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糾纏不休的愛情

我剛放下一箱子崖柏,外麵進來一個女孩,都已經到了秋天了這個女孩竟然還穿著露臍裝,黑色的短褲與鬆糕底黑色高跟鞋,臉上也是抹著黑色的眼影,有些非主流。

我掃了一眼,長得還不錯,但是今天不是泡妞的時候,說了句抱歉這幾天歇業,您如果要買什麼過幾天再來。

她說我不買東西,我要找茅山雕刻師陳亮。

我把手拍幹淨,說我就是。

這茅山雕刻術的活還真是源源不斷,最近整修店手裏的錢也是花了不少,來收入了還是得接。

她說有人要殺她,茅山雕刻術不是保萬事平安嗎?要我一定救救她。

我說這事你應該找警察吧……

沒想到她搶上一步拉住我的手,一臉的焦急,說警察根本不管,因為他隻是跟我說過要殺我。

我掙脫開她的手,說那你也可以告他恐嚇嘛,找我也沒用啊。

她緊接著開始抹起眼淚來,說我不舍得,他畢竟是我前男友,讓我把他告上去,我下不去狠心,而且就算告他恐嚇,他出來之後對我變本加厲怎麼辦,那我不還是死路一條?

我讓小狐狸搬來一把椅子,讓她先坐下,我說那你先說說你的情況吧,不過我不敢保證我能不能管哈。

她點點頭,臉上的妝容已經是哭花了,眼圈黑黑的。

她說她叫孫玉,是市裏一個商學院的學生,她跟她前男友鄭毅分手之後她前男友一直騷擾她求她複合,但是她根本不再喜歡他了,於是一直拒絕,直到前幾天他都下跪之後孫玉仍舊說不同意,他便惱羞成怒,冷笑著說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當時她嚇得轉頭就跑,鄭毅卻隻是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嘿嘿的冷笑。

此後她便是一直做惡夢,夢見鄭毅拿著刀子瘋狂的在她身上捅,每次驚醒之後她都要害怕好久,知道昨天她看到一個微博推送,說前男友捅了女孩十幾刀,這才徹底讓她害怕起來,嚇得連門都不敢出,今天看到我的帖子之後便打個車來我這想尋求我幫助。

我說應該不至於吧,你也說了,你還愛他都不願意起訴他,他會真的來捅你嗎?

這時候孫玉渾身都發抖起來,說他會的,他家裏有黑社會的背景,他跟我說過,他一定會的……

我心說你都這麼肯定了還來找我幹嘛,直接找警察多好,還能端掉一個黑社會窩點。

但是我也知道那個男孩的話不算太可信,畢竟可能隻是一句裝逼。

這趟活說實話也挺好解決的,做一個蓮花尊豐如來就好了,斷了鄭毅對她的欲望。

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的麼,如果不是為了跟女的上床,其實男的還是更願意跟男的玩。

而且看孫玉的年紀與裝扮,肯定也不是什麼純潔的驚世駭俗的愛戀。

我跟她說明白了這個紋牌的效果,她卻閉口不言,然後搖了搖頭。

我心說怎麼著,蓮花尊豐如來的效果你還不信啊,真當他對你是真愛單純戒除欲望還放不下你是麼!

但是我嘴上不能這麼說,那是褻瀆人家感情,我說你放心,以我對我們男人的了解,這塊紋牌肯定沒問題。

沒想到她仍舊是搖搖頭,說我對你們男人了解程度不亞於你,但是這塊紋牌不可以。

我說怎麼了?

她有些囁嚅,說我還得找對象呢啊,戴著這塊紋牌能拒絕他也把別人給拒絕了啊!

我點點頭,這倒是,她跟車模齊淩的情況畢竟不同,她這是前男友騷擾,而且她肯定還想再找一個男朋友的。

但是突然想到車模齊淩,我看著這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孩升起一絲戒備,準備先來個緩兵之計,說這樣吧,你帶我看看鄭毅之後我再做打算,看看他到底是為什麼糾纏你。

她渾身打了個哆嗦,連著擺手,說我不敢……

我說你放心,我手上也有點人,他見你肯定不能對你造成什麼傷害的。

她一直表現出害怕的樣子,但是在我最後說出如果不明白你倆之間到底什麼情況我也沒辦法幫你的時候,她隻好點了點頭。

她說你的人真的靠譜?

我說你放心,如果他對你有過激行為,肯定當時就能揍死他。

她這才起身跟我說了聲謝謝,然後說再跟我約定見麵時間,我點了點頭送她離開了。

小丫頭這時候湊過來,亮哥你手上還有人呢啊?

我說沒人啊,但是王曉磊手上有啊!我被徐半蕾砸店的時候想明白一個事,我這行當雖然跟鬼打交道,但是得罪人的時候一定不少,所以我想找一個罩著我的,哪怕是交保護費呢!

要不碰上一個看我不順眼的就砸我店,這哪受得了!

王曉磊不行,他已經是金盆洗手了,但是他認識的人裏麵肯定有這種人。我給王曉磊掛了個電話,那塊正傳來您慢走的聲音。

聽著他客氣卑微的聲音,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王曉磊了,我需要找一個別人。

說明了來意,王曉磊沉吟了一會,說我倒是有個絕佳的人選,但是就怕你可能鎮不住他。

我說我不用鎮住他,他能保護我就成。

王曉磊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讓他去見你一麵,你倆要對眼緣了他可能連費用都不跟你收,但是你倆要不對眼緣了可能他連你店都給砸了。

臥槽,脾氣這麼暴的一個主?

我說行,您讓他來吧。

要想在陰行裏立足起來,我就得需要這麼一個狠人,希望我能鎮得住他吧。

下午的時候,一個長相凶狠,渾身腱子肉的人走了進來,開口便是誰是陳亮!

我要不是被王曉磊打了個預防針,我都以為是來砸店的。

看著他渾身的腱子肉,就知道不是那種健身房出來的樣子肉,那是實打實的肌肉。

胳膊上還有幾道傷疤,渾身雕龍刻鳳的,一看就是道上混的,帶著一個墨鏡,語氣不算和善。

我走出來說我就是,他上下瞟了一眼我,說你就是磊子說的茅山雕刻師?

我點了點頭,說對。

他冷笑了一下,說還挺年輕的啊。

我心說你又有多老。但是下一秒,他拿出的東西徹底給我整懵逼了。

“這個東西如果你能複原好,這個兄弟我就跟你交了,但是如果複原不好,抱歉,我不跟廢物打交道。”然後他掃了一眼我的店,“而且,你也不用繼續開下去了,省的辱沒了這門手藝。”

他給我看的是鬼雄項羽的刻牌!

天地之間,要說哪位人仙最受敬重,非關聖帝莫屬。

但是曆史上還有比關聖帝名號更強的一位,那就是西楚霸王!

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

這項羽其實已經不是人仙的行列了,而是屬於鬼道,而且請西楚霸王項羽幾乎是不可能的,他死了之後的那股傲氣仍然存在著,除非項羽真正的傳人,否則永遠不會顯光。

我師父也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了四種刻牌,必須畢恭畢敬,這鬼雄項羽的刻牌算是一種。

閻王騎屍都不在這四種刻牌的行列,從某個層麵上來說,這鬼雄項羽的刻牌來的更霸道。

我顫抖著捧起這個刻牌,我說敢問大哥的名字。

“叫我項龍就好。”他見我表情變化的十分巨大,也是明白我的懂行,找了把椅子便是坐了下來。

這個刻牌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是遭到損壞了,木材用的是已經滅絕的降龍木,項羽身下的馬已經是變得模糊不清,霸王手中的虎頭盤龍戟也是損壞了,但是他臉上的那股傲氣卻是仍舊透露出來,那一雙重瞳還是栩栩如生。

木材越珍貴,牌子的效果越強烈,這是我一直用柳木牌的原因。效果能降到最小,可是帶來的反噬卻還是我無法承受的。

閻王騎屍的牌子我沒碰過,憑肉眼也區分不太好,但是這塊鬼雄項羽的刻牌我卻是摸的真真的。

我摩挲著,這手藝絕對是我們的茅山雕刻術,但是具體是哪代祖師爺我就不清楚了。

“可以不可以?”他也不著急,有些玩味的敲著手指問我。

我說我也不確定。

如果說能輕易複原,那是我吹牛逼,對老祖宗手藝的褻瀆。但是如果不複原,我的這個店肯定又要被砸了。

店被砸這倒是小事,因為我心底也的確是想複原這樣一塊刻牌。

因為這可能是我的最高榮譽了。

他剛想起身拿走我手中的刻牌,我說留下吧,我想試試。

他定定的看了我半天,說行,我賣磊子一個麵子,也賣茅山雕刻術一個麵子,我知道這門手藝快要失傳了,如果你做不好,也沒人能做的好了。

“這塊牌子,我一個禮拜之後來拿,到時候我希望能看到一塊完好的牌子。”他最後放下一句話,便是開著一個豐田霸道離開了。

丫頭湊過來問這塊牌子已經損毀的這麼嚴重,亮哥你有信心嘛?

降龍木已經是絕跡了,隻能是在以前磨損的基礎上更深層次的刻上去,而且這鬼雄項羽的刻牌,我師父從來沒教過我是個什麼樣的圖案。

因為恐怕我師父一輩子都沒見到過。

我閉口不言,抓著這塊刻牌便是坐在椅子上入定起來,開始仔細琢磨到底怎麼才能複原。

小丫頭也是識趣的走了不再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