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媽的是這麼一回事。”絡腮胡跟著罵。
“距離聶家村還有多遠。”和尚跟著問。
“沿著這條路應該隻有兩公裏不到。”絡腮胡回著。
“那你就在這兒放下我們吧。”和尚回著。
然而，絡腮胡一搖頭：“說是聶家村就是聶家村，我不會半途放下你們，這是原則問題。”
和尚跟著也沒再開口，我也沒再問什麼，關死了車窗，直勾勾的盯著視線盡頭的霧氣。
直到絡腮胡駕駛著出租車轉入了稀薄的霧氣之中，並且鎖死了車門。
我完全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車外，一隻手也握住了腰間的斬馬刀，直到我的鬼眼感知發現，這車外的霧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氣息。
不是陰氣也不是怨氣，就像絡腮胡說過的，比陰氣寒冷，比怨氣逼人……
這霧……不屬於這個世界……
“難道是羅刹國？”我也沒看和尚，隻聽著身旁車窗之外問。
“你以為羅刹國有多大？能夠縱橫東南兩邊？”和尚的聲音在副駕駛傳來。
我聽得蹙眉，也意識到了這並不是羅刹國的氣息，羅刹國的氣息應該與獄下陰氣一樣，就像我們在鬼子的地下工事經曆過的陰霧。
可這若不是羅刹國的氣息，那麼會是什麼氣息？
我當然猜測不到，而車窗外的霧氣已經隨著我們的深入漸漸濃鬱了起來，一直到又行駛了一兩分鍾之後，車窗外的霧氣已經將我們盡數包裹。
“他嗎的，希望不要又遇上那些東西，”絡腮胡說著，又瞟了瞟我與和尚，“兩位，我之前說的親身經曆你們都聽清楚了的吧？
我之前那乘客就是半途被霧裏的東西抓了出去，所以我希望你們警惕一點，千萬不要被抓走了，不然我是不會下車的。”
“放心吧，”副駕駛的和尚回著，“想抓走我們，特別是後麵那小子，還是要些道行的。”
我聽著，看向和尚挑了挑眉，隻當和尚是在變相的誇我了。
而就在這時，我突的聽到，車外傳來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
確實是腳步聲，踢踢踏踏的，正跟著我們的出租車奔跑！
我心中一驚，鬼眼感知擴散了出去，確實在擴散鬼眼感知之後心中再次一驚。
不是因為我的鬼眼感知中滿是陰氣或怨氣，而是我的鬼眼感知中什麼都沒有……
確實是什麼都沒有，但是車窗外的腳步聲卻一刻不停。
“怎麼樣小昇子？”和尚在副駕駛開口，明顯是知道我會散出鬼眼感知。
“和尚，我如果說外麵的是人你信嗎？”我回著。
明顯，沒有陰氣沒有怨氣，說明外麵的不是陰魂鬼怪，或者說，外麵的陰魂鬼怪隱藏了自身的氣息。
但是隱藏自身氣息幾乎沒可能，因為不管外麵的是什麼，我與和尚初來乍到，他們不可能知道我鬼眼一事兒，又為什麼要隱藏陰氣怨氣？
我死死蹙眉，駕駛室的絡腮胡又是一聲大罵，直接就用收音機播放起了金剛經。
“操！”
我不由得瞪眼，隻覺的伴隨金剛經一響，我是渾身不舒服，而和尚也是眼疾手快，直接就關掉了收音機。
“你幹什麼？”絡腮胡跟著看向和尚瞪眼。
“光用收音機放是沒有用的，你之前也說過了，上次你進入霧氣之後，外麵有東西直接篡改了金剛經，你難道還認為這樣播放金剛經有用？”和尚聲音平靜。
絡腮胡哼了一聲咬牙，擺了擺後視鏡上掉下的八卦鏡。
隨之，沒了金剛經的轟鳴，我是長出了一口氣，再次看向車窗之外，依舊隻能看到一片濃霧，而四周的腳步聲卻絲毫沒有減少，甚至有向著我們靠近的趨勢。
我蹙眉，絡腮胡跟著加快了速度，和尚又是開口，讓絡腮胡勻速行駛，別出意外。
“你怎麼能這麼淡定？”絡腮胡瞪了一眼和尚。
“鄙人吳巨膽，見過大膽兄弟了。”和尚挑眉一點頭。
絡腮胡一臉懵逼，我則是跟著開了口：“朋友，這條路上會不會有路障什麼的？”
“廢話，這條路都荒廢了，怎麼會有路障？”絡腮胡回的幹脆。
“那就好。”
我點頭，伸手就打開了出租車車門，將車門推了開去。
“你要做什麼？”絡腮胡大喊，“你瘋了嗎？”
“我想看看跟著我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回著，因為沒有車門的阻擋，霧氣中跟著我們奔跑且向著我們靠近的腳步聲漸漸的在霧氣中顯現出了一個個輪廓。
但雖然有輪廓，我依舊沒有看出是些什麼東西，因為它們的速度非常快，一直沒停下來，看著就是一團團的影子。
“快關上車門！快關上車門！”絡腮胡在駕駛室有些崩潰般的吼著。
“別急，我試一下。”
我回著，抽出了腰間的斬馬刀，向著車外的大霧中一揮。
頓時，所有隱藏在大霧中的黑影紛紛褪去，其腳步聲也跟著散開，沒一會就沒有了聲響。
我挑眉關上了車門，和尚的聲音跟著從副駕駛傳來。
“怎麼樣？”
“能夠判斷出，是一種害怕煞氣，但不是陰魂鬼怪的東西。”我回到。
“害怕煞氣但不是陰魂鬼怪……”
和尚重複著，蹙眉深思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絡腮胡又瞟著後視鏡看向我看了口。
“我去，深藏不露啊小兄弟，啊呸！大俠！”
“還是叫我小兄弟吧。”我回道。
“不不不，”絡腮胡跟著道，“你手中的刀能嚇退外麵的東西，怎麼著也是魂器吧？能隨操控魂器，不是大俠就是魔道，我看你也不像魔道，你不是大俠是什麼？”
“這刀是一個前輩贈給我的，他在上麵做了封印，封住了刀魔，所以我隻是僥幸能夠拿這刀而已。”我回道。
“這樣啊，”絡腮胡點頭，“不過我看你敢直接推開車窗，至少你心裏怎麼都有打敗外麵東西的自信吧？”
“自信倒是有的，”我點頭，“沒有自信的話，我早就死了。”
“敢問兩位大俠真實身份？”絡腮胡沉了聲。
“好說好說，”我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想去長白山看看嗎，到時候過來找老刀把子的名頭，我好好招待你。”
“老刀把子？”絡腮胡盯著後視鏡瞪大了眼，臉頰上滿是不敢相信，“你就是守山人？”
我一愣，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聲名遠播了，衝著後視鏡裏的絡腮胡點了點頭。
“我就是守山人，不知道朋友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我們這邊陰陽江湖中的門主們可都在討論你，說你……說你仗著守山人和老刀把子的名頭給關東那邊的陰陽江湖帶來了顛覆性的災難，許多門主因為你下任，整個關東的陰陽江湖都亂了。”
絡腮胡說著，眨了眨眼。
我跟著咧嘴：“什麼玩意？我給整個關東帶來了顛覆性的災難？告訴我，是誰造的謠？”
“造謠？”絡腮胡的神色有些驚訝，“這麼說，他們說的是假的？”
“廢話，”我回著，瞪大了眼，“要不是我們……”
“咳咳。”突的，不等我說出來，副駕駛的和尚咳嗽了兩聲。
我瞬間會晤，這羅刹國一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算了算了，”我搖了搖頭，盯著後視鏡中駕駛室的絡腮胡，“朋友，你看我像壞人不？”
“你如果是壞人，就不會放走剛才那小妹兒了。”絡腮胡跟著道。
“那不就對了，”我點頭回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切不可輕信謠言。”
說著，我心中是一片不爽，不管是誰散播的謠言，這明顯是要在全國各地的陰陽江湖中把我的名聲搞臭！
“明白了，”這時，絡腮胡也是一點頭，看向了副駕駛的和尚，“那麼這位朋友的真實身份。”
“阿彌陀佛，你之前已經猜中了，佛家弟子，隻是還俗了而已。”和尚回道。
絡腮胡也是一點頭，長鬆了一口氣：“這樣看來，有你們兩位在，外麵的東西應該不會亂來了。”
我聽著，心中難免有些得意，而真的就像絡腮胡說的那樣，一路上那些腳步聲還真的就沒有再響起，一直到絡腮胡在大霧中緩緩減慢了車速。
“聶家村應該就在附近了，該死，這霧太大了，什麼都看不到……”
“算了，就在這兒停車吧。”和尚跟著道。
絡腮胡也是點頭，一腳製動就把出租車穩穩停住了，跟著指了指車外一邊的濃霧：“你們向那邊走，應該能走到路邊，到了路邊再一直往前麵走，最近的村莊就是平安村。”
我與和尚雙雙點頭，接著就下了車，隻是下車之後，和尚向絡腮胡要了一根煙，點燃之後對著出租車一百年默念一邊散上煙灰。
而伴隨著和尚的動作，我隻看到他肩頭亮起了一團火光，我不由得閉上了鬼眼，當然也知道他肩頭的火光是正陽氣。
而他在激出正陽氣的同時，手中掉落在出租車前引擎蓋上的煙灰同樣的被一股正陽氣包裹，在出租車的引擎蓋上形成一個怪異的圖案。
那圖案有些像八卦，卻分明是一個字兒。
那個字就像個風車，四周對稱……
是卍！我終於看了出來，和尚用正陽氣包裹煙灰灑的這個字正是卍。
雖然對佛家的了解幾乎沒有，但是卍這個聞名於世的佛家字號我還是聽說過的，好像代表著佛家的指揮，是諸位佛祖胸前的符號，能夠保平安。
隨著最後一筆，和尚停止了默念，那卍字兒也在絡腮胡的出租車上成了型，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正陽氣。