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
我一個屁股墩就是坐在了地上,看著這具女屍用凸起的眼睛盯著我,好死不死的,掛在女屍脖子上的那根繩子“哢”一聲,斷了。
女屍的腳直接沾了地,長長的she頭在外麵懸著,就是向我一步一步挪了過來。
我渾身哆嗦的連手裏的刻刀都抓不穩了,但是下一秒一個東西卻是穿破了屏風,擦著我的頭頂飛了過去,刺進了這個女屍的身體裏,把她再次緊緊釘在了牆上。
我撿起剛才因為坐在地上而掉下去的手電筒,才發現飛出來插進這個女屍身體裏的,是一把通身黑色的劍。
鬼王劍!
我擦!張靈修在這?!
我差點激動地喊出聲來,一隻手卻是緊緊的捂住了我的嘴,輕聲在我耳邊說著:別出聲。
是張靈修的聲音!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老子一定是平時行善積德多了,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光遇上貴人!張靈修在這,人屠白起還不特麼的受死!
不過,聽杜仙兒的意思,張靈修應該是自受傷之後能力有了一個很大幅的下降啊,應該是打不過人屠白起的,那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專門來救我?
“你聽著,人屠白起基本上把所有的房間都裝上了攝像頭,卻是唯獨除了這個拔舌獄的房間,因為那個紅衣吊死女屍配合著拔舌獄的陣法實在是太凶,他覺得你一定會死在裏麵。我在這裏,已經是等了你很長時間了。”
他等我?等我幹啥玩意?不過我的嘴被他捂著,也隻是點點頭,證明我在聽著他說話。
“那隻狐狸雖然被人屠白起屏蔽了氣息,但是因為她的脖子上有我的鎖妖鏈,我能感受到鎖妖鏈的位置,你下去之後,從正東方向那個階梯上去,對應的就是那隻狐狸的房間,你的時間不多了。”
“我現在能力有限,正麵根本就解決不了人屠白起,如果有可能,盡量分散他的注意力,把他引到窗戶旁邊,我從外麵直接進行偷襲,明白了嗎?”
這張靈修還真是盡職盡責,原來從這蹲守我半天的目的就是想讓我配合他殺掉人屠白起。
“聽明白的話,就點點頭。”
我點了點頭,他放開捂著我嘴的手,看了看四處,輕輕地從那具女屍身上拔出了鬼王劍。
果然,鬼王劍上的骷髏雕文還不到三分之一。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我,我拉住張靈修小聲的問道:誒,大哥,你咋知道我肯定來這個拔舌獄的房間呢?要是我跑錯了房間,那不你就白等了。
張靈修把鬼王劍重新包了起來,“沒關係,你早晚會到這個房間的,如果你在這之前找到了人屠白起,隻能怪你運氣太好了。而且這個房間最大的位置疏漏,就是正對著進來的大門。
像你這樣一根筋的人,肯定是推門進來之後發了慌,讓你在規定時間之內找到小狐狸你肯定就會直接找一個階梯上來,正對大門的這條,也是你最大可能的選擇。”
誒呦,臥槽,沒想到這個張靈修還懂點心理學啊!平常不咋聽他說話,一張嘴就是驚豔了我一把。
張靈修把鬼王劍包好,說你趕緊出去吧,現在距離他規定的時間,還有兩分鍾。
靠,差點把這茬給忘了!我點了點頭,拉開門就是跑了出去,先下了階梯跑到了大廳的位置,然後便是順著張靈修剛才所說的正東位置的階梯跑了上去。
王八蛋白冥,老子今天就算打不過你也得給你薅下兩顆門牙來!
等我跑到了正東位置的大門,直接推門而入,裏麵隻是點著一個昏暗的黃色燈泡,白冥,不,應該說是人屠白起,帶著一張詭異的麵具,就正坐在我對麵的椅子上,用胳膊支著自己的頭,一臉不屑的看著我。
“呸!”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特麼的從這跟誰裝大尾巴狼呢!
“茅山雕刻師?當年你祖師爺創我這一牌,不是為了今日讓你配合陰行把我毀掉吧。”白起開口了,麵具底下發出桀桀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十分的不舒服。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我祖師爺創你為因,但你作惡多端,不服上天因果,那隻能由我再為你結了這個果。”
我此時不知道為什麼也是大義凜然了起來,我知道打不過他,但是這些話卻是從我口中本能的蹦來出來。
“哈哈哈哈,好一個你為我結了果。”他仍舊是桀桀的說著,下一秒便是瞬間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醜陋的麵具貼的我特別近,我本能的後撤了一步,咽了一口唾沫。
這時候腿不能軟,如果再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那我的氣勢就一點都沒了。
“你是憑這個根本發揮不出作用的武曲星君紋牌呢,還是一支連主人都不在身邊的鬼月箭呢?”白起拍了我肩膀一巴掌,我就是直接飛到了牆邊上。
嘴裏已經是泛了甜腥味,我跟千年前的名將比起來,還不如一隻螻蟻!
手中的鬼月箭和刻刀已經是摔在了地上,我知道現在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吸引到窗邊,張靈修的那一擊,是我唯一的機會。
白起哈哈哈的笑著,拍了拍手掌,說既然你這麼想為我結了果,那我就讓你先看看,我的子孫白冥,為你準備了一個什麼樣的因。
他拍巴掌的聲音剛落下,瞬間一盞燈就是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個房間,兩個隻穿著兩個黑色網襪的女人,緩緩的把一個木馬推了出來。
上麵坐著一個女人,就是上次白冥在我店裏調教的那個女孩,但是她卻是坐在那木馬上麵,我能看到一個木棍正在隨著木馬的移動而來回來回的運動著。
她閉著眼睛,口中已經是不自覺的瘋狂流口水了,我能看出地上除了流了許多晶瑩的水,還有點點的紅色血液。
那個木馬背上的木棍一定有什麼問題!甚至於,可能是有什麼倒刺也說不定。
“你運氣好,在我的小奴還沒玩夠的時候就出現了,要不然那頭狐狸可沒這麼好運。”白起仍舊是說著,我看著這個場景,難免有些反胃和惡心。
“小狐狸在哪!”我拚盡全力喊著,給我自己保留著最後的一點尊嚴。
沒道理小狐狸在聽到我的聲音的時候而不呼救,要麼他們騙我,小狐狸根本不在這,要麼就是把小狐狸的嘴塞上了,肯定遭受過他們的一頓虐待。
我看著那個木馬上的女人,渾身一陣惡寒,要是小狐狸真的因為我的一個選擇一個忽視而遭受了這樣的磨難,那我這輩子心裏都不會好受的。
想必,這就是白起所跟我說的為我準備的因吧!
“別著急別著急,我帶你去看。”白起走過來采住我的頭發,我踉蹌著跟他走著,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房間原來是還擁有著一個隔間。
他推開門猛地把我甩了進去,我看到兩個穿著情趣搜查官服裝的女人還在不停的用鞭子甩著蜷縮在牆角的小狐狸,她原本白色粉紅的耳朵上已經是染成了紅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徹底成了碎片。
她渾身發抖著,緊緊的抱著懷中什麼東西。
“小狐狸!思兒!”我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猛地推開這兩個女人就是緊緊的抱住已經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她,如針紮般心疼。
小狐狸聽到我的聲音還是沒有說話,她抬起頭,眼神空洞,用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才分辯出是我,露出一個嘴角帶血的笑容,然後慢慢的把懷中的東西放開,掉了出來。
是我的一張照片。
她死命護著的,竟然就是她臨走的時候從店裏帶走的那一張我的照片。
下一秒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太紮心了,我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一次這樣的感覺,
這樣別人把我真的當成很重要的東西來守護的感覺。
“思兒……思兒……”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叫她的名字,我以前把她當一個小孩子,所以一直小狐狸小狐狸的叫,但是現在,我感覺她長大了,或者說,可能在她戴上鎖妖鏈發育之後,我就不應該把她當小孩了。
她把我看得那麼重,我卻是直接因為孫琳琳把她的心傷了個通透,我特麼的不是人啊……
我大聲地哭著,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動,睜開眼睛,是小狐狸的尾巴在擦著我的眼淚。
她見我看她,又是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然後便是暈了過去,癱軟在了我的懷裏。
“真是一處感情至深的大戲啊!我就一直好奇她懷裏是什麼東西,打了她快一整天了都不放手,沒想到是你的一張照片啊!陳大師,好福氣啊!”
我現在已經是氣的牙根都癢癢了,但是現在手裏什麼武器都沒有,隻能是緊緊的抱著小狐狸,死死地盯著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起的手中已經是出現了一把長劍:
“既然我的子孫白冥為你準備了這麼大的因,我就直接送你一個果吧。希望你到了地獄裏麵,能對這隻癡情的狐狸好一點。”
他桀桀的笑著,提著劍慢慢的走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