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樣的辦法非常的冒險,但是目前為止,這好像已經是我們唯一的辦法。
還記得在青海老街的時候,我們向那棺材鋪老板說出昆侖仙宮四個字兒,那老板直接就施展大將軍符,要對我們痛下殺手。
而如果我們對這昆侖守山人一門也同樣的說出了昆侖仙宮四個字兒,我想我們肯定會被完全的誤會,甚至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
所以與其加深與昆侖守山人的誤會,不如直接打入邪門歪道內部,說不定我們還能有辦法瓦解了這昆侖邪門歪道的勢力。
短暫的思索著之後,眾人是紛紛點頭,而同時,另一旁也傳來了那被關押的男人的聲音。
“你們幾個嘀嘀咕咕什麼呢?打哪兒來的?認識一下。”
聞言,我們也是看向了一旁被關押的男人,隻見這男人身形消瘦,雙眼深陷,眉宇間滿是戾氣,很明顯是邪門歪道的人。
“我們來自苗疆,屬鬼師一門,不知朋友你是來自哪兒的?”和尚對著男人點頭回道。
“好說,”男人同樣點頭,對著我們伸出了手,“東北紮紙匠。”
我聽著,不由得一愣,不是因為他紮紙匠的名頭,而是因為他居然伸出了被反銬著的手。
“怎麼?”紮紙匠挑眉,“你們鬼師一門,脫手銬的功夫都沒有嗎?”
我一怔,和尚則同樣的伸出了手,與那紮紙匠握了握,跟著將手返回了背後。
“還是不要太明顯,以免被外麵那些守山人發現。”
紮紙匠同樣點頭,也將伸出的手返回了背後。
我看得有些驚愣,向著和尚背後瞟去,這才發現和尚背後的手銬上正有一星殘存的火光,看來和尚是用正陽氣凝聚成三界業火燒毀了手銬。
我挑眉恍然,和尚又跟著與紮紙匠攀談了起來,我們圍在他們身旁,有一句沒一句的插著話,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在牢房中的原因,我們聊著聊著,還真的就熟絡了起來。
特別是和尚,與這紮紙匠聊著,臉上滿是狡黠的笑意,一看就是邪門歪道的標準模樣。
而因為我們是守山人,遇到過的邪門歪道也不少,聊起來也不會找不到話題,比如什麼血屍、紙人替身、小紙人種種,聊的那紮紙匠一個勁兒的點頭,看樣子還真的信了我們邪門歪道的身份。
“對了,”和尚跟著挑眉,“你們紮紙匠的起源地在東北對吧?怎麼千裏迢迢跑到這昆侖來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辦嗎?”
此話一出,那紮紙匠神色突的一頓,衝著和尚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宇中似乎帶起了一絲疑惑。
我心中大叫不好,和尚這句話肯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讓這紮紙匠起了疑心。
“怎麼?”紮紙匠挑眉,神色中帶著一絲異樣,“那你們鬼師一門發源地可是在苗疆,距離這昆侖也不算近吧?你們又是來做什麼?也是有要緊的事兒要辦嗎?”
我聽著,心中再次叫了一聲不好,這紮紙匠的問題,和尚一旦答錯或者不答,肯定會被紮紙匠懷疑,說不定我們的身份也會因此暴露。
當然,我們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不用想打入邪門歪道內部,也不用想從邪門歪道那兒找到去昆侖仙宮的方式。
到時候,這昆侖守山人也不信我們,這邪門歪道也不信我們,我們真的就沒有找到昆侖仙宮的機會了。
思索著,我死死的盯著和尚,隻期待著和尚說出一個讓這紮紙匠滿意的回答。
而和尚也沒有遲疑,衝著紮紙匠一點頭:“我們確實有要緊的事兒,所以來這昆侖,隻是走之前,前輩告誡我們,一定要保密,不能讓守山人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目的。
所以,你要讓我現在說出來,我還真的不好說,因為我並不能確定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那要緊的事兒與我們要緊的事兒,是不是同一件事兒。”
我聽著和尚的話語,心中完全是鼓起了掌,這和尚一番話完美的將疑問拋回給了紮紙匠,而這紮紙匠的回話,很有可能出破綻!
思索著,我又盯緊了紮紙匠,而紮紙匠也是一點頭。
“原來如此,也難怪,這件事兒確實不能讓守山人這些雜碎知道了,你不放心我也是正常。
那我稍微透露一下吧,看我要辦的事兒與你們要辦的事兒是不是一回事兒。”
紮紙匠說完,雙眼中的眼仁一轉,跟著看向和尚壓低了聲音道:“昆仙~~”
“侖宮~~”和尚回的幹脆。
隨之,紮紙匠一挑眉,對著和尚再次伸出了手。
和尚也是同樣的伸出了手,兩人仿佛許久未見的親人重逢一般,握著手不停的點頭。
而我也是聽明白了紮紙匠與和尚的意思,這昆仙和侖宮組合在一起,正好就是昆侖仙宮,這說明,這紮紙匠不管要辦什麼事兒,都會去昆侖仙宮。
而我們完美的與他對上了‘暗號’,這紮紙匠肯定已經將我們當成了和他去昆侖仙宮目的一樣的人。
和尚就是和尚,辦起事兒來還真的毫不含糊。
“可惜了……”
這時,和尚又是搖頭歎氣:“如今我們都被困在這守山人一門裏,也不知道能不能出的去。”
“這個不用擔心,”紮紙匠跟著道,“雖然我破不開這牢籠的鐵鎖,但是隻要再過幾個時辰,等守山人的雜碎們睡著了,我就有辦法搞到開門的鑰匙。”
“真的?”和尚挑眉,“那就麻煩兄弟了。”
“誒,同道中人說什麼麻煩?”紮紙匠一搖頭,跟著再次向和尚伸出了手,“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仇九,道上的人都叫我九陰。”
和尚一點頭,握住了九陰的手:“吳問,叫我老吳就行。”
九陰跟著點頭,卻又是瞟了瞟我與王殷紅:“老吳,你們之中,最厲害的不是你吧?”
“那當然,”和尚一點頭,伸手指向了我與王殷紅,“這兩位是我們鬼師一門的少主和少主夫人,一位叫陳長生,一位叫殷紅。”
九陰挑眉,打量了我與王殷紅一眼,跟著也是點頭。
“陳長生,好名字啊。”
我陪著笑同樣點頭。
就這樣,與九陰自我介紹了一番之後,我們又繼續聊了起來,一直到又過了幾個小時,估摸著已經是深夜,九陰衝著我們一招手,在我們圍過去的同時壓低了聲音道。
“等下你們跟著我,千萬不要驚醒了這些守山人雜碎。”
我們當然也是一個勁的點頭,紛紛說了一聲明白。
跟著九陰便脫下了本就束縛不住他的手銬,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白紙,幾下將白紙疊成了一個紙人的形狀,跟著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血,在紙人上一邊畫著一邊念起了我聽不懂的話語。
等到九陰念完了話語,又從牢房的角落中翻來了一件裹成團的衣服。
九陰將衣服緩緩打開,隨之,我隻發現,那衣服中居然裹著一隻大老鼠!
我心中不由得一蹙,卻也是忍住了想後退的衝動。
說實話,我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從小就怕老鼠。
“嘿嘿~~成不成就靠你了~~”
九陰笑著,那老鼠則從衣服中鑽了出來,要看就要往牢房一邊逃。
九陰一個跨步,直接就踩住了那老鼠的尾巴,將老鼠固定在了地上。
跟著,九陰拿起了已經畫好血符的紙人,直接在老鼠身上晃了三圈,跟著往老鼠身上一扔。
瞬間,我隻看見,那九陰手中認出了小紙人直接趴在了老鼠的背上,一口就咬住了老鼠的脖頸。
伴隨著一陣嘰嘰嘰的叫聲,老鼠漸漸的不再動彈,而那小紙人則仿佛老鼠一般,在牢籠中到處躥了起來。
當然,別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卻是一清二楚。
我的鬼眼看得非常清晰,這九陰是將老鼠的魂魄轉到了小紙人身上,並且他之前畫的那血符,明顯就是能操控小紙人的血符。
也就是說,這樣一來,九陰便能操控這老鼠魂魄上身的小紙人了。
“各位,為我護法,千萬別讓人打斷我。”
九陰跟著說著,盤腿就坐在了地上,閉上雙眼嘴中一個勁的默念,隨之,那老鼠魂魄附身的小紙人直徑就向著牢房外溜去。
直到那小紙人溜出了牢房,直徑出了房門,九陰依舊沒有睜開雙眼,就這樣盤坐在地上,隻是雙眉時不時的顫動。
我有些搞不清楚九陰這是什麼情況,王殷紅的聲音跟著在我耳邊響起。
“他操控小紙人的同時,在小紙人身上開了眼,也就是說,他能看見小紙人看見的一切,也隻有這樣才能偷的了鑰匙。”
我恍然,直接屏住了呼吸,以求不打斷九陰的施法。
一直到過了有半個小時左右,突的,九陰睜開了雙眼,臉頰上滿是狡黠的笑意。
同時,牢籠外的房門下,燭光的照耀中,之前出去的小紙人鑽了回來,其身後正拖著一連串鑰匙!
我看著,心中不由得一喜,同時,和尚再次凝出三界業火,不過都隻限於我們背後的手銬上,將我們背後的手銬盡數消融,我們的雙手也紛紛恢複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