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的這番話讓柯藍不禁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並一下就想到了魏姐,因為這事實在是太巧了,難不成,這連環掏心案跟她有關?
就在柯藍正暗自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之時,楊明在看到他臉上所寫滿的震驚之色後,卻很是無語的開口說道。
“你還是說說那瓶酒吧,你到底是在哪裏撿到的,這很重要。”
一看話題又扯回來了,柯藍卻是不禁感到有些頭大,因為剛剛那話是他隨口瞎編的,再這麼深究下去肯定會露餡的。
本來露餡就露餡了,大不了把當天發生的事情都給說出來,至於對方信不信就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事情了。
但是現在,柯藍卻根本不敢把實話說出來,因為他不能讓楊明知道自己欺騙過她,一旦被貼上騙子的標簽,自己說的話就更沒有人心了。
雖然心中對此感到十分的懊惱和後悔,但此時的可能卻是隻能將錯就錯,隻能硬著頭皮緩緩開口說道。
“就在我家樓下,而且我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但是在告訴你是誰之前,你的答應都聽我的,別冒冒失失的。”
一聽柯藍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楊明的眼中立刻便露出了一絲喜色,但隨即,她便用一種很是懷疑的表情開口說道。
“這事很大,你可千萬別瞎說啊!”
聽到楊明這番話,柯藍卻是一臉無語的開口答道。
“廢話!這事我能瞎說麼?我又不傻,但是我暫時還無法確定是不是那個人,隻能說是有嫌疑,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的話,咱倆倒是可以試試她。”
對於柯藍的這番提議,楊明有些心動,但她卻明顯有些遲疑,似乎直到現在都無法完全信任柯藍。
看著眼前一臉糾結的楊明,柯藍根本就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便直接穿上衣服拽著她就往自己家裏走。
本來柯藍心裏還是有些疑慮的,畢竟那杯酒他根本就沒有喝,無法這事究竟是不是魏姐幹的,但是他想的越多,就越覺得魏姐很是可疑。
柯藍屬於那種比較性急的人,心裏有了想法就要馬上付諸於行動,而楊明則明顯顧慮的較多,一路上都很是猶豫。
直到兩人回到柯藍的住處,柯藍這才說出了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我懷疑我的那個鄰居魏姐有古怪,就是之前來找我幫忙的那個女人,我覺得她家裏有古怪。”
“什麼古怪?”
在聽到柯藍的這番話後,明顯有些不在狀態的楊明立刻便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麵對楊明的疑問,柯藍卻是想也不想的就開口答道。
“她家裏味道很重,充斥著各種香味,像是故意在遮蓋什麼味道,本來這算不上什麼疑點,起碼不會讓我將她跟連環掏心案扯上關係。
但是昨晚我給她修理下水道的時候,發現裏麵有很重的血腥味,她說是來月事了,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血崩也不會產生那麼大的血腥味。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我在她家下水道裏麵發現了非自然脫落的男性頭發,當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想要把下水道挖開,但是卻被她給阻止了,那時她的表情顯得略微有些慌張。”
柯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楊明在聞言之後卻是就此沉默了下來,並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看楊明這反應,柯藍立刻便想繼續開口補充,但是趕在他開口之前,楊明卻是忽然眉頭微皺的開口說道。
“雖然你說的這些疑點並不是那麼值得人信服,但是去試探一下也未必是什麼壞事,就算她沒有問題,我們也能排除一個懷疑。”
楊明話音剛落,柯藍立刻便想也不想的便開口拒絕道。
“不行!不能去試探對方!那女的比咱倆歲數都大,跟她玩心眼咱倆未必能占到什麼便宜,我是這樣想的,咱就在這裏等著,等她什麼時候出門,咱們再悄悄溜進去,看看她房間裏的血腥味究竟是哪裏來的。”
聽到柯藍的這番話,楊明卻是就此沉默了下來,她的身份不同於柯藍,明顯顧慮太多,有些事她不願也不能去做。
沒有理會一臉糾結的楊明,柯藍在換了身衣服之後,便出去盯梢了,想要摸清魏姐是什麼時候出門的。
在這一過程之中,柯藍和楊明倆人倒是沒有閑著,彼此交流了許多信息,而隨著交流的不斷深入,原本還有些疑慮的楊明漸漸被柯藍說服,也認為魏姐這人有古怪。
因為按照警方的看法,凶手將目標鎖定為年輕男性,且不為財隻掏心,說明對方很有可能是女性、心理變態者、受神鬼傳說影響較重之人、同性戀人士、又或者是對這種樣貌有著很強烈仇恨心理的人。
楊明的上司認為凶手是心理變態者和受神鬼傳說影響較重的人可能性較大,因為他們在調查走訪之中,聽說過很特別的流言。
根據一些人的看法,凶手之所以會犯下連環掏心案,不是因為仇恨或是心理變態,而是為了年輕男性的心髒。
在那些人看來,這個年紀的男子身上的陽氣較為往上,而心髒又是陽氣最終的地方,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個術士,取男子的心髒是為了治病續命。
關於這個說法,傳的是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一樣,甚至有一位年紀較大的老人認為事實就是這樣,並提出了所謂的證據。
稍微受過教育的人都會認為這是愚昧無知之言,沒有多少人會相信,但警方還是很重視這條線索。
警方之所以會這麼重視,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相信取心續命的說法,而是他們知道,這種事未必真的就沒有人信。
在警方的處理過的案件之中,因為迷信所導致的刑事案件不在少數,像因為墳地風水發生爭端的事情即便是現在也時有發生。
甚至幾年之前,就發生過一件類似的案子,一偏遠山村男子因為一連生了四五個女兒,聽信一神婆的說法認為是自己的老母親妨的,並真的殺掉了自己的母親,像這樣的事情,你說出去都沒幾個人相信,卻真實的發生了。
正是因為這一點,警方將排查的重心放在了這些人士身上,因為在他們看來,得重病快死的人為了活下去是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的。
對於警方的看法,柯藍倒是並沒有什麼異議,因為類似的案例他也曾不止一次的看過,但這並不影響他對魏姐的懷疑。
倆人足足在房間裏麵等了大半個下午,直到天色已黑,尋常人都已經下班的的時候,打扮的是花枝招展的魏姐這才緩緩離開了家門。
直到確定對方已經走遠,柯藍這才招呼上楊明一起向著魏姐家緩緩走了過去。
雖然楊明已經被柯藍給說服了,但是當兩人走到魏姐家門口的時候,仍有些猶豫的她卻是再次輕聲開口說道。
“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畢竟我是一個警察,這樣做...”
這話楊明已經說了好幾遍,柯藍聽的耳朵都快出繭子了,所以根本就不等對方把話給說完,他便很是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不是跟你說了麼,這事是我幹的,萬一有人發現,你就說看我不像個好人,一路跟了過來發現我果然沒有幹好事,然後就十分英勇的把我給一舉抓獲。”
就在倆人說話的這會功夫,隨著哢吧一聲,魏姐家的房門便被柯藍用一鐵絲給很是輕鬆的打開了。
看著眼前敞開的房門,楊明卻是神色有些古怪的輕聲開口問道。
“你還有溜門撬鎖這本事呢啊?”
柯藍聽出了楊明話裏的諷刺,他卻故意裝作沒聽懂一般,故意麵露一副很得意的模樣開口說道。
“藝多不壓身,學著點。”
話剛一說完,柯藍根本就不給楊明開口的機會,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魏姐的家中,並在確定無人發現之後將房門給緊緊反鎖住。
剛一走進房間,柯藍便不由覺得很是不對勁,因為相較於昨晚,這房間裏麵的香味又濃上了幾分。
在走進房門之後,楊明不由眉頭微皺的開口說道。
“這麼重的香味?隻要是正常人都會覺得不舒服的,那女人果然有些古怪。”
雖然楊明認同了柯藍的看法,但他卻一臉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我跟你說過的疑點你就不用重複了,這些疑點說明不了什麼,咱們還是趕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吧。”
說著,柯藍便徑直向著洗手間走了進去,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那些頭發,好給楊明拿回去做個鑒定。
然而當兩人走進洗手間之後,眼前的一幕卻是讓柯藍不由一愣,因為在他的麵前,原本很是雜亂的洗手間便收拾的是幹幹淨淨,別說是頭發絲了,連一粒塵土都找不到。
看著眼前幹幹淨淨的洗手間,柯藍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跟楊明交代了,如果要是什麼線索都找不到的話,對方說不定再也不會相信自己了。
就在柯藍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原本默不作聲的楊明卻是忽然神色有些古怪的開口問道。
“你聞到什麼味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