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攔著王殷紅退後了一步,因為就在男人睜開雙眼的時候,我隻發現,男人的身上暴露出了一股濃烈的刹之氣息,這明顯不對勁!
幸好沒有將這男人直接救下,不然,說不定還會給我們自身製造麻煩。
我鬆了口氣,也沒再去管瞪著眼的男人,攔著王殷紅一步一步向著茅草屋門洞方向退去。
隨之,我隻發現,這被捆綁在原木上的鐵麵男人,其鐵麵雙眼中不停的閃過哀求的神色,似乎在請求我救救他一樣。
我當然沒有心軟,這男人剛才爆發出來的刹之氣息我絕對不會認錯。
這男人肯定有問題,我救他,隻會自找麻煩。
我之前就已經堅定了信念,刹之一族既然不把我們人類當人,我當然也不會將他們當人,都是些該死的畜生!
就這樣,與王殷紅一起退出了茅草屋門洞,回到了縈繞的雲霧之中,長鬆了口氣之後,王殷紅開了口,在我耳邊用傳音的手段詢問我,那男人有什麼不對勁。
“刹之一族的氣息太濃,”我說著,看向王殷紅蹙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刹之一族的氣息分明是那男人身上釋放的,但是要釋放這麼濃烈的刹之一族氣息,應該隻有真正的刹辦得到。”
王殷紅跟著點頭,皺著眉沉思了一瞬,跟著又看向了地麵上的溝渠鮮血。
“既然源頭疑點重重,我們就看看盡頭是什麼情況,有人放這可能是殺的男人的血做什麼。”
我聽著,也是點頭,與王殷紅直徑就循著地上的溝渠鮮血,向著溝渠鮮血的源頭找去。
一直到走了五六分鍾,我們眼前的鮮血溝渠終於不一般了起來。
我們眼前的鮮血溝渠盡頭,竟然顯現出了一副詭異的蓮花圖案,蓮花圖案如溝渠一般被雕刻在地磚上,而溝渠中的鮮血們也因此滲進了蓮花圖案之中。
所以,這是一朵血蓮花,隻是不止我們追蹤的這溝渠,在這血蓮花的四方,還延伸出了其他四個鮮血溝渠。
也就是說,有四個一模一樣的鮮血溝渠,從這地界的四個方位推來鮮血,形成了這雕刻在地上的血蓮花。
我與王殷紅對視了一眼,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有四個溝渠,代表著還有三個與那茅草屋裏男人一樣被囚禁放血,可能是刹的男人。
那麼,他們的作用是什麼,這用那些男人的鮮血彙聚成的血蓮花又是誰的傑作,又要用來做什麼?
我當然想不通,卻又是在未關閉的鬼眼感知中,突的發現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
我瞪眼,向著那氣息的方向看去,隻見正有一條溝渠鮮血向著那氣息的方位延伸了過去。
操……不會吧……
我心中一咯噔,拉上王殷紅就沿著另一條鮮血溝渠,向著溝渠的源頭尋去,直到幾分鍾之後,我們麵前的雲海之中,再次顯現出了那熟悉的黑影。
當然,還是茅草屋的黑影。
“怎麼?這邊有什麼不同?”王殷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當然是傳音的手段。
我跟著搖頭,什麼也沒說,拉著王殷紅就鑽進了這茅草屋的漆黑之中。
接著,王殷紅也再次亮起了利爪尖端的火光,向著茅草屋中央一照射。
隨之,一個男人的身影從火光中顯現了出來。
與之前那茅草屋裏的男人一樣,這男人的臉頰上也帶著鐵質麵具,隻露出了雙眼嘴齒,並且也正垂著腦袋看似暈了過去,腰腹間同樣的插著竹棍放著血。
然而,雖然這男人臉頰被貼麵覆蓋,但是我還是憑借這男人的身形認了出來。
這男人的身形……分明是九陰……
不錯!我絕對不會認錯!這男人就是九陰,其一身白衣、身子虛弱,看著風吹都能倒下的模樣,其露出鐵麵的雙眼與嘴齒也是一樣,一片蒼白,明明就是紮紙匠九陰!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王殷紅又是一伸手,在這男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張白紙,我瞟了一眼,隻見正是小紙人。
這樣就錯不了了,這男人就是九陰,可九陰為什麼會被捆綁在這兒放血?
我想不通,九陰那帶著鐵麵的雙眼卻是猛地睜開,衝著我們圓鼓著大瞪,嘴齒亦是如之前那男人一樣,不停的發出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響。
“沒想到我們會出來吧?”我盯著九陰冷笑,“其他茅草屋裏的,都是你們邪門歪道吧?
看你現在這個模樣,看來是有誰替天行道,將你們都抓住了,不過放血,是不是太便宜你們了?”
我說完,在九陰麵前比劃起了手中的斬馬刀,想要從九陰的神色中鄙見一絲恐懼或者慌張。
然而並沒有,九陰盯著斬馬刀的神色愣了一瞬,跟著竟然發出了一陣嘶啞的,從喉嚨中發出的笑聲……
雖然說不出話,有可能舌頭被割掉了,但是笑聲還是能從喉嚨中發出來的。
九陰就這樣大瞪著雙眼,一邊盯著我與王殷紅、一邊發出那嘶啞的笑聲,帶著無比的嘲諷意味。
我不由得就皺了眉,不知怎麼的,心中泛起了一絲不祥。
這九陰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這樣對著我們笑,這未免太讓人瘮得慌了。
我聽著九陰在茅草屋中回蕩的笑聲,蹙了蹙眉,沒有再待下去,與王殷紅一起就出了茅草屋,回到了雲海之中。
“殷紅,是不是這昆侖仙宮那白衣仙人出了手?將這些意圖開啟羅刹門的邪門歪道降服了?”我看向王殷紅問。
“應該不是,”王殷紅回答的很幹脆,“如果要動手的話,白衣仙人早就動手了,哪兒會等到現在,況且,按照白衣仙人的道行,就算要殺這些邪門歪道,也絕不會如此虐殺。”
我聽著,不由點頭,自覺的王殷紅說的有道理。
以白衣仙人的道行,肯定不會去虐殺某人,那麼又會是誰?
首先,九陰他們是邪門歪道,會遇之則殺邪門歪道的人,應該有兩種。
第一種,是像王殷紅這樣的嫉惡如仇的人類世界生靈。
第二種,是與邪門歪道有不共戴天的怨仇的仇家。
那麼,難道是這昆侖的守山人也來到了這昆侖仙宮,遇到了這些邪門歪道,所以才大開殺戒?
或者,這昆侖仙宮中,有與這些邪門歪道不共戴天的仇家,所以殺了這些邪門歪道?
我當然想不通,也無法去猜測,不過,這些邪門歪道身死,對於我們來說,當然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我們免了一場死戰。
“臭男人,這一切,可能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突的,王殷紅在我身旁開了口,低下頭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們麵前下方的溝渠鮮血。
我一愣,當然問王殷紅為什麼。
然而,王殷紅又是搖了搖頭:“說不上為什麼,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那血蓮花,看起來……”
“看起來怎麼了?”我追問。
“看起來就像是某一種儀式一樣……”王殷紅說著,看向了我:“臭男人,如果你要殺人的話,你會弄的這麼複雜嗎?
並且,看那些茅草屋裏的人,包括九陰,並不是被虐殺。”
“不是被虐殺?”我心中不解,隻想這樣殘忍的手段,怎麼還不像虐殺?
“很簡單,”王殷紅跟著道,“你看這些人雖然被困在木樁上,但是周身上下並沒有其他的傷口,隻是在腰腹插了一根放血的管子,如果是虐殺的話,別的不說,周身上下怎麼也應該有傷吧?怎麼會隻在腰間插一根管子?”
我聽著,隻覺的王殷紅說的也有道理。
這要是虐殺的話,應該就像我與和尚在解決吞噬亡魂的女鬼的事兒時,那死在村長妖道手中的老實人才對。
那老實人可是被那妖道村張滿身割出傷口,並在傷口上灑了辣椒油和鹽一類的東西,完全無法想象,死前是多門的痛苦,可是這些邪門歪道,隻是被捆綁在原木上,腹部插著一個竹棍用來放血。
這樣的死法與割腕自殺沒有兩樣,都是漸漸死去,當然也就算不上多麼殘忍的虐殺。
“那又是怎麼回事?”我不由得蹙眉,“儀式?用這些邪門歪道的血為儀式?為的是什麼?”
“不是用這些邪門歪道的血,”王殷紅一搖頭,雙眼依舊緊盯著溝渠中的流淌的鮮血,“臭男人,你之前說這些茅草屋中不對勁,是因為你發現了什麼?”
“刹之氣息!”我瞪眼,心中明白了王殷紅的意思。
這如果是一場儀式,那麼被放血的並不是邪門歪道們,而是邪門歪道們的另一個身份刹之一族的血液!
這些茅草屋中明顯有刹之一族的氣息,也就是說,被放血的,其實是刹之一族!
我心中恍然,卻又更加的疑惑。
是什麼儀式需要刹之一族的血液?
我想不通,看向了王殷紅,卻發現王殷紅正側著腦袋盯著雲海上方的宮殿。
我同樣的看了過去,隻覺的雲海上方瓊樓玉宇般的宮殿,在我的眼中無比詭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