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三個大男人紛紛背對著楊瑩向著小洞撒起了尿,然而,看著和尚與絡腮胡的一瀉千裏,我這才想到我是僵屍軀,根本尿不出來。
我有些尷尬的穿好了褲子,和尚與絡腮胡也沒說什麼,直到兩人一泡尿撒完,那小洞竟然依舊深邃,好像完全沒有底一樣。
“應該是了,”和尚同樣穿回了褲子,“這人臉背後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在躺在林地上的同時打洞溜走了。
而那東西,就是控製這臉皮、使這臉皮看起來仿佛能自主行動的玩意。
當然,也有可能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昆蟲小洞,我的推測都是錯的,真正有自主意識的還是這人臉皮。”
說著,和尚將手中的匕首擲,直接砸在了一旁的人臉皮上。
人臉皮沒有絲毫的反應,和尚又踩住了人臉皮的一邊,彎腰握著匕首一扯,直接就把人臉皮撕成了兩半。
還是沒有動靜,人臉皮被和尚的匕首割成了兩半,分明落在林地兩邊,細細看去,那斷麵上也沒有絲毫異樣,都是皮肉組織。
這更加說明了第一種可能,這人臉皮是被什麼東西控製的,那東西也怕業火和正陽氣,所以在業火的包圍下,選擇了拋棄人臉皮,打洞逃走了。
“繼續前行?”絡腮胡看向了我與和尚。
“怎麼?這就怕了?”和尚頂著絡腮胡挑眉。
絡腮胡白了一眼和尚,什麼也都沒再說,徑直就向著我們前方的濃霧密林中走去。
見狀,我與和尚當然也是跟上了絡腮胡,不管我們遇到什麼,我們一定要去平安村,因為李嫣可還在幕後凶手的手裏。
而一直背朝著我們的楊瑩也回過了身來,再次抓住了我的肩膀,縮在了我的身邊,我安撫了她幾句,她不停的點頭,神色中卻依舊充斥著驚恐。
就這樣,因為有了人臉皮的出現,一路上我們警惕前行著,直到走在前頭的絡腮胡再一次停了下來,而這一次停下,不是因為人臉皮又出現了,而是因為,我們走到了樹林的盡頭。
不錯,前方不再是樹林,而是一條黃土小路,我們已經穿過了整片樹林,照著絡腮胡說的路線,隻要沿著這條黃土小路我們就能到達平安村。
我們紛紛穿過了樹林最後的樹木,來到了黃土小路前,濃霧依舊,我們四周的能見度最多隻有三米,而就是這三米之內,還不等我細看,我身旁的楊瑩是猛地尖叫了起來。
我心中一驚,看向楊瑩,隻見楊瑩正直直的指著我們前方的黃土小路的一邊,我順著看去,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咯噔。
我隻看到,我們前方的黃土小路一邊,正散落著一副骸骨……
和尚與絡腮胡也是紛紛皺了眉,與我一起就去到了那骸骨前,當然,我一直捂著楊瑩的雙眼不讓她再看,隻是一個勁兒的安慰她。
而隨著我們來到了骸骨前,我們也是發現,這骸骨是一副動物的骸骨,看其體型的巨大與頭顱的模樣,應該是頭牛。
當然,山中小路上有骸骨非常的正常,況且絡腮胡也說過,這條小路因為直達平安村,所以根本沒有什麼人走,這不知道哪家的牛跑出來迷了路,倒在這兒死掉了,也是再正常不過。
於是,我們也沒有放在心上,沿著小路警惕著四周繼續向前走。
然而這一次,沒走兩步,最前方的絡腮胡再次停了下來,我心中泛起了一股不祥,瞟了瞟絡腮胡,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隻見絡腮胡正盯著我們前方三米外的小路另一邊,而此時的小路另一邊,又出現了一副骸骨。
我不由得緊緊皺眉,因為一副骸骨還說的過去,這兩副骸骨就有些不對勁了。
這時,和尚又開了口。
“這條路的後方是樹林,樹林裏都是草,那牛怎麼可能死在這條路上?難道不是餓死的?而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聽著,心中也是一驚。
不錯啊,剛才我們過來的地方就是樹林,這牛不可能看不見,所以這牛不像是餓死的,而更像是出了什麼意外至死的。
但是,那牛的骸骨趴在地上,頭朝著黃土小路的前方,絲毫沒有掙紮的痕跡,看起來似乎死前非常的安逸。
那麼,死前安逸又怎麼會是意外至死的?
那麼,這第二幅骸骨……
我依舊捂著楊瑩的雙眼,與和尚還有絡腮胡對視了一下,跟著就去到了第二幅骸骨麵前。
細細打量了一眼,隻見這第二副骸骨依舊是動物的骸骨,看模樣比之前那牛的骸骨小了很多,應該是一隻狗的骸骨。
而與之前那牛的骸骨一樣,這狗的骸骨向著黃土小路的前方趴著,仿佛死前也非常安逸,沒有掙紮一般。
這就非常的奇怪了,那牛的死前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說身體的疾病暴斃而亡,所以死前沒有掙紮,但是這狗的骸骨也像這樣。
那麼,同樣的死法,在同一條路上出現了兩次,這當然就非常奇怪了。
我心中泛起了一股不祥,抬頭看向了黃土小路前方的濃霧之中,和尚與絡腮胡亦是如此,臉色也與我一樣,完全沉了下去。
“會不會是那些東西想嚇走我們,不讓我們去平安村。”我低聲開口。
“不像,”和尚搖頭,“這些骸骨非常完整,說明沒有被人動過,是一直趴在這路上的。”
我聽著,不由蹙眉,絡腮胡則低罵了一聲,也沒說什麼,繼續向著黃土小路的前方走去。
而這一次,同樣的,我們每走幾步,前方再一次的出現了骸骨,隻是這一次與之前不同,這一次是一對骸骨!
我死死的皺緊了眉,幾步去到了那一對骸骨麵前,隻見這一對骸骨與剛才那狗的骸骨差比起來又要小一些,好像是貓的骸骨。
兩隻並排著,腦袋向著黃土小路前方的貓的骸骨……
我看向了和尚,隻見和尚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
“和尚,你怎麼看?”我問。
和尚搖頭,聲音一片冰冷:“為什麼會是貓……”
“什麼意思?”我不解。
和尚再次搖頭,絡腮胡卻開了口。
“如果是貓的話,這兩具骸骨不可能這麼完整,並且看起來一點掙紮都沒有……”
“為什麼?”我再問。
“小昇子,”這時,和尚又開了口,“你在長白山待了那麼久,但是長白山貓不多,所以你應該也不知道,這貓邪性的很……”
“邪性?怎麼個邪性法?”我追問。
“貓是養不熟的,不像狗一樣,你隻要天天給狗飯吃,狗就會認你為主人,但是在貓的眼裏,就算你天天給它飯吃,它也不會當你是主人,而隻是給你提供食物的人罷了。”和尚回著。
“然後呢?”我再問。
“然後……”和尚說著,看向了絡腮胡,“胡大膽,關於貓,你知道些什麼?”
“不多,隻有一件事兒,”絡腮胡回著,“我同事之前給我說過一個案子,一個小夥子在家裏突然心髒病發作去世,當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
半個月以後,小夥的親人去打開房門,隻看到那小夥躺在客廳中,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呼吸,並且,那小夥的屍體是血肉模糊,根本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說著,絡腮胡看向了我,神色一凝:“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我問。
絡腮胡搖了搖頭,跟著道:“因為那小夥養了一隻貓,並且在死之前把門窗關死了……”
我聽著,心中一顫,當然知道絡腮胡是什麼意思,而我身旁的楊瑩則是蹙了眉,說絡腮胡胡說,說貓怎麼可能做出那樣殘忍的事兒。
“貓本就是殘忍的動物。”不等我開口,和尚接過了話,“它隻認食物,從不在乎喂食物的是誰。
而且,貓抓到老鼠之後,一般不會直接吃掉,而是活生生的玩死老鼠……”
楊瑩趴在我肩頭的身子明顯又是一顫,也沒有反駁和尚的話語。
“這麼說的話,和尚你的意思是,這兩隻貓……”
“不可能蹲在一起這樣平和的死去,”和尚說著,搖了搖頭,“在它們極度饑餓的時候,可不會把對方看成同類,而是看成食物……”
“怎……怎麼可能……”我肩頭的楊瑩低聲喃喃著,聲音中帶著莫大的畏懼。
“怎麼不可能,”和尚搖頭,“不說貓,這個世界上,在打仗的時候,人吃人的案例還少嗎?”
楊瑩渾身又是一顫,趴在我肩頭不再開口。
我安慰了楊瑩幾句,卻也明白和尚說的不錯,這兩隻貓這樣看來,是不應該並排著死在一起的。
那麼,為什麼這樣的事兒就發生了呢?
我當然想不通,和尚卻又是一指這兩隻貓的屍骸的腦袋前方。
“你們看。”
我順著看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直到和尚再次開了口。
“這兩隻貓的爪子都伸在腦袋前麵,我剛才也注意了一下那狗的屍骸與牛的屍骸,它們也一樣,雙爪都是伸在腦袋前麵,就好像……”
“就好像在祭拜著什麼一樣……”我接過話,深吸了一口涼氣。
不錯,這黃土小路上不管是我們剛才看見的牛的屍骸,還是那狗的屍骸,還是這兩具貓的屍骸,其雙爪都是放在腦袋前方,就好像朝著什麼東西膜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