他真的很為難，因為從他的話語裏我能夠聽得出來，他真的在顧慮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這又是為什麼？”我不解，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不告訴我就是對我好，還有他那句‘至少現在不能’又是什麼意思？現在告訴我和以後告訴我對他來說就能得到什麼嗎？我死了他告訴還有什麼用？難道這是他在對我的一種推辭嗎？但是又不像，因為我感覺出他此時的那種真誠，難道是我的錯覺嗎？還是說我誤會了他？
“你別這麼多行嗎？總之我是有理由的，所以你什麼都不要問，也什麼都不要想，隻是像以前一樣就好了，隻不過多加點心眼，都留意一下身邊的變化。”他誠懇的對我說。
“這不都是廢話嗎？”我心裏罵道可是卻沒有說出來，不管怎樣，好像他都沒有要告訴我的理由，我和他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我憑什麼要求人家來幫助我呢？我又沒有什麼好處給他，再說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幫助我從危險中脫困，我又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呢，可是人都是自私的，麵前就是一個最好的能讓我擺脫困境的機會，我怎麼能甘心錯過。
“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又怎麼能像以前一樣的生活。讓我小心警惕一點，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能警惕什麼？有小心誰？難道就讓我那樣的精神緊張的過著每一天嗎？那樣我早晚都會被折磨瘋掉的。”我焦急的說道。
“不會的，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的，你說不定會安然無事，這件事情搞不好就會突然的安靜下來，然後一切都會過去的，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那個時候你就會回到以前的生活。”神秘人依舊在勸著我，讓我放棄追問。
我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天真的話，這種如果是我說或許還情有可原，但是說出這些話的人卻不是我，而是這個神秘人，剛剛他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可是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白癡的話來，這簡直就不是同一個人，難道說剛才的他隻不過是裝出來的？
“你在說什麼夢話呢？你覺得可能嗎？你認為我還有機會活著嗎？我還能回到從前的生活嗎？”
“也許能！”神秘人竟然篤定的回答道。
他表情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可是他也不應該是一個善於逃避或者是一個能有這樣白癡的念頭的人啊。莫非他真的知道些什麼，或者是他有確切的把握知道我或許繼續的什麼也不知道，就不用死了，就能最終的逃過這一劫？
“不絕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小軍已經動手殺死寇六了，這意味著小軍已經洞悉了我的想法，而且為了不讓寇六告訴我一些事情，所以才動手殺死了寇六，而且就在我的眼前。”突然我明白了，為什麼今天淩晨，我在後麵廢墟當中被劉素榮襲擊的時候，那些老鼠會突然的出現攻擊劉素榮，而且還將他纏住，讓我有機會從而逃走，去追寇六。一開始我還是很疑惑，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一直想要把我變成它們拉出來的屎，可是又為何突然的對我出手相助。我一直以為可能是這些老鼠認為我是他們的獵物，於是對於劉素榮攻擊我的時候，這些老鼠才會保護我，其實它們並不是為了保護我，隻不過是在和劉素榮爭搶獵物罷了。所以一開始我是很不解，但是當我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就不在深究，而且之後有發生了寇六的死，還有那一場詭異的天象，也就衝淡了我的懷疑。現在想來恐怕並非這麼的簡單，我想小軍當時一定在現場，或許在某個角落裏悄悄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當他看到我出現，當他看到我被劉素榮攻擊，而且馬上就要被殺死之後，他這才出手讓老鼠幫助我。目的一方麵是因為我是他的獵物，而另方麵也是想要讓我看到寇六的死亡，這樣就是給我一個警告，讓我老實一點，殺雞儆猴！莫非小軍當時也在那附近偷窺嗎？可是現場我隻找到了三個人的腳印，一個是我，一個是寇六，還有一個就是阿強，可是卻並沒有發現疑似小軍的鞋印啊。突然我恍然大悟，因為我想到了劉素榮。我忽略了他的鞋印，劉素榮雖然已經不是一個活人了，但是她也不是幽靈，他走路還是會留下鞋印的。可是我隻是沿著我跟隨寇六到達廢墟時候的那個方向的鞋印。可是事實上卻是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走到寇六死亡的地方，並非隻有那一條路了，幾乎可以說是四麵八方都可以通向那裏。哎呦我真傻，想事情總是一根筋，我怎麼就能忽略了劉素榮呢，既然我在來的時候的方向隻看到了三個人的鞋印，那就證明劉素榮其實是從別的方向到達那裏。這麼說阿強淩晨真的是去找我的，而不是他*著寇六跑到那裏的嗎？這麼一想阿強的可疑之處瞬間消失了，我真的錯怪阿強了嗎？現在看來似乎是真的。心中油然升出一份喜悅，可是很快的這份喜悅又消失了。
難道說小軍的目的真是如此，讓我看到寇六的死亡現場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嗎？我一直沒有來得及去考慮，為什麼寇六會死在那裏。可是小軍又是怎麼知道我會去找寇六的？關於我找寇六的是清風就連阿強我都沒有說，完全是我自己在心裏麵，就算小軍他能通過老鼠來監視我，可是他萬萬沒有機會知道我要去找尋寇六，而且他也不可能從特殊病區的重重看關下跑出來的，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麼他還能從裏麵出來第二次嗎？就算他能他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跟蹤我？他又是怎麼知道我會突然的想到寇六，而且還知道我在什麼時候去找他。
我之前可是一直都忽略了寇六，從來都沒有把寇六和這件事情聯係在一起，我隻是認為寇六就是一個曾經想要襲擊過我的瘋子。直到前一天的晚上，我又一次的在做推論的時候我才想起寇六曾經有意的提醒過我，或許是提醒過阿強。正因為這樣我才把寇六和這件事情聯係在一起，但是我卻沒有和任何的人說起過，就連一直信任的阿強都沒有說起過，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被小軍給知道了。我相信小軍可以隻會那些老鼠替他監視我，我也相信他和那些老鼠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溝通方式，或者說他直接就能聽鼠語，可是他是怎麼知道我內心在想著什麼呢，老鼠應該不會讀心術吧，就算會，難道每一隻老鼠都會讀心術？這未免也太邪乎了吧。
“喂，你沒事吧！你怎麼啦，發什麼呆。你這是，這是怎麼了？”麵前的神秘人看著我一言不發，而且神情奇怪，一會喜，一會憂的，而且眼神飄忽，於是不知道我怎麼了，趕緊雙手抓住我的肩膀一個勁兒的搖晃著。
被他這麼的一搖晃，我立刻就恢複了過來，但是剛剛想到的事情也被他這麼一搖晃全都搖沒了，剛剛有那麼一丁點的靈感又消失了。就在剛剛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進去的主題了，很快又要想到什麼重要的線索了，但是一下子又沒了，這全都怪眼前的這個神秘人，要不是他在這節骨眼兒上搗亂，我怎麼可能全都忘記了呢。我的記性想來不是很好的那種，最近又因為壓力大，休息不好，似乎這記憶功能一下子減退了不少，真擔心就算我變不了瘋子，也得提前進入老年癡呆的行列，輕的也是一個健忘症。
我很不悅的看著麵前的神秘人，可是就這看著他，瞬間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我曾經認識他或者說他應該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是一時間我又想不起來，雖說他救過我，可應該不是因為那個原因。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問道：“你認識阿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