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過的都是惴惴不安,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
要是耙子能跟我溝通溝通就好了,但是我總不能跟人家說我把你媳婦給上了結果把我上出毛病來了您給分析一波吧?那我不被大耳刮子抽死。
思前想後,還是準備跟王曉磊了解一下情況。
給王曉磊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我店裏一趟,見了麵,我把李夢月支出去做飯,讓小狐狸進裏屋玩遊戲,跟王曉磊密談起來。
王曉磊一笑,說你小子搞這麼神秘幹嘛,怎麼著,把李夢月給上了啊?
既然是敞開天窗說亮話,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點了點頭。
王曉磊一聲臥槽,說你小子瘋了啊,她可都是孩子媽了!
我說磊哥您別著急,我這次找你來是跟你確認一點事。
他問什麼事,我說他們兩夫妻晚上生活幸福嗎,就是,你有沒有聽到過李夢月的聲音?
他如看變態一樣看著我,說偶爾吧,耙子那小子愛玩,輕易不回家,回家非打即罵,但是偶爾也能聽到幾聲。
那我說李夢月染上那東西你知道嗎?
我做了一個港片的經典動作。
這下輪到他震驚了,說不知道啊!連耙子都不那個啊,她怎麼會染上那東西?怎麼著,你發現的?
我說我還被她強迫吸了你信麼!
這下王曉磊徹底懵了,說看不出來啊,李夢月還是這種女人?
我說但是感覺很蹊蹺的是,她一到晚上似乎就變了一個人,不知道你們上下樓鄰居這麼長時間有沒有感覺?
王曉磊擺了擺手,說也沒多長時間,他們一家搬來還沒一年。
他說要不這事你就別管了,趕緊去戒了吧,我說看你最近的麵相這麼差,原來是沾惹上那玩意了。
我說這事不急,因為我這一天倒沒什麼難受的感覺,也沒有多想吸那玩意。
我直接問吧,你有沒有感覺李夢月有時候什麼事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王曉磊沉吟了一陣,說好像確實是有,我撞見她好幾次都提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來回上下樓,我看到幾次想幫她提,她還不讓,說自己可以,以前她很多時候都希望我幫忙,但是唯獨這個沒有,所以我總感覺裏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我說肯定不是那東西,那東西都是論克賣的,那麼一大兜子她早就發財了。
王曉磊點點頭說是,感覺像是什麼肉,我能聞到那種血腥氣。
我說知道了,謝謝曉磊哥了。
他說沒事,有什麼情況打電話通知我,千萬別自己扛著。
我點了點頭。
很快又是夜幕降臨,李夢月來我這已經是第三夜了,她的那一包東西也是全部用完了,我想看看她今夜會有什麼變化。
仍舊是很平常的入睡,我也很奇怪我並沒有多想那東西,好像並沒有像電影裏演的那樣難以忍受。
一夜不敢睡,我聽著她的平穩呼吸,盯著手表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走著。
到了半夜兩點的時候,她突然起身,四處尋找著什麼。
我佯裝著睡著,實則半眯著眼看著她的動作。
她很細心的在聽著周圍的聲音,緊接著翻箱倒櫃,猛地抓住了一個黑影。
夜裏看的很不真切,但是當她拿起來的時候,我看到是一隻老鼠。
她抓老鼠幹什麼?
我眯縫著眼,繼續看著她的動作。
她把老鼠放在地上,熟練的從嘴直接掰開了。從桌子上拿了一把我切水果的刀,開始細心的剔起骨頭來。
我還沒惡心她的殘忍,緊接著的一幕讓我胃裏翻江倒海起來,她把剔出來的骨頭用板凳腿小心翼翼的壓成了粉末,然後放在了掌心,猛地吸了一口。
臥槽,原來不是那東西,是老鼠的骨頭粉末!
吸完之後,她竟然真的跟吸了那東西一樣,渾身開始哆嗦了起來,然後臉上的表情舒暢且猙獰,一步一步的向我走過來。
我仍舊是佯裝著沒醒,就是死死的壓製住自己的想法,在大概四五點鍾的時候,她過來看了看我的臉,確認仍舊睡著,便不再理我,躺在我旁邊睡著了。
一夜驚魂,但是等她呼吸慢慢平穩下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起床去醫院裏洗胃,做檢查有沒有鼠疫!
不過我還是不理解,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把丫頭跟小狐狸都叫到病房裏,問她們有沒有聽說過吃老鼠骨頭用來做法的邪祟之術之類的東西。
兩個小姑娘麵麵相覷,說沒有啊,那玩意還能吃啊?
我歎了一口氣,心說真的是白問,她們怎麼可能會知道。
但是緊接著小狐狸卻是哦哦哦的叫了起來,我說你學什麼母雞,有話快說。
小狐狸白了我一眼,說我真該讓你死在這。
我說隻要把這件事解決了,我讓你弄死好不好?
此時我的心情煩躁,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搭理她。
她切了一聲,說東北還真有這麼個說法的。胡黃白柳灰裏麵,其實白柳灰這三家都算是不入流的野仙的,一點不能跟我們狐家比,尤其是灰家,純碎就是一個該被滅了的邪祟!
我心說你還真是大義凜然,一個邪祟說別的邪祟應該是被滅了的,看來這個妖界也不太平,也搞種族歧視。
灰家的確指的是老鼠,我說怎麼說就該被滅了呢?
小狐狸咬牙切齒,說他們隻要是為達成目的簡直就是不擇手段,很多陰毒的法術,仗著自己的子嗣眾多,都是用祭祀的方式完成的。
當年本姑娘差點就著了他們的道!幸虧父親能力巨大,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我此時的好奇點沒有放在她身上,所以這件事我沒有細問,我說那你的意思,李夢月吃老鼠骨頭粉末是想借力完成某些事?
她點了點頭。
其實那老鼠骨頭我也吸過一次,當時入口十分的苦,但是之後卻是十分的飄飄然。
但是無論怎麼著,李夢月這個忙我是不能幫了,先給三爺掛了個電話說那血我不要了,三爺也是痛快,說沒問題,就是三滴血嗎,什麼都不耽誤。
緊接著我從醫院做完一切檢查都沒了問題,回到了店裏。
其實此刻,我還是同情李夢月的,認為她可能是想借灰家的力量做出反抗,跟她老公斷絕關係。
但是我卻不能再插手了,刻牌的反噬我是不敢替她承擔的。
隻能是勸她去報警,說現在家暴已經是定罪的了,你千萬不要怕。
她有些發怔,接著便是低下了頭,點了點頭,跟我鞠了一躬,便是離開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十分的落寞,或許她真的是走頭無路了吧,或許她真的是不願意走上邪祟這條道路的。
過了大概一個月吧,小縣城被一個新聞炸的沸騰了好久,說的是一個男人被自己老婆的情夫殺死了,連捅數刀,等警察到那的時候他的屍體上已經是爬滿了老鼠,身體上的肉都快被啃食完了。
這件事我聽王曉磊說了,王曉磊說就發生在他樓上,當時他還過去看著,本來就死了不到一夜,但是耙子身上的老鼠卻是聚了堆,他也終於知道李夢月有時候提著的一大塑料袋是什麼東西了,因為廚房裏滿是被剔骨的老鼠肉。
那個情夫很快被抓到了,一切都是供認不諱,而且麵色暗淡,警察都懷疑他是否吸過那東西,後來經過檢查卻是沒有。而且李夢月表示跟他沒什麼太大的感情,隻是有過三夜情。你說那男的是多傻,就讓他上了三夜就給她賣命去了。
我抽了根煙,卻聽到小狐狸大喊,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灰家碎骨相交,三夜成傀儡貓。
我說這是什麼意思。
她斜睨了我一眼,表情中寫著垃圾兩字,說你還是陰行的人呢,讓本姑娘跟你解釋解釋,老鼠最怕什麼?貓啊!這個吸食碎骨的作用在灰家就是女人用來鏟除異己的,自己吸食碎骨之後與一個公老鼠相jiao合,那隻公老鼠跟她相交三夜之後就可以變成一隻傀儡貓了,用他除掉誰都可以!
可是李夢月不是老鼠啊?
“笨!”小狐狸又開始趾高氣昂的看著我,說以後不懂的就要問,就要學知道嗎?那個李夢月吸食了多少碎骨了!我估計她是聽了不知道哪個灰家人的“妙計”,聽聞了這個法術,然後通過吸食碎骨換骨,讓這個法術能在自己身上實現。
那可真是一盤大棋啊!
我打了個冷顫,三夜成傀儡貓,我想起那最後一夜我強忍著自己沒與她發生關係,簡直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我說後來呢,李夢月去哪了?
王曉磊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她帶著她兒子就離開了,因為這件案子本身與她無關,隻是那兩個男人互殺,而且那個殺人的情夫也說了,隻是單純自願,與任何人無關,後來那個情夫被判了無期。
我說這些你都聽誰說,警察局你還有人?
他神秘的笑了笑,說那當然了,哥哥哪裏沒點熟人!等哪天介紹給你認識。
我點了點頭,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了,家暴的人死了實屬自己的因果,李夢月借一個無辜的人之手殺掉自己的丈夫,總會有自己的果報的。
更何況,她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無害,甚至在我幫她做刻牌的時候都想把我變成一隻傀儡貓幫她殺掉她丈夫,就像一隻老鼠,本身甚至有點可愛,但是身上的鼠疫卻是致命的。
當然這些隻是後話,當時我轟走她之後,心裏還是蠻難受的,但是再難受,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在等著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