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藍這話明顯是想要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而楊明在聞言之後，立刻便麵露一絲喜色的輕輕點頭答道。
“那些破碎的骨骼已經交給法醫了，雖然暫時無法確定那些骨骼到底是不是屬於同一個人，但是經過法醫的初步鑒定，這些骨骼的骨齡很短，死者生前大概隻有二十來歲，很年輕。”
聽到楊明的這番話，柯藍卻是不由心頭一喜，因為這意味著他總算沒有白忙活一場，要不然的話就太虧了。
“那些證件呢？有沒有什麼發現？”
在心中暗喜的同時，柯藍便再次開口接著問道，他不想在三唑侖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了，想要把對方的注意力轉移到案件之上。
而那楊明在聽到他的問話之後，臉上的喜色卻是瞬間就減少了許多，並用一種很是惋惜的語氣開口說道。
“正在做排查。”
對於這個回答，柯藍並沒有感到意外，畢竟那些證件什麼都有，想要調查清楚是一件很費時費力的事情，不可能這麼快就排查清楚的。
但是當他看到楊明說話的表情之後，卻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並下意識地開口追問道。
“是不是排查的過程不順利啊？”
聽到柯藍的問話，楊明先是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這才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我們現在的警力很緊張，分不出多少人手來去查這件案子，王隊正在向上麵申請。”
楊明的話讓柯藍先是一愣，繼而便用一種很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開口質問道。
“你們有沒有搞錯啊？這明顯是一件大案！你們不是天天嘴裏喊著命案必破麼？這麼大一件案子你們怎麼能夠這麼不重視呢？”
麵對柯藍的質問，楊明卻是麵露一絲無奈之色的輕輕歎了一口氣答道。
“不是我們不重視，是我們的人手真的不夠，我的那些同事有的已經連續一個月都沒有回過家了，母親生病，老婆生孩子他們都沒有辦法回去，有好幾個同事家裏都在鬧離婚呢。”
聽到楊明這麼說，柯藍忽然覺得自己在沒有了解清楚之前就這樣說似乎有點過分，但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再次開口問道。
“你們究竟在忙些什麼呢？還有什麼比命案更重要的事情麼？這案子有多麼的惡劣你又不是不知道！碎屍啊大姐！”
如果要是換做郝仁在這裏，肯定連半點消息也不會透漏出來的，而楊明在聽到柯藍的問話之後，卻是麵露一絲無奈之色的想也不想就開口答道。
“還有比這件案子更惡劣的！上麵點名督辦的，限期破案，同事們的壓力都很大。”
聽到楊明的這番話，柯藍先是一愣，繼而便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是說連環挖心案？”
“嗯，就是那件連環挖心案，凶手十分的猖狂，每隔一個星期就會作案一次，連上麵的上麵都給驚動了，所有人手都撒出去了，可還是沒有找到多少可用的線索。”
在聽到柯藍的問話之後，楊明先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並在沉吟許久之後這才臉色有些難看的輕聲開口說道。
而柯藍在聽到對方的這番話後，卻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凶手竟然會猖狂到這個地步。
“那凶手是在挑釁你們警方？”
在沉默許久之後，柯藍便麵帶一絲不確定之色的下意識開口問道，因為除了故意挑釁警方之外，他實在想不通凶手為什麼會在如此斷的時間內連續作案。
即便是曆史上那些很出名的變態殺人狂，他們作案的間隔也會很長，短則一個月，長達數年，他們每次作案之後都會進入一個潛伏期，一來是變態的心理得到滿足，二來是連續作案被抓到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上麵也覺得是挑釁，所以那麼惱火，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們限期破案。”
說這些話的時候，楊明的神色顯得很是複雜，她似乎因為自己沒有參與到這件案子當中而感到有些惋惜。
看著眼中微微露出一絲惋惜之色的楊明，柯藍的心中卻是不由起了別的念頭，對於這連挖心案他也感興趣的很，所以沒有任何遲疑的，他立刻便輕聲開口問道。
“楊警官，你覺得我怎麼？”
聽到柯藍的問話，楊明先是略微愣了一下，繼而便臉色有些難看的開口問道。
“你什麼意思？”
雖然不懂楊明的臉色為什麼會變化的如此之快，早就已經準備好說辭的柯藍還是連忙再次開口補充道。
“你看啊，我已經連續破獲兩起案子了，而且還都是大案！如果僅僅隻是一起，你還可以說我是碰巧，連續兩起，你難道就不覺得我在破案這方麵很有天賦麼？”
柯藍的這番話，讓楊明先是再次一愣，繼而便麵露一絲尷尬之色的輕聲開口說道。
“咳...或許吧，反正我不覺得你有多厲害，你就是心比較細而已，能發現一些我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等再過幾年我積累一些經驗絕對不會比你差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楊明的眼神顯得有些飄忽不定，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有按照柯藍的套路走。
“算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時間緊急，我就跟你直說吧，我知道，你作為一個警察，像連環挖心案這樣的案子肯定是想參與一下的，但是你的上司卻把你排除在外了！這換做是誰心裏也會不好受的！”
話說到這裏，柯藍先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在悄悄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神情之後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實話跟你說吧，這件案子我也有興趣，要不然這樣，咱倆合作，就算不能趕在你們警方之前把案子給破了，多多少少也能提供一些幫助，你要立了功，看以後誰還敢看不起你，說你是個大花瓶。”
聽到柯藍的這番話，楊明先是神色古怪的瞅了柯藍一眼，然後這才麵露一絲不忿之色的開口反問道。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是個花瓶麼？還罵我是呆頭鵝。”
楊明的這番話，讓柯藍不由感到很是無語，因為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記仇，自己隻不過是隨口一說她竟然記到現在。
雖然心裏覺得這女人有點太過記仇，但柯藍還是耐著性子再次開口勸解道。
“你看啊，連我都覺得你像個大花瓶，你的那些同事肯定就更這麼認為了，咱倆合作，正好打打他們的臉。
你仔細想想，為什麼你跟郝仁同樣是新人，為什麼他能參與到那件案子，而你卻被排除在外？說到底，還是不是因為上次那個案子，他在我的幫助下找到被害者的屍體麼？”
說這些話的時候，柯藍一直都在留意楊明的神情，因為根據他的觀察，對方好像很在意自己被人當做無用的花瓶。
果然，在沉默許久之後，楊明便麵露一絲猶豫之色的開口說道。
“這好像不符合規定。”
一看楊明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柯藍在心中暗喜的同時連忙急聲開口忽悠道。
“跟破案相比，你覺得是規矩重要，還是破案重要？凶手一星期做一次案，我們早點破案就能早點挽救一條生命，這賬你不會算麼？”
柯藍的話雖然說得很漂亮，但楊明卻依舊顯得很是猶豫，她一邊拿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柯藍，一邊疑慮重重的開口問道。
“你真的行麼？我總感覺你好像有點不大靠譜，之前的兩個案子跟你雖然有關，但我覺得運氣的成分比較大，至於你的能力...”
根本就不等對方把話給說完，早就已經是心急火燎的柯藍便立刻開口打斷道。
“廢話，我行不信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再說了，你把知道的線索告訴我，就算我沒有幫上什麼忙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對不對？
反正我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呢，你總不會擔心我把這種事到處瞎說吧？那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大姐，咱們別墨跡了，你趕緊把你知道的線索說說，時間不等人啊。”
能看得出來，楊明對柯藍並無多少信任，但在猶豫了許久之後，她還是眉頭微皺的輕聲開口說道。
“據我所知，被害人的身份背景各不相同，彼此也沒有什麼聯係，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都很年輕，長得也很秀氣，也就是現在人們常說的小鮮肉。”
隻說了這麼一句話，楊明便閉口不言，雙目直勾勾盯著柯藍，顯然是想看看柯藍對此有沒有什麼看法。
看到楊明的這番舉動，柯藍心中卻是徹底的無語了，就這麼點信息我能分析出什麼啊？你耍我玩呢？
雖然心中對此有些不滿，但柯藍還是耐著性子開口問道。
“被害人身上的財物有沒有遺失？除了都很年輕長得不錯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共同點？比如他們是怎麼被害的。”
聽到柯藍的問話，楊明再次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她才神色有些古怪的開口說道。
“有，他們生前都服用過三唑侖，是在還有意識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髒被人給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